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宣太医看过了,说是无大碍!”
“那便行!”
走了两步,回头,“不行,哀家还是不放心,就让哀家进去看下吧!”
“太皇太后,实在是陛下吩咐过了不能让任何人进入凌霄殿,奴才也是奉旨办事,太皇太后就不要为难奴才了!”
王右也是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你这奴才怎么年纪大了愈发不懂得变通!”
不远处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带着朝气:
“皇祖母!”
元深一身淡蓝色的长袍,墨发用金玉冠束起。
太皇太后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这几个孩子大小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心爱得紧,赶忙伸手去摸他手。
“深儿?你也是来见你皇兄的么?来来来,帮皇祖母劝劝这奴才!”
元深回握住太皇太后的双手,嘴角含笑道:
“我今日入宫本想着给皇祖母请安,去了静安殿发现皇祖母来了凌霄殿,便也就过来了,既然皇兄身体不适皇祖母就改日再来看望吧,等皇兄休息好了也自会去给皇祖母请安的, 皇祖母此时挂心也无用,皇兄那性子皇祖母也明白,何不先回去休息呢?\"
有了劝解的话,眼前人急切的念头也有些松动,“罢了罢了,我本是想着今日是和儿那丫头的生辰,你皇兄今日心情一定是不好的,想到这便是忧心,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果真的病了!”
元深继续劝道:“皇祖母就放心,皇兄身强体壮的,不过是着了风寒能有什么事,何况今日是皇姐生辰,皇兄肯定非常难受,就让他好好休息,孙儿陪皇祖母去御花园走走,聊聊孙儿这阵子去办差遇见的趣事,如何?”
提到元清和,太皇太后心里便是一阵绞痛,多好的孩子,便那么没了。
大好的年华,永远停留在了十五岁。
一声叹息,木已成舟,改变不了事实,也不愿多想了,敛了神色,对上元神询问的眼神,浅笑道:
“还是你这家伙嘴甜?行吧,那便和哀家去走走,哀家也许久未见你了,好好跟祖母聊聊天!”
“是!”
太皇太后走了几步,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折了回来,朝王右吩咐道:
“等陛下状态好些了,记得派人去静安殿通知哀家!”
“诺!”
天色渐晚,雪似乎停了,月亮在苍穹中探出了头,月光洒在凌霄殿的台阁上,把人影在台阶上拉得好长,轮廓清晰可见。
元深大步走入凌霄殿,见到正在窗边对着月色出神的陛下,窗旁边茶案上还推了一叠又一叠的奏疏,行礼后道:
“皇兄,你今日又出宫了吗?怎么这殿里好大一股子味,你方才饮酒了?”
一声思绪回拢,元赫敛了神色,定神朝元深解释:
“没有的事,那是你嗅觉的问题!”
“欸,饮酒也无妨,你要是不饮酒才怪,每天要面对那些老臣和那么多的奏疏,要是臣弟每日面对那么多要处理的事,怕是得每日都喝上好几盅!”
元深叹息道:
“皇兄,你可不知,今日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把皇祖母给哄高兴了,今日我要是不在,皇祖母今日非得入了你这凌霄殿不可?”
天子有些无奈,“皇祖母就是那样着急,朕自江南回来后也一直躲着她,生怕见了她又得在朕耳朵旁念叨个不停!”
元深也是不懂,皇祖母既然那么迫切,何不就顺了她的意。
“话又说回来了,皇祖母这一天天的催着你成婚,这也不是个办法,要不皇兄你就从了吧,等过了年开春这选秀就大办起来,你立个后也不影响你的宏图大业,省得天天被她老人家念叨!”
越说越起兴致,完全不顾身后人愈来愈黑的脸色,如数家珍一般,“我听闻左相家的女儿不错,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和左相结亲也有利于皇兄你拉拢更多的寒门子弟,傅家的表妹也不错,亲上加亲,再不济你若喜欢活泼的性子,嘉禾那丫头便也可,还有---”
“你要是继续念下去,朕明日就下诏让你去北境守边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