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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没有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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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口中提到的这位伊桑殿下,是莫斯帝国现今王储。

这位有着S级精神力优秀的alpha,从小接受最优越的皇室贵族教育,品学兼优智商超群,年仅19便从帝国军事大学以年级第一的好成绩提前毕业,被视为帝国年轻的未来。

在培训学校的三个月,桑念没少听到人们对他的盛赞,诸多年轻女beta们对这位殿下芳心暗许,痴恋情深。

桑念甚至在一月前有幸与这位王储擦肩而过。

那日她受老师所托去教廷送东西,教廷比往日拥堵,她抱着文件袋费力从人群中穿过。

像是淤堵的河道陡然被冲开,桑念的视线顺势开阔明亮。

广场中央被众星捧月的少年眉眼精致,透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严肃,一头银发在日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辉与灰色金属质感。

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绝对焦点的存在。

桑念路过的匆匆一瞥,对方似是敏锐发现这窥探一般,也恰好朝她这边看来。

全然当作是错觉,桑念加快步伐绕道而行。

之后才有人告诉她,那天殿下去了教廷。

此刻,桑念正要随司野先生去给这位殿下做疗愈。

她并没有实练经验,学校不会让他们这群身份低微的beta在活人alpha身上练习。

在这个世界,alpha天生就比beta高一等。

电梯里,站在男人后侧的桑念悄悄打量对方的侧脸。

像司野先生这类受人尊重、S级疗愈力beta实属罕见,整个联邦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许是察觉到身后的眸光,司野浅浅一笑说:“每个疗愈师都会经历这第一步,不必太过忧虑,一会到了地方你仔细看我操作。”

他说话的声音磁性,温柔,举止间流露出的柔和从容,让人不由自主觉得,只要待在他身边,一切都会变得祥和美好。

桑念渐渐不觉得那么怕了。

电梯数字在七层停下。

披着白大褂的司野先踏了出去,桑念紧跟在后。

入目的景象和昏暗萧森的一楼大不相同,这里俨然是另外一个世界,明亮,洁白。

窗外阴雨连绵,七层却在人造自然光下视野透亮,有一瞬令人忽略那密密麻麻的雨点,忽略那钻入骨髓的冷意阴森。

只剩下一片温暖。

一旦想起帝国王储住的地方,便又不感到惊奇。

“司野先生!”

等候在套房门外望风的女beta疗愈师打了个招呼。

“殿下怎么样了?”

司野严肃问。

“不太好,已经出现视障的病症,这次比以往都要凶急。”

插不上话的桑念只能跟着二人的脚步入内,穿过宽敞阔丽的客厅,这才到达主卧室。

与其说这里是疗愈院病房,倒不如用酒店豪华套房形容来得更贴切。

纯白病床上一位少年静静倚靠着床头,那染了霜雪的银色短发下是一对好看的琥珀色眼瞳,在无边框眼镜镜片折射下,显出琉璃的光辉。

少年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眉宇间是淡淡的冷峻和孤傲。

床畔站着一位身着绿色军装的年轻副官,主动向司野汇报情况:“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间殿下就看不清东西了。”

“科林副官请放心,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

司野大步跨至少年跟前,抬起一根手指问:“殿下,能看清这是什么吗?”

银发少年轻缓摇头,语气有着淡淡无奈:“白茫茫一片,能看见大致的人影,却看不清脸。”

“的确有些严重。”

在司野的示意下,一旁的beta疗愈师立即送来检测仪器和蓝管治疗剂。

一旁的军装副官安静翘首望着,不敢打扰。

桑念也和对方差不多,老老实实站在不近不远的位置,随手听候差遣,又不会干扰到。

“精神海纯净值居然这么短时间掉到6。”

亲自检测一遍,连司野本人都不可置信。

军装副官听着焦急不已,生怕殿下有个不好。

取出一管治疗剂,司野将其注射进伊桑的手臂,同时用精神力推动药剂快速作用。

一股不可名状的阻碍将他的精神力往外推,司野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注射完第一管。

“司野先生,您出汗了。”一旁的疗愈师担忧道。

同样的操作,司野又给伊桑注射三管,果然是相同的阻力,令他不得不做下一个结论。

“殿下,您的易感期可能到了。”

“不,不对,怎么会……?”

科林一脸不信。

司野回头看向对方笃定说:“这次殿下的易感期提前了一个月,一个月前,殿下有过特殊的经历,或接触过什么人吗?”

“绝对没有,我一直都跟在殿下身边。”副官打包票道。

司野听完也感到懊恼,只能对银发少年说:“殿下,这次您恐怕得在黑格里森多住一段时间了。”

少年皓如玉白的脸上露出不太意外的神情,好似早有预料。

他艰难地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麻烦了。”

副官暗暗捏紧手指,心都要碎了。

“科林副官,根据黑格里森管理条例,还请您……”

未等司野全部说完,军装男人早已意会,他后退一步深鞠一躬,声音洪亮而浑厚:

“殿下就拜托各位了。”

“科林副官不必客气,接下来为应对殿下提前到来的易感期,我会安排一位疗愈师进行24小时看护。”

司野说完,清亮的眸光扫过房间里的两位女beta疗愈师。

玛丽跃跃欲试,几乎快把想要留下看护的强烈意愿写在脸上。

“桑念,你留下。”

司野唤道。

“……”桑念攥紧手心,声音轻颤,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不觉轻咬了下粉嫩唇瓣应声:

“好。”

那一瞬,房间里的疗愈师玛丽朝桑念抛来怨念不解的眼神。

似乎在说:你一个新来的凭什么有资格留下来伴护帝国尊贵的王储殿下。

尽管司野也认为让新来的疗愈师胜任这份工作有难度。

他却有着自己的考量。

“司野先生,真的要让新来的见习疗愈师看护殿下吗,她能做好吗?”

送走克林副官,玛丽追在男人脚步后发问。

“凡事都有第一次,每个人都是如此经历过来的,我们要平等的给与所有人机会。玛丽疗愈师,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司野轻挑动眉梢,那张温和的脸上一如既往写着温文尔雅,说出的话却有逐客之意。

玛丽哑声,脚步驻足于司野办公室门口,泛白的脸上闪过窘迫与难堪。

“抱歉,司野先生,我没其他事了。”女人从喉咙深处僵硬地滚落出一串话。

男人浅浅勾起唇角,以温和笑意回应,“去忙吧。”

他的声音像春风拂面,依旧是那般柔和温暖,仿佛前一刹不经意透出的冷意,只是幻觉。

所有人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桑念与这位王储殿下。

她没有照顾人的经验,难免显局促。

“殿下需要喝水吗?”桑念笨拙询问。

“还请让我一个人待会。”

银发少年微哑的声线如蒙上一层雾气的冰棱,他平视前方的视线不太聚焦,眸光中的冷漠如同冰山,让人感到无尽的孤寂。

他是冷冽的,却也是极近礼貌的,即便是面对桑念这样身份卑微的beta,也并未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

桑念对这位殿下的观感不算差,反倒萌生几分同情。

高贵如王储,这般的天之骄子依然需要为出生便携带的基因病饱受折磨。

“我就在卧室外面,殿下您有需要随时叫我。”

桑念说完默默走出房间。

暮霭沉沉,夜幕低垂,落了一整天的阴雨终于有渐停的迹象。

如萧森古堡的黑格里森疗愈院大楼亮起幽暗的光,点缀在长林丰草森森郁郁间,宛如一颗月色下彻夜不熄的夜明珠。

[星历3677年,11月10日,黑格里森来了一位新的疗愈师……]

司野一直保持着书写日记的习惯,且一定用笔写在纸张上,细细聆听笔尖擦过纸张的声音。

这令他感到宁静,以及眼前生活的真实。

下一秒办公室门被一位不速之客闯开,司野头也不抬道:“来了。”

即便不看也知道是谁,就好像特意候在这里。

“我说,司野,你怎么一声不吭把要去我B区的小beta给挪你A区了。”

男人齐肩的长卷黑发,脑后扎着一捆小辫,几分野性与玩世不恭的痞气渲染下,完全让人觉察不出是被帝国钦点的高级疗愈师。

司野终于放下笔杆,抬眼安静看向抱着胳膊来‘兴师问罪’的莱恩。

“被你们B区糟蹋的beta疗愈师还少么?”

司野眯眼笑着,语气有点阴阳怪气。

莱恩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干脆拉开男人对面的椅子坐下,决定与他理论。

“什么叫我们B区,我就是个给帝国政府打工的,哪有那权力干涉大人物们。”

“那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莱恩:“……”

明目张胆挖人,就不能态度好点。

莱恩恨恨地咬牙。

“A区缺人,殿下今天返院,精神海纯净值大幅下跌,易感期也提前到了,我安排新来的疗愈师过去七层看护了。”

司野这才认真解释。

“你都快人一步把人派去殿下那里了,我还能说什么,这是让我无话可说,无处挑理啊!”

莱恩深吸口气,刚反应过来:“等等,殿下的易感期?那你还让新来的小beta去,你就不怕……”

司野打断莱恩:“殿下不是那种人。”

莱恩噎了噎,“是是是,你这的王子少爷们都是雏儿,我那的都是老油条,比不得比不得。”

说罢莱恩拍拍手起身,“这种挖人的事情可下不为例啊,一次两次就算了,多了我也没法向上面交代。”

“不送。”

司野悠悠笑着,好看的指骨再次拾起笔杆。

已经走到门口的莱恩再度恨恨地咬咬牙,旋即如一阵风头也不回离去。

桑念蜷缩在客厅的沙发,困意袭来却不敢睡。

里面房间漆黑一片,一直很安静,没什么异常。

期间司野先生有给她的工作手环传来通讯,她如实汇报这里的情况。

[司野先生:殿下如无异常,你可以休息,这可能会是一场持久战,保存精力。]

回复一个‘好’字,桑念悬在光屏回复框的手指蜷了蜷。

先生就像一位温暖的前辈。

玻璃打碎的声音骤然从房间里传来,划破寂静的夜空无比清亮刺耳。

桑念关闭光屏急忙奔进去,来不及开灯,一路借着客厅的光寻到床边。

“殿下您还好吗?”

昏暗的光线下,银发少年单臂撑在床的边沿,粗重的呼吸声清晰飘进桑念耳朵里。

听起来,极度像喘不过来气,几近窒息的声音。

“殿下……”桑念下意识靠近,将手伸向对方。

“别过来!”

少年一声急促的呵斥,硬生生将桑念给吓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的桑念立即取出随身携带的治疗剂,便要上前为他注射。

“我说,别……过来。”

少年隐忍着,从喉间深处吐出几个字。

“让我为您注射抑制剂,很快就没事了。”

桑念喉头发紧,声音微弱而颤动。

当桑念的手触碰到伊桑手臂时,意外的滚烫温度令人心惊。

没等她反应,少年的身体便如随风折断的树枝惶惶坠落。

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倒在桑念身上,她一动不敢动。

与此同时,鼻尖窜入若有似无的春雪气味,柔和淡雅,沁人心脾。

“是雪的味道……”

她情不自禁小声脱口而出。

倒在她身上的少年艰难咬字,语气是不可置信。

“beta不可能闻到我的……信息素。”

桑念:“!”

这是信息素的味道?

只是很浅很浅,微不可察。

在白天时候,桑念甚至从未闻见。

仿佛找到了释放口的少年愈发往桑念身上贴近,犹如猫咪遇见了猫薄荷。

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好像只要靠近她,就没那么难受。

伊桑逐渐收紧搂在少女后腰的手,试图将她禁锢得更紧。

“殿下……”

桑念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嘤咛,想要推开他,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潜意识里觉得不该这样的。

他们的身体越靠越近,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伊桑将脸埋在少女脖颈处,每一次呼吸,桑念都能清晰感受到灼热的气息,一点一点侵蚀毛孔深处。

随着少年逐渐加重的呼吸,一种属于alpha本能驱使下,他开始情不自禁用犬牙摩梭桑念后颈的位置。

桑念不合时宜地打断,很认真道:“殿下,我是beta,我没有腺体……”

作者有话要说:ps:受精神海纯净值下降影响,每个人出现病症各不相同。

殿下是视障,其他人会有各种各样或生理,或心理上的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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