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一把抓过来放在了自己的怀中,低着头不去看苏朝。
过过嘴瘾是一回事,真的遇上这种事情,云歌也还是会感觉羞耻的。
只是刚刚余光瞥到了苏朝嘴角的笑容,他是在笑话她吧!云歌觉得现在自己的面前要是有个地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跳进去的!
“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好。”苏朝的声音在她的面前响起。
“我怎么不矜持了!”云歌抬起脸,忿忿不平的说道。
“嗯,你说得对。”听到她的话,苏朝轻笑了一声。
被她捉弄了好几回,没想到只是个纸老虎,一戳就张牙舞爪的,明明一点威力都没有。不过她自己应该不知道就是了。
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下一次应该就学乖了,也算是一件好事,苏朝这么想着,只是他藏在袖子下的手掌却觉得发热,那锦布滑腻的感觉似乎一直停留在皮肤上。
云歌:“……”
她是不是大意了,明明之前苏朝还老是被她说的无言以对,怎么今天两个人像是换了一个位置呢!
明明心虚的不该是她才对!
“今晚的事情我希望你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云歌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说道。
只要她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她心里这么想着。
“什么事?”苏朝认真的问。
“苏朝,你可是个道士!”云歌看着苏朝装愣的样子,急的几乎跳脚。
“嗯,我知道。”苏朝点头。
“我不管,反正刚刚的事情你得忘得干干净净。”云歌也没别的法子了,只能装作凶狠的说道。
“知道了。”这一回苏朝没有再继续逗弄云歌,其实他刚刚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是她太紧张了,让她迟迟苦头也好。
一个女子在外面,心怎么可以这么大!吃一堑长一智,吃了苦头就当做是吸取经验了吧。
也是让她知道,放火可以,可得想想烧着自己了是个什么感觉。
对于现在这个结果,苏朝还是满意的。
云歌却逃一样的回到了马车里面,赶紧将衣裳穿好,她跑的着急,当时光顾着往身上套衣裳了,哪里还注意得到里头的衣裳掉了。
说来也怪苏朝!对,一切都是他的错!
云歌这么一想,好像觉得解气多了。
长吐了一口气,只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行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刚刚的事情从脑子里面删掉,一切都是一场梦,她对自己这么说道。
出马车的时候,苏青就回来了,其实还挺快的,看着苏青真的拎了两只圆润的兔子回来的时候,云歌大惊。
“今天是吃这只还是吃这只呢?”一只白兔子,一只黑兔子,苏青有些选择困难。
“白的这只吧。”云歌凑过来说了一句。
“那行,明天再吃这只黑色的。”苏青欢欢喜喜的拎着兔子去河边了。
云歌看着地上一只黑色的兔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还挺乖的,圆圆润润的还挺可爱的,一身黑色的毛肯定很暖和。
云歌想了想,好想快入冬了。
她伸了伸手,想要去摸那只黑兔子,只是没想到这家伙机灵着,明明在装死,看到云歌过来,撒腿就跑,只是没跑两步就被旁边的苏朝给拦住了,直接拎了起来。
四条腿在空中扑腾着,还挺凶的。
苏朝拎起来朝着云歌举了过来。
“给我的?”云歌问。
“嗯。”苏朝应声。
云歌看着眼前扑腾的兔子,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脸色,这凶猛的样子,她有点不太想接怎么办?
“不想要?”苏朝又问。
“不是,就是觉得我这细皮嫩肉的,它一爪子过来能抓我几条血痕。”云歌认真的说道。
要不直接抓住对方的腿?这样就蹬不到自己了,要是它用门牙咬怎么办?
云歌还在犹豫着呢,苏朝却已经伸出了手,云歌看着苏朝弹了那兔子一脑崩儿,那兔子就不再扑腾了。
“死了?”云歌诧异。这才多大的手劲儿啊!就直接给弄死了?
云歌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没死,晕过去了,明天还能吃新鲜的。”苏朝再次将兔子举了过来。
这一回云歌接过来摸了两下,确实毛茸茸的,就是跟想象中的手感好像不是特别一样。
“兔兔这么可爱,兔兔一定很好吃。”云歌看着兔子,喃喃的说了句。
苏朝:“……”
苏青很快就拎着处理好的兔子回来了,还带着剥好的皮毛回来了。
“师兄,我剥得很完整,一点都没有伤到兔毛。”苏青邀功一样的说道。
“还行。”苏朝从他手中接了过来,还得处理一下才好。
苏青觉得苏朝夸奖他了,开心的不行,云歌在一旁忍不住的感叹,苏青肯定是个师兄控,他师兄说这兔子是黑的苏青估计也不会反驳。
真感动啊!
“云姑娘,你想怎么吃?”苏青问她。
“烧吧。”云歌想了想,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兔子肉不是鸡肉,有点难弄,他在柴火上架起了一个小锅,这是他花了好多银子在铁铺买的,买这么一口锅可不容易得很。
如若不然这一路上他们怕是一口热水都喝不上了,现在更别说烧兔子了。
锅有了,佐料也有了,先用肥点的地方化了油,放了些姜,把切块的兔子丢进去翻炒几下,加了他带的其他东西,放了些水就开始炖了起来。
中午其实在茶棚吃了些东西,云歌并不是觉得很饿,只是苏青真是做菜的一把好手,香的很。
云歌看着火苗,歪着头烘着头发。
苏朝也处理好那张兔毛了,这会儿也在火堆旁边烘头发。
云歌是第一次看见苏朝披散头发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苏朝似乎比平时多添了几分慵懒的气息,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明明知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大殷铁面杀神,但是这个人就这么坐在身边的时候,云歌还是觉得恍若隔世一般,怎么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呢?
云歌想,大概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所以才才会让她产生两个人不是同一个人的错觉吧。
感觉到了云歌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久久都没有移开,苏朝睁开了眼,对上的云歌的视线。
火光在眼中跳动着,云歌一愣,随后垂下了眼眸。
苏朝看着她收回了视线。
苏青认真的看着锅,感觉今天晚上好像有点不对劲呢,怎么这么安静?
“师兄,白天的刺客你知道是什么人吗?”苏青问道。
“总归是那些人。”苏朝回应道。
其实他是知道的,跟他猜想的差不多,朝歌那边有不想他去上任的人。
也对,国师这些年对大殷来说太重要了,重要的威胁到了一些人的安全,前任大国师可不就是因为这样才死的,他现在也算是赶鸭子上架了。
他们这一路带着云歌去朝歌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苏青正准备继续问些什么,但是看了一眼旁边的云歌,最终还是憋了回去,算了,找机会再问吧。
云歌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两人的话还是落入了她的耳中。
她离开朝歌其实很多年了,对朝歌的形式并不是很了解,到底是什么人要杀国师?出了帝沧云歌也想不出来别的人了。
但是苏朝说的是那些人而不是那个人,难道还有别的人出手?
云歌在脑海中过乐一遍,想不太明白。
有些失落,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不是对的,知道帝沧登基的时候,云歌其实也是茫然的,改朝换代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父皇驾崩,叔叔登基,这个结果也挺好的。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父皇是帝沧杀死的,还有母后,还是大殷皇宫里的每个人。
帝沧在位两年,整个大殷就像是变了一个样子一样,腐烂得触目惊心,原本繁荣的大殷仅仅两年的时间就就变得民不聊生。
她想,她这条路走的应该是对的吧!
只是她如今对朝中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她就算去了朝歌又该怎么办?
她侧头,看着火光,火苗不短燃烧跳动着。
苏朝应该会帮她的吧!其实她并不确定,她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信任苏朝,他很厉害,可是当年还是离了父皇。
云歌觉得有点难受,这两年来她每天都忙着藏匿好自己的踪迹,都来不及伤怀,不知道为什么,今夜格外的觉得孤寂。
觉得有些闷,她站了起来,把自己的那把长剑拿了出来。
这把剑有些破了,但是她带了好多年,不能算是什么好剑。
“这剑都已经旧成这样了,云姑娘怎么不换一把?”苏青一直都想问,今天看着云歌擦剑,终于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不换。”云歌摇了摇头。
“???”苏青不理解。
“因为这是我师父的剑。”云歌给苏青认真的解释了一句,白天就沾染了血痕,这会儿已经干了,要沾水才能擦掉。
“噢!”原来是师父传给她的剑啊!但是云歌不是帝姬么!什么人给她传了这把破剑?
苏青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并没有问出来,尊师重道他还是晓得的。
苏朝看了云歌一眼,眼神深邃,他其实知道的,那把剑确实不是什么好剑,但是却是文太师配了一辈子的剑。
如今瞧着云歌的神情,他想,文太师怕是不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兔兔那么可爱,我们一起吃麻辣兔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