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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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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主动坐过来的,对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谁找谁的茬?”

傅瑶瑶冷眼望向易夏,朱唇轻启:“你也不小了,得学会对说的话负责。有我在,这次拍卖会你算白来了。”

易夏弯起唇角,一瞬间被傅瑶瑶嚣张的态度给气笑了。

“你还想包下全场了不成?就算你老公是贺时筠也不能这么霸道吧?”

傅瑶瑶挑眉,“你不信就试试。”

易夏冷哼一声,她才不信那个邪!

紧接着,第二件,第三件,只要她出价,傅瑶瑶必跟,且给出的价格高的离谱,让她想争都没办法争。

几个回合下来,易夏被气的面色铁青,咬紧牙关,低声暗骂。

“要真有一天你被贺时筠赶出家门,就是你活该,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败家的女人!”

傅瑶瑶轻笑一声,没去反驳。

她和贺时筠之间早就完了,眼下也不过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但是离开之前还能挥霍一笔,气气这些人,也算是出了一口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恶气。

有了傅瑶瑶的加价,拍卖会很快结束,贺时筠不用费多大力气就拿到了最后的压轴钻戒。

易夏愤然离场,临走还不忘骂一句傅瑶瑶。

“败家女人,谁娶谁倒霉!”

易杭远远瞧着自己妹妹白来一趟,气呼呼地离开,他不禁失笑。

易夏无法无天惯了这次终于碰到个硬钉子。

他偏过头去看贺时筠,自己老婆赌气一口气花了这么多钱,这男人还能面不改色,甚至矜贵的脸上挂着一丝笑。

看起来还有点满足,易杭皱皱眉,他啧了一声,不解问道:“时筠啊,我真是看不懂你对傅瑶瑶的态度。”

“说你不在乎她吧,你把养在外面的情人娶回家了,她这么败家你就笑笑一点不见你生气。”

“说你在乎她吧,又感受不到你对她这个人有多用心,甚至还没有对盛愉用心。”

贺时筠垂下眉眼,短暂思考了一下易杭的话,回忆起了自己最初把傅瑶瑶娶回家的目的。

图她年轻又漂亮,图她心思单纯,爱自己一心一意。

有她在,省了很多麻烦事,而盛愉……

贺时筠皱皱眉,心机太深,他不喜欢。

他冷漠开口:“拒绝商业联姻的挡箭牌而已,不是非她不可。”

拐角处,傅瑶瑶顿住了脚步,她望着不远处一身纯黑西装的男人,眉目一如初见时的矜贵淡漠。

一刹那间,傅瑶瑶如同被淋了一桶冷水,她惨白着倒退两步。

原来盛愉说的是真的,她从头到尾只是属于贺时筠的漂亮工具。

原来从一开始贺时筠就对她没有半点真心。

原来从十八岁初见贺时筠的那日起,所有的年少心动不过就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荒诞梦境。

傅瑶瑶一时分不清,两个人从相爱走到相看两厌更凄惨还是她的爱从没得到过回应更让人心酸。

她不敢再停留,跌跌撞撞,落荒而逃。

易杭听了贺时筠的话愣了一瞬,看他对傅瑶瑶的态度,真不像是对待工具该有的态度。

贺时筠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弯唇一笑。

“不过时间久了,她就算爱闹一些,我也舍不得她离开我。”

易杭听着贺时筠的话,看着对方嘴角不自觉上扬起的弧度,他就知道他这兄弟早就栽进去了,就是自己还没察觉呢。

“那你可得好好处理她和你身边人的关系,现在是和你闹,等她不和你闹了,你就该害怕了。”

贺时筠收敛了笑意,脑海里是傅瑶瑶静静躺在病床上的背影。

他承认,傅瑶瑶拒绝和他沟通的那一瞬间,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贺时筠抬手晃晃手里的卡,“哄女人得投其所好,离了我,她去哪买这些首饰珠宝?”

易杭笑笑没说话,以他和自己妹妹相处二十多年的经验。

女人难哄,真生气了,投其所好也没用。

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傅瑶瑶一个人站在门前,满心都是对未来的迷茫。

她就像依附着高大城墙生长的菟丝子,一朝崩塌,便再没了可去之处。

车辆灯光由远至近,在雪地上压出两道痕迹,司机连忙下车拉开车门。

“太太,别站在雪里,赶紧上车。”

傅瑶瑶深吸一口气,冷空气涌入肺腔,眼眶酸涩,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

司机缩着脖子愣在了雪地里,“太太,你这是怎么了?先生呢?”

傅瑶瑶深呼吸了口气,默不作声地擦了眼泪,弯腰上车。

“我没事。”

没一会儿,贺时筠上了车,司机小心打量了一眼后面两个人,没敢把傅瑶瑶哭着出门的事情说出来。

贺时筠瞥了一眼傅瑶瑶,没看出她的异样,只当是她还在和自己赌气。

“回去吧。”

一路无话。

车子在大门前停下,傅瑶瑶默不作声推开车门,一个人往里走。

贺时筠快步跟上,在进入卧室的刹那忍不住问出口:“你还在生气?”

傅瑶瑶面无表情,“没有。”

贺时筠皱了皱眉,一眼看穿她拙劣的伪装,“买了钻戒还不够?”

他自认为今晚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可傅瑶瑶……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闹?”傅瑶瑶冷嗤一声,先前拼命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都喷涌而出,“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

“是了,盛愉才是你心尖尖上的人,我这个拒绝商业联姻的挡箭牌,当然一点情绪都不能有。”

“你……”贺时筠喉咙干涩,“你听到了?”

“怎么,怕我知道了真相不愿意再做挡箭牌?”

“那就找你的盛愉去。”傅瑶瑶神情更冷,“她想必会非常乐意。”

贺时筠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但我们在一起马上七年了,你为什么还这么想?”

他从不是会多说废话的人,可此时此刻,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要是把你当作工具,今天还带你去拍卖会做什么?”

“别拿你自以为是的深情感动人了!”傅瑶瑶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你要真把我当贺太太,我的婚戒就不会丢!”

傅瑶瑶红着眼,五指紧紧扣在桌沿,指尖都用力到泛了白。

“贺时筠,你好好想想,两个月前我为什么会和盛愉吵起来?”

“你明知道我去公司找你了,你一天没看见我,为什么不问问我在哪?但凡你问一问 ……”傅瑶瑶的声音越来越轻,“只要你问一问,我就不会被盛愉锁在办公室一晚上。”

暖黄灯光下,女人微微弯着背,长发自肩头散落,挡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从贺时筠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紧绷着的肩,和扣在桌沿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指。

他下意识想抱住傅瑶瑶安慰,却在手掌触碰到衣物的瞬间被女人嫌恶地躲开。

贺时筠耐心告罄,“同一件事你到底要反反复复提几次?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有必要一遍一遍翻旧账吗?”

他后退两步,眼神比刚才更加冷漠,“等你冷静下来了我们再好好谈。”

说着,他转身出门。

在男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外时,傅瑶瑶忽然开口:“贺时筠。”

她缓缓站直身,心脏处的钝痛依然明显,但眼泪却一滴也流不出来。

贺时筠说她现在不够冷静,傅瑶瑶却觉得,她再也没有比此刻更清醒的时候了。

傅瑶瑶闭了闭眼,声音很轻,却字字坚定,“我们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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