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直播，莫知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曾经的她只需要一心埋在修炼之上，其他俗事自有宗门打理。即使是定下赠丹扬善名的举措后，莫知雨也只需专心炼制，在必要时露上几面也就够了，很少像这样长时间暴露在人前，并且还要回忆莫玉曾经的语气和习惯。
系统像个网瘾少年，不停的刷新着人气值。这场直播有效，却不明显，莫知雨的人气值上上下下不断波动。
怎么会这样！心虚地将显示板隐藏起来，系统拉了拉正在闭目养神的莫知雨：“试用结束，我看你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这充分证明我是能帮到你的！以后你要更信任我哦～”
莫知雨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系统。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嘛，”系统举起镜子：“不信你看，效果真的很明显的，刚刚在你下播之前，直播间的网友都惊呆了呢！”
这句话倒是不假，只是大部分人并不相信效果是真的而已。
莫知雨重新闭上眼睛。她是不太会与人交际，但也不代表她脑子不好。系统能用，看起来不太聪明，也好掌控，但传统修真方式不能丢，系统在靠谱程度上还要画一个问号。
而网络上，莫知雨直播的视频已经传播的到处都是，甚至还有一条短视频还爬上了大眼热榜的尾巴。就是上的方式有些特别。那条视频是一个纯路人网友制作的，截取的是莫知雨还未涂抹丹液和最后擦掉后的对比视频，制作者圈了好几个打假和剪辑博主，问道：“请大家来看一下，这是不是假的。”
博主们的粉丝加起来也有不少，博主们还没来，粉丝们先跑出来答疑了。
【我知道，首先判断是不是做了动作追踪，追踪经常会晃动，伤疤有可能会移位，有些只有几帧，所以我下载了准备逐帧观看，兄弟们等我反馈！】
这些博主的粉丝们也是身经百战，不少人都跃跃欲试，还在评论区攀比起来。
【哎，是我眼花吗，怎么感觉没有啊？】
【楼上学了半截的下去，让学长来！晃动那是最低级的了，WBD怎么说也是大公司，得有点追求吧。我们来看一下手部、毛巾和脸的连接处，看看有没有“毛刺”。】
【见鬼了，怎么也没有，这追踪做的真好，该不会是手动一帧一帧调的吧。】
【光线也没有明显变化，并且如果是p的，它总要有个边缘吧，在脸上也没找到疑似交接的地方，有点离谱。】
【我是看不出来了，等全哥解答吧。】
当然，评论区还有另一种声音，微弱，但是执着：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真的呢？毕竟名侦探曾经说过“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在现场，真的很流畅，完全没有视频切入的痕迹，莫玉还读弹幕回答了几个问题呢，真不像录播。】
【那也可能是从头到尾都是放了录播，只需要装作普通观众在合适的时间发一条弹幕，就能做出莫玉是现场读问题的假象啊！】
【越长大越觉得这个世界的不可思议太多了，还是等专业人士出来解释吧。】
讨论了半天无果，大家纷纷在视频下圈各种博主，让他们出来判断。本以为这种视频放一段时间大家就遗忘了，但是偏偏被圈最多的全哥晚上还有一场直播。
全哥其实已经看到了这个视频，这么多人圈他，全哥简直欣喜若狂，多好的素材呀，点开视频之前，全哥就盘算好了，一定要抓住这次热点，在视频下留言，就说答案会在直播时揭晓，让大家晚上都来直播间支持一下。然而没想到，全哥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竟然找不出p过的痕迹！
全哥开始犯难了，好好的热度此时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即使他现在装作没看到，什么都不评论，直播时也一定会有粉丝在直播间询问。直播预告是早早就发出去的，必然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视频就改变计划，但是到时如何回答，也成了问题。
如果直接回答视频不是p的，万一有别的博主找到了p图的证据，那对他这种技术性博主来讲，权威将会受到重大打击，现在的地位可就保不住了。但如果说视频是p的，全哥既拿不出证据，也拗不过自己的良心，更何况万一证明是真的，那他多年来累积的口碑就会毁于一旦。
全哥此时最庆幸的便是自己没有随意回复，现在还有缓和的余地。他趁着直播还没开始的空档，抱着笔记本一遍又一遍的研究，试图找出p图的痕迹。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视频被翻来覆去看了数十遍，逐帧分析下，全哥还是看不出问题。但是约定好的直播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全哥也只能收拾一下心情，打开直播。
刚进直播间，全哥就有一种“上课果然被老师提问到不会的问题”的感觉，满屏幕都是在指路评论区，要求全哥分析莫知雨这条视频的，将全哥本来的装死计划破坏的结结实实，他想装看不到都不行。
见此，全哥只能叹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解释：“其实这条视频我在开播前也看到了。因为急着直播，所以这视频我只观看了几遍，好吧好吧，我看了挺多遍，真没看出什么问题。”
弹幕刷得得快，全哥又是近视，得整个脑袋凑到屏幕上读：“我的结论？我哪有什么结论！从技术层面说，如果是p的，我只能说这是个超级大佬，p得十分完美，完美到连毛巾摩擦皮肤是皮肤的抖动拉伸都恰到好处，完美到肌肤的纹理都能对得上，完美到它根本不可能是人p出来的！”
全哥狠狠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但是你要让我说这是真的，我相信无神论者都得不出这个结论，什么神药涂一涂马上就能愈合伤口？这根本不科学！”
“我看有观众问我为什么这么激动？因为我嫉妒！嫉妒大佬的技术，有神奇大佬屈服于资本，给明星做这些没有意义的玩意儿！我想了一下午，如果是我有这样的技术该有多好！”
全哥本来没想说这些，他只是一个一时激愤的普通人。当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但是没想到观众们不仅没有离场，反而有观众认为他是真性情，主动连麦跟全哥讨论起技术和工作问题，直播间秒变大型吐槽公司现场，气氛出奇的融洽。
有营销号还把莫知雨那段对此视频和全哥的分析视频拼合在一起，引导粉丝来找茬。短视频盛行的时代就是如此，莫知雨这一次直播被反复拼凑，up主、博主、营销号、粉丝、黑粉、觉得好玩的路人…都参与其中，火到只要刷短视频或者关注娱乐圈，就一定会刷到相关视频的程度。
系统的人气值界面飞速变化，数值逐渐转为了正数，开心得系统在空中转来转去。
莫知雨有些不懂，看着转圈圈的系统问道：“为什么这么开心，我还是没有收到工作通知。”
“哎呀，工作的目的就是为了人气值嘛，你这次直播也赚到人气值了呀，跟工作也没什么区别啦，”系统一时忘我，快乐地说道：“你不知道，其实人气值可难涨了！对你关注度越高的人长的人气值越多，像是路人或者路人粉什么的，好几个人才能涨一点人气值呢！”
“这个你之前可没说过。”莫知雨平静地看着系统，内心对系统的不靠谱程度判断又提升了一点。
系统一时语塞，只好转移话题：“咦，怎么把鞋子换了，你要出门吗？”
“嗯，”莫知雨也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索性顺着系统的话点头：“这具身体只是普通人，她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了。”
莫玉离开公司时便浑浑噩噩，哪里记得购买食物，后来死志已存，就更没有进食的必要了。而莫知雨从记事起就在修炼，早就已经辟谷，硬生生忍耐了几个小时，才从莫玉的记忆中得知，这就是饥饿，堂堂修真者竟差点在凡世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