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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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新垣梅梅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型从高专宿舍的床上醒来,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有些无措的眨了眨眼睛她记得,她应该和五条悟在道场练习才对啊。

她朦胧着睡眼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本还高高伸展着手臂打着哈欠,余光却看到了看到了背对着自己坐在单人沙发上穿着黑色西装的斋藤咏。

一瞬间新垣梅梅正襟危坐,瞌睡全无。

“醒了?”男人背对着她没有回头,斋藤咏的女儿其实和新垣梅梅差不了几岁,所以他被夜蛾正道强硬的塞了一个临时监护人的职责,他坐在沙发里,催促着新垣梅梅快些去洗漱,“我们今天有任务,学校哪里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新垣梅梅光着脚踩过地毯,啪哒啪嗒的声音让斋藤咏额头上冒出几根青筋:“你能不能把鞋子穿上!小孩子就喜欢光着脚满地跑!”

新垣梅梅皱着眉回到床边,穿上粉色的兔子拖鞋踢踏着脚步走进了浴室。她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看着镜子里容貌杂乱的自己狠狠的朝着镜子里的自己呲了呲牙。

她咬着牙刷还在心中骂着五条悟下手好重,自己的手臂现在还是痛的,顺便连带着擅自闯进女孩子卧室里的斋藤咏一起骂了进来。等她梳洗完毕之后,斋藤咏一气呵成地将一份文件送到了她的手里,然后带着她坐上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这是你在观察期间的第一个任务,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完成任务吧。”斋藤咏从后视镜里看着低着头的新垣梅梅,女孩子坐在汽车后座上,手里拿着斋藤咏早上拿给自己的资料,她一边看着一边咬着手里的紫菜卷。

“这股学教,不是窝的学教吗。”新垣梅梅嘴巴里嚼着东西,口齿不清的说着斋藤咏听不懂的话。看着现在穿戴的整整齐齐的新垣梅梅,要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很难将昨天那个在道场里头发乱的和鸡窝一样,身上衣服也拉扯的不成样子的人和新垣梅梅画上等号。

而且,这个看起来除了脸其他地方普普通通的诅咒师,居然和五条家的神子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情。看来他需要重新考虑夜蛾之前对他说的话了。

“我说,这个学校就是我上学的学校啊。”新垣梅梅咽下最后一口饭团,猛地凑到前排驾驶座的旁边伸手指着资料上的学校名称说道,“这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斋藤咏被吓了一跳,车子在马路上飘出了奇怪的路线,他定下心看着前方的道路声音有些大:“给我好好的坐在座位上啊!”随后又和新垣梅梅解释道,“这所学校昨天晚上有学生被诅咒袭击了,伤亡目前还不知道。既然是你的学校,你这几天没有发现诅咒的气息吗?”

新垣梅梅摇了摇头,她将视线移到了窗外,她昨天确实没有在学校里发现能够对学生造成严重伤害的诅咒,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咒灵?

新垣梅梅看着窗外发呆的时候斋藤咏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太擅长和学生交流,不过好在新垣梅梅也不是个多话的人。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的新住所已经安排好了,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般到新家了。”

新垣梅梅随意的应了一声。

新住所啊。

她握在手里的手机中仍然保存着禅院甚尔的号码,但是她却一次也没有拨出去过,现在的甚尔和她之前认识的见到的天与暴君都不太一样,春的身体也一直都很好,她是不是不应该再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就这样让原本偏离的生活慢慢的回归正轨是不是比较好。

唯一遗憾的,大概是不能亲眼看到惠的出生了。

那个曾经,她最喜欢的学生。

学校今天停课,校舍周围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新垣梅梅在斋藤咏的带领下穿过了警戒线。她听到周围有警察在窃窃私语什么:“喂喂,那个也是个学生吧。”

“学生怎么能到现场来啊?队长居然允许了?”

“去,赶紧干活,不该问的别问。”

新垣梅梅从警察身边走过,她带着一顶从斋藤咏的车上顺来的黑色鸭舌帽,帽檐微微压低遮挡住了她冰冷的眼睛。今天学校的诅咒气息格外的浓郁,可昨天分明只有一只蝇头。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接下来要靠你自己了。”斋藤咏看着身材单薄的新垣梅梅,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虽说是未确定等级的任务,但让她一个人,也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斋藤先生。”新垣梅梅抬手弹了弹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她朝着斋藤咏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没关系的,请把帐放下来吧。”

看着新垣梅梅一个人走远的背影,斋藤咏第一次对上层的安排产生了动摇,他所坚持的,他所看见的真的是正确的吗?

“那么,祝你武运昌盛。”男人后退了一步,看着新垣梅梅的背影放下了章,“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随着帐的落下,新垣梅梅也摘下了自己带着的帽子。她看着面前被诅咒气息浓浓的包裹的教学楼,稍微活动了一下关节,随后她猛地回头,看见了站在树下正看着自己的夏油杰。、

夏油杰?

新垣梅梅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我听说学校出了事,有些好奇所以过来看看。”不是错觉,十三岁的少年身高已经相当可观,他站在新垣梅梅面前比她要高了几乎大半个头,夏油杰穿着运动服,黑色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了一个小揪揪,此时他的头发还没有留长到可以挽成丸子头的长度。

“这个是什么?”夏油杰有些好奇这个让天空变暗的东西,浑然无视了新垣梅梅无语的甚至是有些生气的表情。

新垣梅梅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夏油杰也是个这样冲动的人吗?也是,能和五条悟那样的人成为挚友的人,本质上也是个疯子。

“是帐。”新垣梅梅解释道,她昨天还想用无辜后辈的形象靠进夏油杰来着,今天她就不得不打破昨天留下的印象。

“哦。”夏油杰看着新垣梅梅丰富的面部表情,觉得有些意思,昨天下午放学的时候他本来是想拦住突然跑走的新垣梅梅,问一问她中午的事情结果却听到她同班的同学说她下午根本就没有来上课。这让夏油杰对新垣梅梅更加好奇了,人们常说对一件事感兴趣的开始就是好奇,那么他得告诉新垣梅梅他现在确实对她很感兴趣。

新垣梅梅和夏油杰并排走在安静的教学楼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诅咒的气息很浓郁但是附近却没有一只诅咒的身影。和新垣梅梅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夏油杰的游刃有余,他就好像是散步一样丝毫不觉得周围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反而还能时不时的提醒新垣梅梅小心脚下。

“夏油,前辈。”新垣梅梅看着夏油杰,她第一次认识夏油杰的时候他才刚刚进入高专,那个时候他的手里就已经有了很多咒灵,那些咒灵都是从哪里来的她没有问过,他也没有说过。现在看着夏油杰仿佛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的模样,新垣梅梅有点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嗯,怎么了?”现在的夏油杰虽然年轻,但依旧很温柔,温柔的让新垣梅梅的眼睛有些酸涩。

“前辈,已经见过很多这样的怪物了吗?”新垣梅梅移开了视线,她害怕自己如果再多看夏油杰一眼就会和昨天中午一样忍不住落下泪来。

夏油杰停下了脚步,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但还是回答了新垣梅梅的问题:“也不算很多吧。”

很多啊,多到他已经开始变得麻木,多到他已经开始习惯周围出现的别人看不见的怪物,多到他,已经开始习惯那种沾满呕吐物的抹布的味道了。

夏油杰的格斗术完全是凭借着他的天赋一点点堆积起来的,怎么样能够躲开攻击,怎么样才能打到对方都是在一次次的摸爬滚打中摸索出来的。

而新垣梅梅则是在禅院甚尔和五条悟的强压之下被迫学会的,所以她的动作比起夏油杰来说更加高效。攻击他们的咒灵等级大概在三到二级,不是很难对付,但难对付的是它是个很会隐藏自己的存在。新垣梅梅和夏油杰躲开了它的第一次进攻,紧接着它就又不见了踪影,只派出一些蝇头来骚扰他们。

“新垣你,看起来已经很熟悉这些了啊。”祓除掉最后一只蝇头之后夏油杰一边活动着肩膀一边问稍微有些气喘的新垣梅梅,“那你昨天为什么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呢?”

新垣梅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有些尴尬地用手指抓了抓自己的脸颊,她小声地说道:“我如果贸然说明自己的身份的话,会被前辈当作变态的吧。”

新垣梅梅在心里抓狂,她昨天怎么就脑子一热说出了那么白痴的话,现在好了吧被怀疑了吧。

出乎她意料的,夏油杰对这个答案的接受程度很高,他看着新垣梅梅因为尴尬和害羞而变得粉红的脸颊心情有些好:“原来是这样啊。能够认识新垣,我很高兴。”

新垣梅梅看着夏油杰脸上不似作假的笑容,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这口气还是松的有些早了。

脚下的地板在晃动,不只是地板整栋教学楼都在晃动。新垣梅梅刚稳住自己的身体,脚下的地板就寸寸龟裂,巨大的咒灵从脚底下朝两人发起了攻击。夏油杰此时还不能轻易的吸收三级以上的咒灵,他手里的咒灵都不是眼前这个家伙的对手。只能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接下来,他看到新垣梅梅的身后出现了无数的冰锥,冰锥朝着咒灵飞去,他们两个人的脚下也出现了透明的冰晶平台。

两个人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咒灵也被新垣梅梅的术式祓除。新垣梅梅却并没有解除帐,而是表情有些奇怪的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夏油杰。

“你不会,是我的幻觉吧。”新垣梅梅拉开了和夏油杰的距离,她有些警惕的看着站在自己三步开外的少年,眼睛里带着些许审视,“怎么会有人躲在女生身后呢。”

新垣梅梅话音刚落,眼前穿着运动服的人影突然化成了黑色的咒力散在了空气中。

作者有话要说:改完了,删掉了一些内容,重新改了一下剧情,修改主要在后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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