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千代看向千手扉间。
全场鸦雀无声,全部怔怔看着竹千代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利索将卷轴一叠,伸出手来:“还不快接过任命?”
“等等!”千手扉间下意识拒绝,不由分说地打断他,“火影一职我们已经协商好,现在还没选出人选,这件事不能这么草率仓促——”
“他的意思是将火之国都交给你,你要做国家的最高统领了,千手扉间,”宇智波斑瞥了一众傻了眼的忍者们,懒散散地解释。他又仿佛在戒备什么,神色有些隐隐的晦暗,再看一眼时却没有异常。
饶是一贯镇定的千手扉间都要瞠目结舌。
“什,什么?!”
所有人都被这一消息震惊到失去反应,脑子一片空白,他们转动脑袋转向竹千代那矮小的身板,又看向明显被这话惊讶到失去反应的千手扉间。
奈良鹿山嘴里叼着的烟掉到了地上,他的老搭档秋道阳呆呆张开了嘴巴,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说族长强作镇定,外围耳目灵敏的忍者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手里的手里剑和苦无,一些潜伏在丛林中的忍者都发出了暴露自身的沉重呼吸和动作——若此刻是在战场,这些忍者都做出了最致命的疏漏。
千手柱间张开嘴,想了想还是闭上了,用热切的目光催促弟弟接过卷轴,猿飞佐助也用那种期待的目光看向他,其中夹杂着惭愧和感同身受的自豪,仿佛与有荣焉,十分为他高兴。
千手扉间思虑飘过千万,却脚下生根,不再动弹,正午的热风吹来,远远如波涛般发出悠长声音,仿佛都在为这一刻呐喊,为他唱奏一曲陌生而澎湃的乐章。
“不,”他的嗓子生锈般,茫然四顾。
这一切突然变得陌生无比,那些望着自己的忍者们,他的族人们,他们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宇智波斑,他是在嘲讽么,还有他的大哥,为什么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情我怎么能——”
所有纷杂思绪都离开了他,所以说人是感性的,怎么可能完全切断情感支配,这一刻,他被这巨大的情感冲击冲垮了原本的心防,引以为傲的头脑都跟着一起罢工,所有人都看着他,等待着,等待着他如何去抉择这不期然的重大选择。
他比划了一个忍术,却发现这不是幻术。
“不——”他发出了一声呐喊,却知道这嘶吼微不足道,根本无法抗拒洪流奔来。
这是个阴谋。
一定是阴谋!
他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却无法理解它。
那一声“不”不是他的,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转动着几乎发出咔咔声响的脖子,看向声源。
再次吸引所有人瞩目的宇智波椿拍拍手,站起来,施施然朝着竹千代走来。
她却是盯着在场中无比重要却从未发出过一声的举着扇子的女人。
“当然不行。”
“这种大事怎么能在如此简陋的地方举行,况且,”椿勾起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所有人都看出她虚心假意的笑容是多么敷衍,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再去指责她的举措失当,现在的情况是其他人都无法做出正确反应的,只有她开口了,她竟然也这么开口。
“大名退位一事和火影接过最高统领权的典礼,怎么说都该是举国庆祝,普天同庆的。”
她究竟是谁——不认识她的忍者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内心的疑问,她,她怎么能这么自然地接受这一切!
日向仓平也和众人一般,紧张又怀着莫名的复杂情绪看着她,仿佛知道她的这个举措对于他们而言是最大的利益。日向苍平和宇智波椿从来没有直接接触过,但那一次的照面却是给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甚至是自己这段时间都心情不佳的罪魁祸首。
她害他丢了好大的面子。
那个女人说日向有着死鱼眼珠——这是对日向多个诋毁的声音之一,其实都不算什么,鬼眼,恐怖灾祸,可怕……他还听过更多的,更过分的。
那天奈良鹿山转述监控宇智波椿时的对话令他无比愤怒,愤怒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他当时就在现场,她对日向的嘲讽就如锋利的刀,当面而来的下马威甚至让他无法立刻发作宇智波一族,自他当族长以后从没有得到如此屈辱。
误解也好,害怕也好,都不是一个卑微被灭族了的忍者可以随意贬低侮辱的,只可惜日向在审讯方面比不得其他,不然他早就想好好插手教训一下宇智波椿,乃至于众人都在关注千手扉间时,他还不忘关注她,所以也没忘记竹千代话音刚落的刹那,这个女人露出的奇怪又自得的笑容,仿佛在看一个亲手打造且非常满意的作品。
这个想法有些恐怖。
日向苍平的拳头紧紧蜷住,如临大敌般看着这个女人,一想起她曾经指责火影选举的行为,竟然心里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这也是她做的,就为了捣毁火影的选举吗?
其他族长守口如瓶,所以他并不知道那场会议打断之后又发生了什么细节,却知道她造成了怎样的混乱局面,他族人部下中的日向凌也被带走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椿是怎么做到。
宇智波椿,她身边的人知道她这么危险吗。
日向仓平又看向千手和宇智波,从他们震惊外还有果然如此的表情中觉得自己并没有猜错。
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正式外交条令一日没发送各个国家,扉间大人就一日无法名正言顺,再仓促也不是这么办事的,况且我们的实力足够举办一场大型典礼。”她一步步走来,从容不迫中带着豪不掩盖的强势,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话如何掀起惊涛骇浪,她也毫不在意遮掩脖子手上的符咒烙印,仿佛那只是普通的纹身而不是阶下囚的标志,更是大大方方地展现出来。
她的举止是如此的从容,声音是那么铿锵有力,传到了在场各位忍者的耳朵:“竹千代大人旅途劳顿,也需休养精力才能配合典礼仪式,您说对不对,藤三夫人?”
宇智波斑盯着藤三夫人,把这个一路旅程中并未给人格外印象的女人的危险提升了几个档次,柱间也意识到椿话里的意思,为扉间高兴的兴致减少,醒悟后表情凝重而沉稳,他明白了椿的意思,这种情况让扉间接受反而会造成不良影响。
他不禁猜测竹千代这样做的真实用意,还是说,这一切是藤三夫人有意为之吗?
竹千代恍然大悟,仔细想了想却没有犹豫地点点头,很是认同地说:“说的也是,那就先做休整,其他事情都已委托柱间和斑了,你们商讨后和我说一声就可以了。”
椿却和那女人互相看着对方,却宛若中央隔着一条万丈深渊,下一秒宇智波椿直接对准日向苍平:“只不过不知道这么多人过来,恐怕空闲的房子不够。这样吧,就让大名曾经的联姻日向族长来接待竹千代大人吧。”
日向苍平心中一惊,竟然无法第一时间否决。
藤三夫人将折扇放下几寸,露出娇柔无比的美貌,她的眼里藏着无限的风流光彩,唇齿开启:“说得正是如此,羽衣椿,这一切就都按照你说的办吧。”
椿并不理会对方的殷情示好,冷淡地说:“叫我宇智波椿就好了。”
藤三夫人呀来一声,继而莞尔一笑,不为所动地说:“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椿也嫁人了,”
千手柱间耳朵一动。
宇智波椿和藤三夫人至少很久以前认识了,千手扉间也立刻明白该如何开展调查。所以这就是宇智波椿的底牌,她和竹千代的关系就在于此,但这张底牌似乎没有表面上维持得那么好。
只是这情报来得太晚,大名府现在还能找到残余的可靠消息吗?
很快千手扉间就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傍晚雀鸦归巢,绚烂的晚霞很快落幕转黑,群星忽闪忽现,但是火影楼仍然是灯火通明,最大的会议厅内坐满了的忍者,所有人细细嗦嗦地交头接耳,互相传播着几个小时前木叶隐村村口发生的历史性一幕,在他们的上方高楼层处,族长们仍然激烈地争论着,仿佛是终于反应过来的马后炮,开始质问这段事情所发生的一切。
“我们之前说好的选票选举完全作废,现在倒好直接逼迫大名退位,是准备向各大国宣战,让我们立于千夫所指的责难吗!”
“……竹千代年幼,谁能保证他之后会不会反悔。”
“千手扉间是怎么回事,柱间大人,能否朝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火影直接落在了他的头上,你先行去往大名府,难不成是为了千手一族窃取火之国作准备吗?”
这句话太过难听,千手柱间已经额上青筋显现。
“宇智波和千手是否早有欲谋,把我们都囚禁在村里,是好为你们夺火之国政权早做准备!?”
宇智波斑也跟着黑脸了。
随着这一句话落,众人安静了片刻,都看向坐在首位的千手扉间。
这可不算什么善意的目光。
“我可做担保,”千手柱间站着说,“这一切出于竹千代的个人意愿,并非我等左右,况且若不是斑提前把他们私藏的卷轴翻出来查看,我们比你们知道得并不早多久。”
众人哗然。
他们却停下来互相看着对方,迫切希望有人此刻站出来直接指责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行径,仿佛同时被掐住了脖子,呈现出一片诡异的沉默。
千手扉间突然觉得这一幕可笑至极。
“还有那藤三夫人仅仅是大名的姬妾,并非正室,恐怕不能代表所有贵族吧,如果他们不承认竹千代的决定,我们还要替竹千代平乱各方反对势力不成?”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爆竹,有人直接说:“宇智波瞳术无人能比,怎么能证明他所作所为是不是清白!”
在扉间旁边的斑用了身边几人才听到的声音评价道:“一群白痴。”
千手扉间猩红的眼眸盯着桌子不做声。
千手柱间大声说:“就凭我们放下仇恨聚集在一起建立村子!我到达的时候大名府内一片纷乱,大名的弟弟纵容私兵在街上杀人掠财、为非作歹,平民被杀数以万计,我前往大名所在的居处却晚了一步,在火灾中只能抢出大名的尸体,武士们节节败退,只有少部分还在奋力抵抗,而大名夫人也受了重伤,只来得及委托我等救下竹千代——”
猿飞佐助挺身而出,在人群中傲然独立:“我可以作证,我先找到扉间大人提供的留守人员,他们都是最早受到攻击的,大多忍者重伤苦苦支撑,我留下一半人手照顾他们,一半随我支援柱间大人。可是敌方也用了忍者作战,更是放出大火让柱间大人、斑大人掣肘难施,无法救出更多的人,如果不是天降大雨,大名府早就成了一片火海,死伤更不计万数,就是这样,大名府还是最终化为一片废墟残骸,万民被迫流离失所,平民们自发追随贵族们前来,也多靠了柱间大人和各位帮忙,所以才会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
安静了片刻后,一人艰涩道:“我们是不会被承认的,只有大名才会被各国认可,你们见过哪个国家由忍者掌控。”
场面一度死寂,终于有人道出了他们最为担忧的地方。
有人在许久后涨红了脸,屈辱地说:“我们只有这么些人,国家什么的,我们也没有那个资格去建立——”
柱间立刻说:“涡之国由漩涡一族掌控,大名名存实亡。”
有人付之哂笑:“四周临海的弹丸之地,也来和火之国一较高下吗?”
柱间毫不退让:“但是竹千代如此说话时并没有贵族反对。”
“那是因为救出来的贵族也寥寥无几,大家也不敢在柱间大人面前大放厥词吧。”另一人惨淡地说。
“扉间大人,”有人突然说,“现在柱间大人希望你接手火影一职,全然绕过了我们的民意,违背了当初建立村子的初衷不说,也让木叶陷入了重大危机,你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空气静了一下。
“我认为扉间做得很好。”斑突然插话道。
他的声音原本就很低沉,这时候出声时带着不可抗拒的坚定不仅让其他人露出诧异,也让扉间无动于衷的木然表情动了下。
扉间垂着的头颅微微转动,斑继续说话,红色的眼睛转动着看向大家,将所有人都不由避开的动作尽然收拢眼下:“这段时间他在缺少部分精英忍者的条件下,仅凭个人能力做好了木叶防守和各个工作,他本身实力就称得上数一数二,这次危机中的做法更称得上是完美,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统帅全局良才——我和柱间以及猿飞佐助等人才能无后顾之忧,全然奋力参与战乱之中,大名府内的厮杀完全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大名弟弟和同伙被活捉在此前来的俘虏队伍之中,参与此乱其他人也有数百人,我的踪迹处处有人作证,瞳力再怎么厉害,竹千代身边也有忍者保护,不会让我得逞。再不行,就让其他族来试验,看看有没有忍术修改记忆的痕迹。”
但这无法改变各位族长的想法。
“我们……是不会被承认的,”这么说的时候虽有痛心,但忍者一向地位低下,甚至一度被视为比平民还低的贱民,更有甚者若不乔装打扮就会遭到歧视和排挤,更因为忍者残酷不计任何手段都要完成目标的卑劣手段受到诟病,这一次直接接过竹千代的退位任命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更如同砒l霜裹着糖浆,是绝对不能也不允许碰触的。
“只有大名才当得起权衡国家之间力量,我们这么做完全会让忍者陷入危机,现在应该拒绝提议,自退一射之地,反而给各方留了脸面,竹千代自然会牢记我等恩情。”
千手扉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想起了宇智波椿的话。
奴性。
她是在怎样的情况下领悟到这一点的呢,她也面对过这样身不由己的选择吗,所以她才会这么深刻又疯狂,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或许更是因为忍者的数量太过稀少吧,没有聚集到一起的力量和认可,就单火影来说,对于千手扉间都是致命的送命题,看到大家这么说,他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既然如此,我——”千手扉间抬起头,眼里已经有了决断,此刻的他不是千手扉间一个人,而是千手一族的全部决策集合,他不能让大哥难做,更不能让他们的心血毁于一旦。
会议室的门轰然倒塌。
掀起了巨大一片碎木屑的烟尘。
千手扉间的话被迫停在了嘴边。
一个忍者维持着伸手握拳的姿势,朝着里面的族长们露出尴尬的笑容,连忙闪到一旁,宇智波椿拍拍他肩膀,脚踩在报废的门上,一步步走进来,她的身后还有五六人捧着小山般册子。
册子都放在了桌子上,她发现没有自己的空位,直径走到千手扉间前面,坐在他和柱间之间的桌面上,侧身一脚屈膝架在上面,发出咚的一声,而另一只腿挂在桌外。
还好,裙子底下是一条搭配非常奇怪的黑色裤子,并不是一条白惨惨的裸露大腿。
所有人都盯着她豪迈的姿势没有说话,拿不准该用什么态度对她。
落在最后进屋的奈良鹿山更是无奈得不行,抓抓头发,最后只把手插在口袋跟进来,没人通知他该不该送椿回审讯部,椿更是以此为借口拒不回去,反而使唤起一干不明所以的忍者们替她跑前跑后,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高层办公室。
她掠过神色各异的族长们,嘿得笑了一声,充满了讥讽和嘲弄的熟悉声音勾起了众人的不堪回忆,大家不约而同想到了半月前她大言不惭说选举的弊端以及打断会议的行为,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宇智波椿异想天开,之后更为她犯下的事情来往奔波……却没想到半月后这件事竟然变成事实,尤其是竹千代还指明要见她,仿若什么事情都朝着她的计划发展。
这个女人……一些人的目光已经变得复杂起来。
或许这件事情有她的推波助澜……真的能成功?
她现在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支持千手……扉间吗?
“我看到归来的忍者带回我要的东西,现在我没有任何权限打开密咒卷轴和册子——”她往后瞥了一眼全身散发不爽的千手扉间,“哦,名不正言不顺的话的确有点难办,不过竹千代退位的命令已经在我们手里,我们也不用担心这些细枝末节了。”
谁跟你是我们啊!其他族长的心声都要变为实质的声音攻击,那脸上的表情竟然如出一辙的同步,全部是相同愤怒和指责,却发现宇智波斑默许后强忍着默不作声。
一次不吭声已经是见风使舵的有损颜面行为,下一次如果再吭声就显得他们不用做人了。
况且这是宇智波椿,一个不能惹的女人,没看见她的族长都没有表示吗。
千手扉间没有说话,拿起她拿来的册子卷轴,开始破开密咒。
宇智波椿给了他一个识相的表情。
她也不管有没有人附和,拿起一本册子开始朗读起来:“火之国前一年的统计人口总共三十万,共计七万五千三百二十户,税收十分之六,按理说三十万人口在往常能出三十万石粮食,但兵荒马乱的时代大名十年以来都只有二十万石上下浮动,一万石能养活脱产两百到两百五十名士兵或者十名武士,也就是说大名府内下驻兵撑死了三千,加上大名的弟弟私吞家产,三千人互相争斗,死伤统计还没交上来,但就以我目前的资料和上报情报来看,大名府火灾就算上天庇佑天降雨来,鉴于房屋都是木材石料——十户存六都算乐观的,现在我们需要赶快确定大名府如今的人口和确定如何重建大名府。”
忍者们听得头大如斗,脸上纷纷呈现一片空白。
“不会吧,”椿眯起危险的眼睛,“你们一下午都没有讨论出个章程么。”
众人脸上一痛。
“你又是谁……谁让你在这里说这些的……”一人认出她,睁眼说瞎话地反驳道,刚对上她的视线,莫名心头发虚,声音也越来越低。
旁边的族长瞪了他一眼,这么不争气还不如不说!
宇智波椿说:“你又是哪个跳梁小丑,我在替未来的火之国最高统领大人说话,你这是在质疑他的话和命令吗?”
千手扉间的手被按住,千手柱间朝他摇头,他认为椿才是目前破局的关键,并且目前局势还是拜她所赐:“椿,你的意向如何?如何安排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
“咱们的村子扩张后是能容纳这些受到波及的人们,当务之急是赶快建造房子安顿下来,再调拨各地秋季丰收上来的粮食作物进行救助调配,把一部分愿意回去的平民遣返大名府重新建造家园,度过这一次难关,剩下的也需要调查清楚。”
宇智波椿停下来,对着刚才反驳她的那个人说:“你好像并不想听这些,扉间大人啊,每次我讲话被打断都是很烦的,要说什么也有时候会忘记下面说的话,我们的忍者似乎也不缺一个两个的,要不把他请出门吧。”
志村一族族长莫名一噎,突然意识到自己如果真的被赶走,可就不是单单自己的原因了,自己一族都会被排斥在决策高层外,他暗骂椿一声,站定身子只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柱间只当作刚才自己失聪失明,什么都没发生,给椿搬来台阶说:“椿,请继续说吧,他们不会再有反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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