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第14章 第14章

歌尽千樽酒Ctrl+D 收藏本站

这是个第一视角的梦。

梦中的“我”在和与我同样校服的男孩子说话。

“○○君。”

“我”在喊他的名字

可这个名字像被加了一百层消音,怎么都不能被我获知。

○○君又在和“我”说什么。

他的面容只有第一眼的时候是清晰的,后来就像是被蒙上了透明的马赛克,我看着他的脸就像隔着毛玻璃一样模糊不清,但我又能清楚的感知到他的情绪和脸上的喜怒哀乐。

我们一同走在居民街上,前方延伸的道路越来越扭曲,明亮的光线越来越昏暗,前面看着像黑洞,又想有一只张着大嘴的巨兽等着我们两个小孩子自投罗网。

梦中的场景不停变动,○○君突然不见了,可“我”还在街上背着书包目的明确地向前走,很快黑暗消退,离我近的建筑非常清晰,可只要稍微往远处眺望还是一片黑色的虚无,硬生生吞噬了建筑街道的一半。

身边的路人会从虚无中出现,走在街道上,他们的脸全被白色记号笔涂抹掉,很诡异,我却不觉得恐惧,在我看来这些人就像是游戏里无关紧要的路人npc。

很快“我”走到一间熟悉的屋子前停下。

屋子的庭院鸟语花香,不同季节盛开的花却在眼前一同绽放,普普通通的小屋在这样的点缀下倒是成了童话中的居所。

到家了。

我下意识的懂了。

门锁“咔嗒”一声被打开,可下一个瞬间这个画面就彻底被撕裂消失,“我”突然出现在校园的教室中,端坐在座位上。

身边都是和我穿着一样校服的小孩子,他们不像路人npc那样被白色记号笔涂掉脸,他们全都是被黑色记号笔涂抹在眼睛的地方,从左眼到右眼,一笔,没法全部涂掉,两笔,刚好是眼睛的宽度。

○○君也出现在这些小孩子中间,偶尔会来到我身边和我说话。

场景的变化杂乱无章,建筑有时候还会被无限拉长,扭曲。

讲台上脸上是白色涂抹印记的路人npc在黑板上涂涂画画,我看向窗外,黑夜与白天将天空对分,月亮和太阳一起挂在天空中。

下一秒“我”就已经不在教室中,站立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我”面不改色地向前走,迈出几步后眼前一晃,“我”又坐在了秋千上。

天空恢复了正常的蓝天,坐在我旁边那个秋千上的是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孩子,她身后是一个短发的女孩子,在帮她推秋千。

这两个女孩子和其他人不同,脸上没有被涂抹的印记,和○○君也不同,没有隔着一层毛玻璃的感觉。

她们两人的容貌清晰地映入我的眼中,还看到双马尾的女孩子坐在秋千上得意地说话。

“我”看着双马尾女孩子荡秋千的高度,不服气的向身后的人说了几句。“我”身后的人听完,将“我”用力推起,“我”一次荡得比一次高。

最后一下荡出去,场景再次变换。

“我”的周围是深色书柜,书柜是实木打造的,将整个房间都填满,这大概是间私人图书室,光线敞亮,氛围安静。

和之前扭曲的道路与街景全然不同。

书柜每一层都被书本塞地满满当当,有普通书皮的,有精装本,我的目光草率地划过所有能看到的书脊上,有些书上的语言甚至不是日语,粗略扫描下我看到了英语,德语,拉丁文……

显然“我”的目的并不是这些书。

“我”急促地来到了一排书柜放置木梯的地方,顺着木梯向上爬。木梯的高度足以让“我”抓着书柜的最顶端。“我”双手用力便扑腾上去,翻身趴在书柜上。

当“我”做完这个动作,房间的门就被打开。

之前在秋千架那里的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子开门进来,在书柜间兜转一圈,没有找到“我”,再次出了房间。

“我”很得意地轻笑,也没有下去,依旧悠闲地躺在书柜上等着双马尾的女孩认输,在书柜上方趴着没事做,“我”伸出手在书柜最上层随手抽了一本书来看。

很巧,这本书是日语的,厚厚的一本精装本,黑色的羊皮封面上是烫金的花体字。

明明是在梦中我还是能知道这本书的书名——《魔术的基础理论与应用》。

我看书的速度向来很快,在翻到一半时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我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小心地回到趴着的姿势,一边悄悄探头看去。

进来的不再是双马尾的女孩子,而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罗马式西装,衬衫领口处是深蓝色的系带系成蝴蝶结,头发微长,他的脸也没有被涂抹掉,我看到他留着精心修剪的优雅小胡子。

中年男子走到“我”在的这一排书柜尽头,像是早就知道我的方位一样,精准地抬起头视线看向我。

“我”甚至来不及闪躲趴下,被迫和他对视,大眼瞪小眼。

他对我露出一个微笑。

“我”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容,心虚地试图将手中没有经过允许就擅自翻阅的书本飞快地放回书柜中,却还是被他看了个正着。

中年男子制止了我的行为,看到那本书,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个画面再次破裂,

“我”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那条路上。

“零崎同学。”

○○君穿着和我同样制式的校服,在我身边。

“我”和他同行,沿着路向前走,我很清楚这条不是我回家的路,路面时不时扭曲,我们一路上的画面就像是视频的剪辑拼接,也像是空间跳跃了一样,场景咔擦咔擦地移动,二人又变成了三人。

○○君在第三个人和我们一起同行的时候变得沉默很多,不像之前那样总是和“我”说话。他时不时地打量站在我身边的第三人,小心翼翼又很拘谨。

多出来的第三人也是个男生,和我们差不多年纪,却没有穿穗群原学园的校服,也没有穿其他学校的制服,只是简单的连帽衫和运动裤。

这个男孩子和我差不多高,留着黑色的短发,相貌清晰熟悉,嘴角带着不屑的弧度,那双和我一样的红色双眼正漫不经心地扫向偷看他的○○君。

我反应过来,这是小时候的零崎人识,那时候他还没有染发。

很快我们三人来到了一间屋子门口。

这不是我在冬木市的家。

○○君对“我”说了些什么,推门进去。“我”和人识站在门口等他,很快从○○君家里出来了一个年轻的橘发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露出愉悦热情的笑容。

“原来还有两位小客人呀。”

梦里面应该是没有声音的,我却不知为什么听见了他说话的语气,口吻,句子结尾上扬的尾音。

下一个瞬间“我”是被刺耳的尖叫声和夸张的笑声吵醒,这两种声音强行将“我”从睡梦中扯出。

“我”迟钝地睁开眼,艰难地将自己撑起身坐起来,才发现手被绳子绑住,嘴被白色布巾卡着合拢不上出不了声,此刻正处于陌生昏暗的房间内。

这个梦的细节开始越来越清晰,不像是之前,带着朦胧和奇奇怪怪的扭曲。

“我”似乎是在愣神,缓了一会才挪动身体,朝着将我吵醒的声音的方向看去。

我看到了一片血红,血红,还是血红。

血红在地面上,在墙壁上,在天花板上,还有在人体上。

我的视线中除了红色还是红色,呼吸间是浓重到挥之不去的铁锈味,一阵一阵,视觉和嗅觉的冲击令我的大脑感到阵阵眩晕。

“我”有点想吐,但吐不出来。

尖叫声变得微弱,或者说已经是变成了破碎的哭喊声,伴随着吵闹夸张的笑声和说话声重新传入我的耳中。

“我”僵直地坐在原地,眼睛都忘记要眨,眼泪不停地从眼眶中留下来,满是刺痛。

满目的红色渐渐清晰。

大脑在巨大冲击之下宕机了,但又恢复了缓慢的运转。

视线有了焦点。

“我”理解了现在的处境。

“我”就这样无法动弹地,直面着○○君在橘发青年的刀下渐渐失去生命的全过程。

我向来认为我见惯了生死。

前世经常在医院中度过很长的时间,我总是按捺不住无趣,在医院中游荡。

在医院这种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地方我度过了我上辈子的大半时间,因此自认为对于这方面的心理承受能力极强。

我见过无数具手术间中被推出来的无能为力的冰冷尸体,见过很多血肉模糊的抢救病患,见过不少血腥的伤口。

死亡是生命终将走向旅途。

可现在面对这种却和曾经面对的所有都不一样。

眼前的橘发青年享受着○○君的哀嚎与绝望,露出了狂气的笑容。

这是我第一次硬生生的,直面一个生命被以残忍的方式走向死亡的过程。

恐惧的情绪充斥着我的大脑,但“我”必须冷静下来。

“我”忍着眩晕的不适,在橘发青年没有看过来的时候努力让大脑恢复运转,移开视线,“我”看到了令我不远处,也同样被绑住的零崎人识。

零崎人识比我冷静多了,根本不像一个8岁的小孩会有的态度。

他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看着血腥的一幕,在见到我转移视线后就沉稳地看向我,弯了弯眼角。

“我”深深懊悔,只觉得自己就是个废柴,前世的人生完全没有被绑架要被杀死的时候该怎么自救以及救人的经验,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能有人活着。

已经干涸的眼泪再次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一边哭一边试着用被绑住的双手拿出用来防身的小刀,还不断试着靠向零崎人识。

耳边的哀叫声越来越弱,很快趋于安静。

“我”不由得停下动作,身体不停打颤,不敢看却不得不转头看过去。

地板上的那个人,已经不属于○○君的样子了。

已经不是完整的,而是残破的,一块块的。

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却知道他的眼睛因为恐惧和痛苦而瞪大,眼瞳在消失光点前注视着。

“啪啪啪啪啪!”

橘发青年甩了甩手上沾满○○君鲜血的刀,双手为自己鼓掌地用力拍着,满脸愉快地说道。

“真是太棒了!这一次真是太棒了。”

他丝毫不在意脸上身上被溅上的血液,转身看向“我”。

大概是发现了我挪动了位置,他不怒反笑,脚步轻松地朝“我”走来。

“人类内脏的颜色真是漂亮又鲜艳,不是吗?”他半蹲在我面前,仔细端详,笑得阳光灿烂,“啊,就像你的眼睛颜色一样,多么的美丽动人啊。”

“我”想骂他。

虽然依旧被恐惧支配,被吓到浑身僵硬,但“我”还是想骂他。

可惜被堵住了嘴。

“我”用力瞪着他,被绑住的双手还在试图摸索出放在裙子口袋里的小刀。

留着眼泪的瞪视大概没有任何力度,橘发青年笑眯眯地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拖向“屠宰场”。

8岁女孩子的身板剧烈挣扎,在成年人眼里却根本就不够看。

压制一个儿童比压制一条中型犬还要容易。

“我”的挣扎完全没有影响到橘发青年的步调,尖叫哀嚎和咒骂全被堵在嘴中,就连我试图踢他都被他轻松钳制住。

“乖哦。”

他用哄小孩的语气对我说话。

“看到你我就有了无限的艺术灵感,真是太美妙了。所以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

他的笑容越发温柔。

橘发青年没有带“我”去○○君死亡的地方,他把我拎起来,我的双手被解放,随后统一将我的四肢用束缚带固定在身下的金属制平台上。

“我”放弃了挣扎,左右挣扎已经无用,唯一能做的就是哭着眨眼,见他拿起刀后,“我”无力地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来临。

疼痛久久没有到来,反而是橘发青年莫名痛苦的呼喊声传来。

和○○君一样,原本的喊叫声分贝很高,但逐渐就越来越低,直到消失。

○○君的这一个过程持续了并不算短的时间,但橘发青年的这一个过程却很短暂。

“我”没有立刻睁开眼,心中的恐惧丝毫未见,闭着眼等了很久“我”才睁开眼睛,没看到橘发青年的身影后,我试图抬起脑袋查看发生了什么。

零崎人识已经不在他原本被绑住的位置了,他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束缚,嘴中和我一样被用来限制说话的白布已经被取下,此时正握着刀面无表情地站在平台旁边。

他也就和我被绑住的这个台面一样高,衣服上脸上都沾上了之前没有的鲜血。他没有看我,视线一直盯着下方。

“我”的动作像是把零崎人识惊醒了,他扔掉手中的刀,踮起脚尖帮我解绑。

“我”获得了自由,从台面上跳回地面上,忍着恐惧用尽力气努力站着。看到刚才零崎人识看的位置,正是橘发青年倒在地上的位置。

这个杀人凶手身上的血印又多了几分,但似乎是没有了气息起伏的样子。

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我”不再害怕,扭头哭着抱住面无表情看着“我”的人识,又很快放开。

“我”止不住眼泪,哭着摸了摸他身上沾着血迹的地方,动作小心轻柔地从他脸上滑到上半身,皱着眉担心地问道。

“人识?你有没有受伤?血、这么多血……医院啊,赶紧去医院……”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半天都没说完。

零崎人识不再面无表情,他的死鱼眼恢复了神采看向“我”,抿着嘴摇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真的好可怕…人识,人识!○○君他……”

“我”再次失去了站立的力气,身体发软几乎跪倒在地,根本不敢看向○○君的方向,嘴里开始语无伦次的嚎哭。

“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我”重新抱住了人识试图支撑自己,还把将脸埋进人识胸前,鼻涕眼泪全都擦在他的衣服上去了。

零崎人识怀抱住“我”,有点不知所措。他静静地,一言不发地听“我”哭嚎,哭着哭着,“我”就没有再说话,却还在哭,眼睛痛得不行,却一直不停地流眼泪。

他迟疑着伸出手,学着父母的动作那样,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唯一能在梦里看清楚脸的那几个,双马尾和短发女生,还有中年男子都和雨生龙之介还有同学的事情没有关系,没有心理阴影。

看过fate的应该都知道这三个是谁吧2333也就走个过场。

然后解释下,零崎一贼其实是一个无差别杀人鬼集团,人数很少,都是后天觉醒的,没有血缘关系。本来是普通人一旦杀人了觉醒了,就是零崎家的人了,所以零崎家的人都会有零崎以外的名字。并且零崎一贼的成员都会有抑制不住的杀人冲动。

零崎人识是零崎一贼的内部成员生下来的,女主设定是他双胞胎妹妹,因此女主这一个小家是有血缘关系,但像提到过的大哥零崎双识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

所以零崎人识使用另一个名字和其他成员是不一样的原因,他是为了当做普通人。并且虽然零崎人识无差别杀人,但他其实是没有杀人冲动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他其实不是真正的零崎,就算爸妈是零崎,但人识是没有零崎的特性,不过这个事情可能零崎家都不了解?因为原作是后续不让他杀人了才对比出来人识没有杀人冲动的积累。

女主这样完全就是因为是穿越的,没被家庭氛围影响到,思维行动想法都和普通人无异,从小还特别早熟的样子,家里就以为她就是没继承零崎那边的天性,不让她察觉到真相所以就让她像普通小孩一样成长。

这边人识没有一开始就动手,非要等到女主快被杀掉了才动手就是还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没用。结果是真的,他就心情挺复杂的,我妹竟然和我不一样是个普通废柴。但是动手杀了雨生龙之介之后他又担心女主害怕他。女主完全没有怕他,还担心他是不是受伤了,人识心里就又开心了。

太宰的猜测没错,就是因为直面了雨生龙之介的杀人现场过于残忍产生的应激反应才会生病然后把这段记忆全忘掉了。

因此女主在她以为很正常的家庭实际很不正常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对杀意啊,恶意啊之类的都比较钝感。门禁确实是家里为了保护女主。再说就有点剧透女主的特性了,不过我觉得之前已经有透露一点啦。

至于那个称呼,零崎人识是零崎内部成员生下来所以在原作中被称为“人间失格”。

而人间失格其实是日语汉字,真正翻译成中文应该是失去人类的资格之类的意思,所以戏言原文中说零崎人识就是“no longer human”,英语就更加直观了嘛。感谢在2021-09-26 02:17:28~2021-09-29 03:58: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源赫映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