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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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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想,她把这事提出来,是为了让沈君琢心疼,让她跟着他走,或者一步到位能直接攻略最好。

哪里想到狗东西竟然釜底抽薪,既然有人拦着,不选择绕道,直接一招把所有人都解决了。

那她的算计不就白费了吗?这是彻底违背她的人设啊!

指不定还会让沈君琢觉得还了她的恩情,两者抵消后更是心无负担地离开了呢。

现在最重要的事根本不是教训那群垃圾,而是保住自己小命啊。

苏穗被搞得郁结了。

原本只是装作没心情吃饭,这下是真的吃不好了,罪魁祸首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她回到房间,闷闷不乐地把自己摔在床上,扭头看向一边的白猫。

她面无表情说:“你觉得我直接下药把他睡了怎么样?”

白猫正好要跳到桌子上,闻言脚一滑,直接摔了下来。

猫脸显而易见的慌张,不知道怎么反应:“这…这…这不好吧?”

苏穗气恼地翻身:“真是烦死了!”

白猫跳过来,绕着她转了两圈,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最后爬下来试探问:“要不,试试?”

试个鬼啊。

别说她试过之后她这段时间费心营造的可怜少女形象毁于一旦,人家甚至会恼羞成怒不负责,再说了她可不觉得她能够睡到他,他到底是个修仙者,凡人的药或许根本没用。

刚才提那一句不过是是她随口抱怨罢了。

苏穗望着屋顶,不知为何脑海里忽然闪过沈君琢提起父母时,那双冰冷的双眸,冷漠得没有一丝情绪。

可是不知为何,那瞬间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竟会让她觉得有点可怜。

她微抿着唇,然后摇了摇头,心想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龙傲天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一路左拥右抱繁花环绕,人生不知道多快活,哪里会寂寞。

可怜他不如可怜自己。

……

……

苏穗沮丧了一阵,又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她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轻言放弃的人。

而且现在既然选择走了温柔路线,没有确定无效前,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

苏穗收拾好心情,拿着今天买的两套衣服,敲开沈君琢的房门。

她推门走进去,把两套衣服放下:“这是我今天去铺子买的两套衣服,你看看合不合适。”

沈君琢:“多谢。”

苏穗刚想让沈君琢试试合不合身,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吴婆子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找上了门,在大门口叫嚷着让苏穗出去。

苏穗心里一跳,飞快瞥了沈君琢一眼,小声说:“是我爹爹那里的家仆,找我有点事。你,你先在房间里待着,别出去。”

沈君琢扫了一眼,淡淡道:“苏姑娘一人怕是应付不过来。”

“我,我知道。”苏穗咬着下唇,“可他们很凶恶的,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我不想连累了你。”

她没等沈君琢做出反应,快步走出门口,掩上了房门,在门最后关上的一个瞬间,红唇抿着,像是无意间的,可怜兮兮地扫了他一眼。

沈君琢一顿。

吴婆子身后跟着几个粗壮结实男人,踹门走进来,此时正是白天,又是刚下雪后,没什么农忙,很多人都待在家里家里,此时吴婆子闹出这一番动静,不少人缩着脖子出来看热闹,围着这个小院子,

吴婆子插着腰,指着苏穗怒骂道:“大小姐,你害少爷摔断了腿,老爷和夫人十分生气,特意派老奴来把你带回去。”

苏穗站在院子中,看着周围一圈人,眼眶慢慢湿润:“我没害他啊,他是自己摔倒的,与我无关。”

吴婆子可不在乎苏穗的“辩解”,在她看来前几天苏穗胆大包天,不知道跑哪儿去害她找不到人,事情没办好,让她在夫人面前吃了挂落。

而这事办不好,李大当家怪罪下来,连累的可是整个苏家,苏家出事,她一个婆子可讨不到什么好!

在知道苏康因为苏穗受伤后,她连忙上来,在夫人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会把苏穗带回去。

吴婆子知道按照苏穗那个懦弱的性子,肯定没胆子做陷害苏康这种事。

事实上,苏康说是苏穗害了他,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话,但是苏穗害没害苏康不重要,只要苏康的时候跟她有点牵扯,她就得付出代价。

吴婆子也不在乎苏穗的话,她是要把罪名按在她身上就就好,她看向苏穗愤愤道:“好好的少爷怎么会摔,小厮们都看到了,就是你故意害的少爷。大小姐就别想狡辩了,错了就认,好好给少爷赔罪,让少爷消气。现在赶紧跟老奴回去,该怎么决断自然夫人决断。”

沈君琢慢慢走到窗边,往外面看。

一阵狂风刮过来,站在院子的中央的女子身形似被吹得晃了晃,在对面几个壮汉衬托下,显得势单力薄。

苏穗声音娇弱,仿佛受尽了无数委屈和凄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事实如何你们比我清楚。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苏穗抽噎说着,抬起手像是在抹眼泪,实则飞快往后瞥了一眼,着急地寻找沈君琢的身影。

没看见人!

不是吧!你还真乖乖待在里面还真不管啊?

苏穗心里有些拿不准了,心里也有点后悔刚才要演戏,她本来想着以退为进,将自己的形象渲染得更加光辉。

可是这也得对方配合才行啊,要是沈君琢真不管,难道她真跟吴婆子回去不成?

要是跟着他们回去,一切就不好说了,不知道要面临多少惩罚,跑都跑不掉,一年后就真的挂了啊。

吴婆子见苏穗不识好歹:“既然大小姐不肯乖乖跟着走,老奴只能得罪了。”

她一挥手,让身后几个男人上去抓苏穗。

小姑娘自个站在家门口,娇娇小小一个,神色惊慌,连连后退,十分惹人怜爱。

对面是个野蛮粗壮的婆子,还有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满脸不善,一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围观的群众都看不下去。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这么多男人对付一个小姑娘。”

“苏家那个儿子不是个两百斤的胖子?整天逗猫逗狗鬼混,身边都是小厮,苏姑娘怎么可能害她。”

“这次苏穗怕是要惨了。”

可是苏家在镇上也是有些地位的,要不苏康也不至于一个小恶霸,寻常百姓哪里敢惹啊,最多私底下骂两句罢了。

他们也知道苏穗是苏老爷的女儿,但是从来不受待见,被扔在外面给几个银子任生任死,只能惋惜苏穗被带回去,怕是得不到好了。

再多就不会再管了。

苏穗一步一步地退回屋里,微微咬着下唇,不知道要不要直接喊沈君琢。

一时舍不得自己的计划,一时又不得不承认几个男人她确实难以对付。

恶仆伸过来要抓她的的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轻松一折,在苏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人已经被打飞了出去。

洋洋得意要过来看苏穗笑话的吴婆子措手不及,被那人撞得摔倒在地,压在身下,爬不起来,疼得直叫唤。

剩下的几个男人,很快就被沈君琢解决了,一个接一个摔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呻,吟。

苏穗心惊胆颤地站在男人身后,悬着的心终于放心了下来。

果然,宁愿委屈自己不愿连累人的温柔善良人设果然有用吧。

她看着沈君琢挺拔修长的身影,黑发长发清扬,宛如谪仙一般,确实很吸引人。

可惜了这人是龙傲天,以后左拥右抱,不能沾染半分的存在。

苏穗知道这出戏还没结束,连忙压下要扬起的嘴角,急切地走上前两步,眼眸染上着急,想要捉住他的袖子仔细瞧瞧,又顾及着什么,只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沈公子,你怎么出来了,现在可还好?”

沈君琢淡声:“无事。”

苏穗听见这话,才像是放下心。

苏穗脸浮着薄红,忍不住又担忧又埋怨道:“沈公子应该多顾着自己的身子,要是不小心再伤到可怎么办啊。”

沈君琢轻笑,意味深长道:“我不出来,苏姑娘该如何解决。”

苏穗:“……”

戏偏偏还得演下去。

她顿住,像是反应过来了,意识到自己确实解决不了,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红唇张了又张,没说出半个字,有点羞愧地低下了头。

吴婆子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把她带来的全部家丁都打倒了,说不慌张是假的。

她勉强扶着腰起来,后悔主动揽下这差事,哪里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硬茬。

办不好事回去还得受罚,吴婆子硬着头皮说:“好啊,怪不得大小姐你这几天寻不到人,原来是找了野男人啊。你可是知道,老爷和夫人为你定下了亲事费了多少心思,你现在做出这般丢人的事,把野男人带到家里,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苏穗看向吴婆子,全身发抖,圆眸微红:“沈公子是好人,你不要污蔑他,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沈君琢低眸,气定神闲地看向苏穗。

吴婆子紧咬不放:“要是你们无事,他怎么会从你屋子里出来,你们分明不清不楚。”

苏穗像只愤怒的小猫,难得伸出了利爪,其实她倒不是全为了沈君琢,也是真心烦了这癫婆子,连带着控制不住的情绪。

“沈公子风光霁月,不过是被歹人所伤,现在在我家休养,是你思想龌龊,全是满脑子污秽的东西!谁人不知道你吴婆子嘴巴脏,多少编排人的话都是你说的,见不得人好,你就是下水道的耗子,人人喊打呀……”

沈君琢嘴角微勾,看着苏穗忽然战力飙升,生龙活虎的样子,心里并无多少诧异。

这话无论有几分真几分假,倒觉得果然如此,这更像是她本该有的样子。

每一根发丝都张扬又热烈,眼眸仿佛有火焰在跳动。

在她身边,好像都会被烧到。

让他养伤的日子,都有趣了两分。

吴婆子见一向懦弱的苏穗竟然敢骂她,气上心头:“他从你的屋子里出来,你又在光天化日之下跟他拉拉扯扯,不知羞耻,谁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

她还没说完,就见男人黑眸漫不经心地扫过来,目光锐利。

吴婆子惊惧,心头寒意升起,冷汗直下,直觉这个男人绝对不好惹,仿佛见到了修罗一般。

顾不得再说别的,转身就往外跑。

其他家丁也屁滚尿流地跟了上去。

……

吴婆子气势汹汹地带着人来,灰头土脸地滚回去,让一众邻居看尽了热闹。

见没有热闹可以看了,人群渐渐散去。

苏穗走过去,准备关上院子门,看见两个面容有两分熟悉的邻居一边小声说着什么,一边回头瞅她。

见她看过来,两人连忙转回去,装作无意的样子。

苏穗知道吴婆子在后面说的话到底还是有些影响,这不过是个闭塞古板的小镇,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中收留一个大男人,就算她说得再冠冕堂皇,流言蜚语肯定还是会有的。

苏穗现在可顾不上这些,甚至她也不介意这些流言蜚语再厉害一点,甚至让沈君琢听到就更好了。

苏穗认真思量着,半点不知沈君琢所想,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她关上了房门,转身换上了关切的笑容,小步走到沈君琢身边,催促道:“外面风大,沈公子伤还没好,别着凉了,回屋吧。”

沈君琢嗯了声,懒洋洋地跟着她进屋。

屋子里烧着火,热气升腾,暖洋洋的,苏穗拿出一些干货,放在桌面上。

沈君琢静坐,手里拿着一本书,这是苏穗无意间找出来的,见他有些无聊,便让他打发时间。

沈君琢低头看了一会儿书,察觉到某道专注的视线,顿了顿,抬眸,转头看向桌对面的苏穗。

小姑娘没反应过来,圆溜溜的眼睛蓦然跟他对视,瞳孔微瞪,身子僵住,然后才慌张地低下头,胡乱地拿了一块糕点扔进嘴里,因为吃得太急,很快又被咳到了。

脸红红的,脖子也红了,睫毛胡乱地翻动,像是蝴蝶在扇动。

她这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的样子,不知又想要算计什么。

沈君琢并不在意她的算计,反正日子也无趣,这还真有一□□惑力,骨节分明的手拿着茶,递过去。

苏穗接了过去,似乎不敢看他,喝了一口茶,咽下干巴巴的糕点,才小声说:“谢谢公子。”

沈君琢把手里的书放在桌上,随意道:“苏姑娘有话要说?”

苏穗摇头。

沈君琢静静地看着她。

苏穗瞄了他一眼,觉得这意思大概是太隐晦了,他压根没有多想,或者说就算意识到,但是没看进眼里,也就不会挂心,也就不会提某个话题。

可恶。

这人怎么就这么难搞呢!

苏穗想了想,觉得或许应该要改变一下策略。

她长睫一翻,眼眸难掩羞怯,忽然丢下一个直球:“其实,我,我只是觉得公子长得真好看。”

就这事?

沈君琢眉梢轻轻一挑,不以为意,语气淡淡:“皮囊罢了。”

苏穗:“……”

苏穗暗暗咬牙,小手托着下巴,害羞地笑了笑,眼眸带着儒慕:“公子不只长得好,心地也特别好。刚才多亏了公子,要不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这般好,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公子?”苏穗表情有点失落。

沈君琢没有说话。

苏穗瞅了他一眼,似乎在试探,又似乎小心翼翼,带着点不安:“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沈君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了一个跟苏穗营造出来的形象完全不一样的答案:“总得能跟我过几招吧,要不太过无趣。”

苏穗:“……”

注孤生吧你!

苏穗郁闷极了,不大高兴地回来房间。

她看向白猫,她抱着意思侥幸道:“小白,你觉得沈君琢刚才有没有听出我的试探?”

白猫看着苏穗眼巴巴的表情,看着她迟迟没有回答。

苏穗哪里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恨呐!

吴婆子回到苏府,鬼哭狼嚎了一番,着重渲染了苏穗的反叛,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苏夫人看着吴婆子狼狈的样子,又看见身后家丁断胳膊断腿的惨样,仍旧不敢相信苏穗竟然敢干出这等出格的事情。

她扭头看向苏老爷,满心怨气:“你看看你的好女儿,就是一祸害,跟她那个娘一样不安分,现在都敢把男人带到家里了。”

苏老爷皱着眉,摸着胡子不说话。

苏康躺在床上,他胖,摔了一跤伤得不轻,嘴里愤恨地叫唤着:“爹,你可得帮儿子啊,儿子不想被砍断手啊。”

苏老爷斥道:“让你戒赌戒赌,说了多少次了,还是不你惹出来的祸事!”

苏康到底还是有点怕自己的爹的,闻言哆嗦了一下。

苏夫人看着苏康的样子又心疼得想掉泪,直接骂道:“你骂他做什么,他现在还不够惨吗?再说这亲事多好,嫁进去就穿金戴银的,多少女子羡慕,要不是我儿苏穗还捞不着呢。”

所有人都知道比起穿金戴银,嫁给刘大当家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但是也没人觉得苏夫人说得不对,苏穗就应该感激涕零。

错就错在苏穗不好好待嫁,给家里惹出这一番祸事。

苏康喊道:“娘,你得救我!李大当家这几天怕是要回来了,要是知道苏穗家里有男人……儿子不想被砍啊!”

苏夫人看着苏老爷:“你倒是想办法啊。”

苏老爷叹了一口气:“我们有什么办法,既然穗儿已经是大当家的女人,也轮不到我们做父母的管教了。我们没办法,那不如就干脆把这事告诉大当家,他想怎么处置穗儿是他的家事。”

苏夫人犹豫道:“听吴婆子说那个男人厉害得很,李大当家要是处理不好,会不会转头把我们家恨上了?”

苏老爷隐晦道:“听说李大当家家中有一能人,能通术法,只要李大当家愿意,什么男人想要处理掉还不是轻而易举。”

苏夫人惊讶,看向躺在床上的儿子,终于满意地笑了起来。

……

吴婆子来闹了一遭,围观的人这么多,苏穗家里住着一个男人的消息短短半天就在小镇里传开了。

苏穗长得漂亮,在小镇里就没有比她更漂亮的姑娘,暗地里觊觎她的人并不少,虽然苏老爷不管她,但是寻常人也不敢把注意打在她身上。

以前很多人觉得苏穗漂亮却软弱,没想到忽然这么出格,看她的眼神直接变了,实在是茶余饭后的好谈资。

苏穗来买东西的时候,那些流言蜚语不但没有压下音量,反而因为本人的出现,更刺激了他们的探索欲和窥探欲。

苏穗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心情还颇好,她以前当演员,什么话没被人骂过,抗压能力那是顶级的,这些算什么。

倒是小白愤愤不平,陪她出门是不是就冲那些人挥两爪子。

那些人骂骂咧咧,倒是不还跟一只猫计较。

沈君琢在屋子里打坐休养,他身上的伤看似渐渐好了,却也没有真正地好,魔纹仍旧时时刻刻地折磨着他。

他需要消除魔纹,还是得尽快回去。

女子细碎的脚步声从门外,步与步之间似乎有些慌乱,不安。

沈君琢缓缓睁开漆黑的眼眸,看过去。

苏穗走进来,一袭浅粉色的裙子,裙摆在在轻轻晃动,如同绽放的花朵,她细细的手臂挽着一个小篮子。

两人视线蓦然对上。

沈君琢看见她的眼眶红了。

沈君琢:“苏姑娘怎么了?”

苏穗小心地避开他的目光,精致清丽的眉眼难掩难过和沮丧,她轻轻地摇头,声音很低:“没什么。”

沈君琢一顿,尚未开口,苏穗已经转身,垂眸说:“我先去做饭了。”

沈君琢凝神看过去,小姑娘径直进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苏穗的情绪也不大对,像是失落,又像是不知所措,又像是不安,饭也没吃两口,匆匆放下碗筷,说是要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沈君琢发现苏穗一觉醒来后,精神似乎恢复了不少。

她跑到他面前,眉眼雀跃,开心地告诉他要去买早餐,镇上有一家包子店里的鲜肉包子很好吃,她要买回来给他尝尝。

沈君琢不定声色地打量她的神情,点了点头,看着她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只是没过多久,小姑娘就匆匆回来了,脸上失魂落魄,包子也没有买。

苏穗看见他时,下意识伸手往篮子里摸,摸了摸没找到包子似乎才反应过来,红唇抿着,不好意思地说:“我去得晚了,包子卖完了,今早还是煮粥吧,我明天早点出门。”

沈君琢不定声色地打量着她,潋滟的桃花眼暗晦不明,并未说什么。

又一天过去。

苏穗果然早早就起床了,洗漱完毕,拎着小篮子准备出门的时候,看见身形颀长,站在门口的沈君琢。

她脚步一顿,慢慢走上去,迟疑着开口:“公子今天怎么起得这般早?”

沈君琢淡睨她一眼:“醒得早便起了,我今日跟你出门。”

苏穗表情怔了怔,眼眸有几分慌乱:“这不好吧,天气这般凉,公子身子未好,该在家中好好休息。”

沈君琢:“我已大好,无碍。”

苏穗表情纠结:“我只是去买包子,买了便回来,包子铺油腻,人又多,怕脏了公子的衣服……”

“走吧。”沈君琢轻哂,神色倦懒,懒得辨别话中真伪,抬脚走出去。

苏穗愣了愣,瞳孔微微睁大,反应过来,小跑着追了上去,跟他并排着一起走。

她歪头想了想,总觉得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上街后,苏穗神色便有几分不安,时不时便偷瞄他,走路也磨磨蹭蹭的,做出拖延的姿态,似乎想把他劝回去,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君琢见过的人不少,无论是妖魔或者修仙者,其实很少见到苏穗这般的人,古灵精怪的,一会儿便是新的一出。

每一出都无厘头,乐此不疲,演得不亦乐乎。

可是他并未在她身上看到什么恶意,像只在玩游戏的猫。

可是他似乎能看透她,又仿佛根本没看透。

她想要什么?

他心不在焉地想,总不可能是一个陪玩的饲主吧。

苏穗带着沈君琢往包子铺走,这会儿天已经亮了,包子铺果真排了长队,包子味道很香。

她昨天就被馋到了,愣是没敢买,怕自己偷吃被沈君琢发现。

这事可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一不小心就满盘皆输。

苏穗看着眼前早餐摊上的人,眼神热烈,心想你们可得争气点啊!

两人一同走过去。

原本在吃着包子,或者等着买包子的人慢慢转过头来,看向这两天八卦的核心人物。

不少人看见沈君琢,心想这男人竟然这么好看。

“这就是苏穗养的那个男人啊,长得真好看啊。”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小白脸,靠女人养着,等哪天苏穗养不起了,他肯定跑了,苏穗就没人要了。”

“怎么不知道洁身自好呢。”

有老人叹息:“长得这般好看,咋干出让祖宗蒙羞的事。”

沈君琢抬起眸,目光淡淡的扫了一圈,压迫性十足,那些议论的声音慢慢就停了。

沈君琢一顿,目光落在从走近后,始终低着头的小姑娘。

他扯了下嘴角,轻哂一声,原来是因为这些事。

在修仙界,他和苏穗的事算得了什么,修仙者年纪不知几凡,寻欢作乐是常事,就算女子也不会觉得羞耻。

可修仙界寻常的事,放在凡间便有些不同。

沈君琢并不把这些凡人的话放在眼里,苏穗是否在意存疑。

但就是苏穗不在意,并不代表流言并不具备伤害力,这可能影响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两人从包子店出来,或许因为觉得丢脸,苏穗始终没有抬起头,仿佛是她试图掩盖的事到底是被他知道了,现在羞耻难过得不敢看他。

回到家里,两人坐下,苏穗低头拿出一个热腾腾的包子,她的动作很慢,快速逼着自己的眼眶泛红,才把包子递给了沈君琢。

苏穗红着眼睛和沈君琢对视了一眼,模样楚楚可怜,然后飞速低下了头。

沈君琢接过她递过来温热的包子,神色淡漠,心绪似乎并不为苏穗而波动。

他只不过,是厌恶那些人搬弄是非,人云亦云的模样罢了。

与苏穗何干。

作者有话要说: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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