乔凌察觉到许惠橙的挣扎,紧紧盯住她的眼睛,“怎么?和钟定玩完就犯上洁癖了?”
许惠橙的动作顿住,然后才缓缓说道,“我没……”
他笑笑,用拇指擦拭她的艳唇,十分粗鲁,“你这口红这么劣质,有毒的。”
她的唇瓣被他搓得生疼,才要将头后仰,就被他的大掌扣住了后脑勺,无奈之下,只能承受他的力道。
这口红虽然是便宜货,但胜在不易脱妆,而且她涂抹了厚厚的一层,所以乔凌光是用手指擦,还是弄不干净。他停下时,拇指染上了红彤彤的一片。他将指上红印子全印在她的脸颊处,完全把她的脸当抹布。
许惠橙默不吭声,任他的手指肆意地抹来抹去。
再怎么擦拭,那张脸都还是花里胡哨,而且显得更脏了。乔凌低低一笑,扯开她的衣领,一下咬住她的脖子。
她倒抽一口冷气。他是真的咬,牙齿重重扣着她的肉,似乎是在咀嚼美食。她实在忍不住这利齿的攻击,痛呼出声。
这个声响,引来了同在三楼的公子乙和他的女伴。他们开门出来,见到楼梯处的一幕后,乙露出了不正经的笑容,“哟,乔少爷,有事回房办啊。”这些相识的,都知道乔凌的癖好。他们纯粹抱着看戏的心态。
乔凌最后吮了吮许惠橙颈项渗出的血迹,然后放开她。那个伤口在一片白皙的肌肤中,更显触目惊心。他舔舔自己的唇,将所有的血迹都咽了下去,腥甜的味道,让他的身体牵出了一丝兴奋感。
许惠橙惊惶地拉紧衣领。她没有忘记,乔凌有暴力倾向。
乔凌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他朝公子乙飘过去一眼,“当初不知是谁,啰嗦着想要见见那个横空出世的冠军。”
乙很是吃惊,“她就是?”
“当然。”
乙啧啧出声,“钟定够意思啊,还真给弄来了。”
这几个公子哥之前在乔凌的鼓吹下,也想去排许惠橙的场。可是钟定很云淡风轻,说他随时能带她出来。他们原先还半信半疑,而今全信了。
只是,当乙走近看到许惠橙的容貌后,他就失望了,“这副尊容?”
乔凌但笑不语。
“不过。”乙邪邪一笑,继续靠近许惠橙,“到底什么味,要真上了才知道。”
许惠橙不禁后退。这个乙她不认得,但是听他的话,貌似是钟定答应了他们什么。她回想起钟定说过的群批。
乙一把拽过许惠橙的手腕,“来,反正还没到中午开饭时间,让我试试味先。”他俨然把站在走廊上的那个女伴遗忘了。
乔凌拦住了乙,莞尔提醒着,“凡事有个先来后到。”
乔凌自平安夜后就开始排队,却都没等到。这趟来Z市,他原是想让许惠橙当女伴,谁知被钟定捷足先登了。
“那就你也来呗。”乙说得理所当然,“钟定本来就说让我们几个一起的。”
“你们一起,不包括我。”
乔凌才解释完,楼下就传来陈行归的声音,“你们聚在楼梯口干什么?”
乔凌转头俯看下去,“我们在分析钟定说过的话。”
“我说过什么话。”钟定也从走廊拐了出来,他抬眼瞥过那两男一女,然后就想起自己曾经的话了。
乔凌颇有深意地指指许惠橙,“就她的那些话。”
钟定勾了勾唇角,眼神定在许惠橙的身上,“小茶花,下来。”
许惠橙一听,赶忙挣脱乙的手,越过乔凌,匆匆跑下楼梯。因为心境的变化,她现在对钟定没有那么惧怕了。起码,这几个男人中,钟定是和她独处过最长时间的。
钟定等她站到了他的身边,才仰望楼上,嘴角依然噙着笑。“她现在归我罩。”
许惠橙怔了下,望着他的眼神闪过惊喜。
乔凌挑挑眉,“你开什么玩笑。”
钟定转向了许惠橙。对于她夸张的妆容,他都已经习惯了。只是见她的领口微开,他就伸手翻了翻,不意外的,看到了那一处带血的齿伤。他继续扯开她的衣领,视线瞄向后背延伸上来的鞭痕。
这个女人究竟遭过多少罪,他尚未得知。也许这样的伤,只是冰山一角。但是他答应过,如果他俩安全出来,他就实现她的那个愿望。
大概,他也就剩这么点良心了。
钟定放开手,这才回道,“不是玩笑。”
陈行归离得近,见到钟定刚刚旁若无人的举动,他心中有些讶异。这个女人,他还有印象,就是那天在栅栏沟被钟定烧了头发的。从她的衣着打扮可以看出,她走的不是上流社会的路线。当然,就算她是高级的,这身材也不是钟定喜好的类型。
乔凌望着楼下,也是很惊诧。钟定何曾公开表示过护着谁,更不要说,对方还是个小姐。
然而,任凭他们如何难以置信,钟定的话确实出口了。
由于钟定的出面,许惠橙在别墅的日子清静了。
本来,她就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姿,吸引那些人觊觎的,不过是冠军名号而已。女人,在这群人的世界中,是最不值得花费心思的。
之前说好的赌局游戏,极其考验悬挂臂力。钟定由于肩伤的原因,表示这趟暂不参加。
他不去,自然,许惠橙这个搭档也空闲。
下午众人三三两两出去现场踩点,钟定和许惠橙留在了别墅。
钟定的伤,医生叮嘱在敷药前要先用药酒擦拭到皮肤发热,见效才快。钟定便让许惠橙帮忙擦药酒。
她见他裸着上身卧在床上,便拉过薄被,帮他盖了盖,然后她跪坐在他的身侧,倒上药酒,轻轻推着。
钟定感觉到她的手法,哼笑道,“你还做过桑拿的活?”
“有学。”许惠橙也不隐瞒,“可是,没怎么服务过。”如果有得选择的话,她倒宁愿给客人推推背就算。其实,她有干过一两个星期,但是朱吉武不满意,后来就被转走了。
她看着钟定瘀肿的右背,没有下重手,只是沿着周围的穴道轻走,再用掌心微微按压伤处。“钟先生,这样会疼吗?”
“还好。”虽然不是娴熟的方式,但是热热的掌心抚过,确实有所减轻他的疼痛。当然,也有可能只是药酒的作用而已。
他的背部渐渐沁出汗滴,她拨开了被子,“钟先生,你很热吗?”
他懒洋洋的。“不就是要热才好么。”
“那我给你敷药吧。”
“等等。”他唤住她,“继续按。”
她有些疑惑,但没有问。
又这么过了一会儿,她的掌心都辣辣的,他却仍然没有叫停。她再一摸,他伤口处的皮肤滚烫烫的。“钟先生,你没感觉到热吗?”
“还好。”钟定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背部那双手的游走,让他很放松。伤口热乎乎的,反而舒服得很。“你不卖身了,可以改做这个。”
许惠橙咬了下唇,踌躇地道,“我不想……再做这类的。”这些个行业,谁能保证,她就只推背,而不会突然被揪去陪客呢。
“嗯。”他随口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还了钱给武哥后,就回老家。”
钟定眼角的余光斜向她,“我怎么追你债。”
她急了,怕他以为她要跑路。“我会定时给你打钱的。我到了那边,买个新手机号,就通知你。”
他笑着舒展着左臂,“小茶花,你将来的生活都规划好了?”
“嗯,想好了。”她的脸上浮现出明晃晃的笑意,“回去找我的家人,然后开个小店。”
“就这样?”
许惠橙点头,“就这样已经很好了。”
钟定轻哼道,“果然知足常乐。”
“钟先生,你什么都有,那更常乐。”她还是笑着。
是么?他倒不觉得。“听说我快结婚了,应该算个乐。”他的语气平平淡淡,没有丝毫的‘乐’在里头。
许惠橙微微一愣,由衷地道,“恭喜你。”
她话说的是真心。可是她也清楚,这类公子哥就算结婚了也不会安分。会所里,多的是婚后找刺激的。普通家庭尚且如此,何况是有貌有财的钟定。
他的眸眼弯了弯,“希望别中途更换新娘子。”万一沈家突然经济衰退的话,钟家肯定另觅对象。那可好玩了。
她没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的婚事,她也不好详问,便一笑而过。
钟定因这话题,想起什么,“你要回老家结婚?”大多这种职业的,被淘汰后都会选择离开工作的城市,重新开始新生活。
许惠橙赶紧否认,“没有。”她这么脏污的过去,哪敢奢望。
“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么?”他问得漫不经心。
她的脸轰地一下子红了。
他转头回望她。虽然她脸上的粉底厚实,能掩盖些许红晕,可是她的眼神也透出了她的心思。他忆起她发烧那天,贴着他的胸膛念出的姓氏,“姓乔?”
许惠橙推药酒的动作停了,她羞得垂下头,都不知道否认好还是承认好。
钟定见状,眸色略微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