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羊角风飕飕,时遇冬天侯,漫漫雪不知。
平康坊昌隆街,超一品侯爵摄政郢王府邸,后院的侍妾们瑟瑟发抖,花容失色。
夜里储司寒刚刚经历过一场刺杀,如今这些被杀了的杀手被倒挂在园子里,献血淋漓滴落,浇灌着曼珠沙华,花瓣吞噬着鲜血,洗出如火一样鲜红的颜色。
纯净的雪打着璇坠落,融在这鲜红之上,污成一团。
储司寒就站在这片花丛前,他身量颀长,一席白色狼皮干净的同这雪色一样纯净,握了一柄手杖,纯金狼头手柄,点在积雪里。
神情慵懒惬意,像是欣赏着什么世间美景。
太恐怖了,这是什么爱好,正常人谁喜欢看倒挂死尸!
一个美人哆嗦着哭出声,身上筛子是的抖着。
储司寒偏头,飞雪茫茫中一张矜贵的脸,漫不经心的声:“你也想尝尝倒挂的滋味?”
那美人直接腿软跪到雪地里,“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储司寒撩起眼皮,他润着凉意的眼眸淡淡扫一眼,旁的美人也跟着心头颤颤跪下来:
“王爷饶命。”
“王爷饶命。”
储司寒是比这些尸体更可怕的存在。
储司寒拎起拐杖,对着这些美人脑袋点,玩似的。
谁人不知,储司寒的拐杖表面上看是拐杖,实则暗藏机关,尖刺刀一弹出就可以削掉一个人的头颅。
他的刀鞘从不落空,出鞘必要沾血。
美人们吓的要死了,很怕他的拐杖点到自己,抖的像寒风中的树叶。
想她们都是顶好的颜色,有扬州瘦马,有尚仪局的舞姬,有歌舞坊的乐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各有所长,也很会讨郎君开心。
没得到这颗大树的半点宠爱不说,今日还要死在这吗?
储司寒手里的拐杖好像催命符,每个人的恐惧都达到了最高点,就看着他拐杖比了两个来回,最终点在那第一个哭的美人眉心。
漫不经心的声:“你哭什么?”
这名美人抖的声都颤了,她不想死啊!
若是回答不好这问题,这条命现在就要交代了,慌乱的不知如何,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美人寻求帮助。
那美人比她还怕,吓的呆住,根本看不到她眼里的求助。
储司寒:“不知怎么编?”
美人:“……不是!”
她是正经的瘦马出声,娇弱连连的仪态早就刻进了骨子里,泪珠子滚在腮上,哭的可谓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生死攸关,做最后挣扎,泪眼深情款款:“为什么眼中含着泪水?因为--”
“妾爱慕王爷。”
储司寒的手指缓缓移动,落在机关上,拇指曲起,眼里闪过杀意:“爱慕到哭了?”
自家王爷名声已经足够烂,内官张宝不想更烂,好心提醒:“王爷最讨厌被欺骗,在王爷面前,从来没有人敢撒谎,因为撒谎的都死在了王爷的拐杖下。”
对上张宝提醒的眼神,这美人反应过来,后脊生出一片粘腻的汗!
抵在眉心的拐杖冰冷,雪中泛着冷光,随时都能劈开她的脑袋,储司寒把持朝政,绝不是那等好哄骗的郎君,怎么可能相信她这种小伎俩。
但要是说真话……说她是害怕?
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啊!
张宝见她眼珠子转来转去犹豫不定,慌的要晕死过去,又给了个更明显的眼神示意,这美人在他的目光下,忐忑难安的硬着头皮拖长了声。
“是,是--害怕。”
储司寒收了拐杖,美人彻底跌坐在雪地里,身体绵软,一点力气也没,自己这是逃过一截了?
吓死了!
所以,王爷是喜欢别人怕他?美人们愈发害怕,抖的比风中的落叶还厉害。
储司寒勾唇,有点满意,张宝见他心情不错,乘机道:“王爷,今日有一批新的美人进府邸,花也浇好了,不若将这些收了?”
储司寒微微眯眼,看倒挂的尸身,这会子已经染了半白,“不好看?”
张宝:“……”正常人,应该没人会觉得好看。
“都是太后亲自命人搜罗的,说是顶好的颜色,想让您早日开枝散叶,姑娘们胆子小,头一天入府,吓坏了就不好了。”
储司寒勾唇,太后,她会想自己留子嗣?盼他断子绝孙还差不多。
“胆子小,关本王何事?”
张宝:“……”感情不是您的侍妾?
只是,储司寒也不近女色,这些美人无一不是养在后院无事,好像还真算不得正经侍妾。
近来应该不会再有流水一样的点心汤水朝书房送,能清净一阵,储司寒心情不错,拄着拐杖抬脚离开,一众美人有一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感觉。
她们这是什么命,摊上这样一个主君!
张宝又严厉嘱咐一番,告诫这些美人不许将今日的事说出去,美人们已经被吓破了胆,只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回到房中,自然纷纷点头。
张宝吩咐人将这些美人送回房中,露出难色,主子这个样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后,太难了!
忧心忡忡同陶姑姑嘀咕:“主子如今这名声本来就差,你不在外行走不知,外面人都说咱家王爷……”他左右看了一眼,“说咱王爷不行,这才不近女色,今日的事传出去,怕是世家的好姑娘更没想嫁的,太妃娘娘前儿个特意点了老奴,早日让王爷有嗣是正经事。”
陶姑姑知道张宝身上的压力,宽慰道:“不是晚上就有新美人进来,或者里头能有王爷中意的。”
来来往往的,这后院进了多少美人,都快塞了不下了,也没见王爷碰过谁一个手指头。
真的能有他家王爷中意的吗?
张宝觉得希望渺茫,陶姑姑道:“万一呢?”
“无论怎么说,人还是要心怀希望,心怀希望日子才有盼头,没准就有了。”
张宝有点悲观,死马当活马医吧,“若是有好的,直接安排侍寝试试吧。”
陶姑姑一口应下。
酉时四刻,一溜粉娇停在后院侧门,陶姑姑领了得用的往侧门上接人,这次新入俯的美人一共有十名,出生各不相同,陆续下了轿子,一水的粉裙,新嫩的像梅花枝子新长出的萼点。
“明琴,明画?”陶姑姑对着身契点二人名字,“你们是双生姊妹?”
两张一模一样的美丽面孔相视一笑,柔柔一俯身,齐声:“姑姑好。”
二人是教坊司头牌,身子柔弱无骨,嗓音清甜,陶姑姑摊手,让两人跨过门槛进去。
一姑娘大步越过第三名姑娘,站到丹墀上,“本姑娘闺名贺姝,我父亲乃是五品右春坊庶子,可不是什么教坊司这类的腌臜地方。”
一开口,将所有人都给骂了,贺姝身后的美人面色白了白。
陶姑姑扫一眼贺姝的身契:“贺姑娘生父过世了?”
贺姝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那又如何,本姑娘是官宦之后,同那启子玩意可不同。”
陶姑姑合上身契面容不变:“孺人府内请进。”
贺姝扶了扶鬓发,扭着腰肢进入府内。
“秦冰月。”
清清冷冷的一声,陶姑姑看见对方连唇角都没抬一下,垂着眼皮站在丹墀上,泠泠又疏离,多一个字也没有。
似一朵孤寒冷梅。
“姑姑好,我是宋知枝。”
人还未上前,声音已经传来,软软糯糯的甜声,陶姑姑抬头,看到小姑娘提着裙摆蹬蹬踩着石阶,活泼俏丽。
鸭羽似的长发挽了个极简单的鬓发,长眉入鬓,乌溜溜的黑眼珠明亮又纯粹,让人想到孩童的眼睛。
怎么会有大人的眼睛像孩子一样漂亮纯粹。
雪色的下颚比这雪色还白了三分,冰肌玉骨,微微抬起,好奇的打量着王府。
颊上肉肉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像晨曦的第一抹光,因容色出众的缘故,一举一动又自成一帧画。
这十名美人里,论容色,当属这姑娘。
也最活泼。
陶姑姑不自觉就跟着翘起唇角,“孺人里头请。”
宋知枝好奇的问:“孺人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眼里写满了懵懂,簪发的簪子只是个普通的木头簪,耳朵上连个银钉也没有,像个还不懂事的半大孩子,陶姑姑扫一眼户籍,清白人家的女儿,没见过也很正常了。
陶姑姑无儿无女,还没养过孩子,对上她软萌萌又乌溜溜的眼珠,心头不自觉一软。
“普通人家的侍妾是侍妾,王府尊贵,皇族的侍妾便称孺人。”
“那我也是孺人?”宋知枝手一指自己。
陶姑姑含笑点头,“是的。”
“多谢姑姑。”宋知枝学着刚才那些人的样子,颔首行礼,但没有机会行过这种礼,叉腰的时候身子一歪,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眼眸亮亮的,脸颊微微红,嘴巴嘟着,这种不经世事的纯真可爱,陶姑姑已经许久不见。
“无妨,规矩可以慢慢学。”
其实也没什么可学的,毕竟储司寒后院的这一众美人都是摆设,都圈养在院子里,无事可干,学了规矩又有谁看呢。
将一众美人领进了西苑,发了药匙提着声让美人们各自住下。
这是一处四方两层小楼,飞檐斗拱,很是气派,东西北三排屋舍齐整相对,东厢房冬暖夏凉自是最好,西厢房次之,抱厦冬冷夏热就更不必说,这其中,朝向不同又自有舒服讲究,风景自然也各有不同,怕她们之间为了房子争起来,陶姑姑之前便将各自的房子定下来。
“我住这间。”贺姝指了朝南最好的二层东厢房,直接抽了顾若手中的药匙,又将自己的药匙扔给顾若。
顾若捏着药匙,“你,凭什么抢我的房子。”
质问的话她却说的软绵绵,怯懦写在她的眼里更写在她低三分的气势里,明显是个好欺负的,贺姝更不怕她了:“凭本姑娘是官宦之女,你一个贱籍当然不配。”
贺姝捏着药匙又问陶姑姑:“姑姑,伺候本姑娘的宫娥是哪个?”
陶姑姑若无其事的指了个宫娥:“这个。”
美人们眼神微妙起来,贺姝态度嚣张,她虽是官宦之女,但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当众抢房子,对陶姑姑也称的上颐指气使,可见这姑姑没什么权利,后者说是个软包子,也没了结交的心思,各自拿了钥匙找自己的房间,至于秦冰月,她本就是孤冷之人,一开始就直接拿了药匙进自己的房中。
这一院子的人忽的就散了,只有宋知枝和同之前一个样,捏着药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姑姑,王子号房是哪一间?”
陶姑姑被逗的一笑:“孺人不识字?”
“学过几个,不太多。”宋知枝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陶姑姑觉得好玩:“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这是壬字房,仰起任养万物的意思。”
“哝,是那间。”陶姑姑一指楼上,东厢房第二间。
贺姝的边上,陶姑姑眉头蹙了蹙,也不知是福是祸。
“姑姑懂的真多。”宋知枝漂亮的眼睛闪啊闪的,她最崇拜学问好的人,更重要的是,这个姑姑一点都不嫌她笨,说话好温柔啊。
软萌萌的眼睛,写满了对你的喜欢,陶姑姑感觉和宋知枝很有缘,心头不自觉一软。
“老奴带孺人上去。”
厢房里烧了热地笼,地面夯了澄沙细土,再浇灌一层米浆,最上头铺了一层榆木,看着亮堂堂的漂亮,宋知枝脱了绣鞋,热气就从脚底心升起,她舒服的咪咪眼,干脆连罗袜也给脱了,光着脚,足心踩在地笼上,那温热的气就爬上脚背蹿到小腿,整个人都泛着暖和的暖意。
宋知枝可太喜欢这地笼了,“房子还可以这样暖和!”
“好漂亮!”
陶姑姑不自觉就被她感染:“这是地笼,大家族冬日里都会烧,你再去里头看看。”
宋知枝绕过屏风再去内室,窗户上糊了明纸亮堂堂的,映着外面的积雪,绿色纱窗,宋知枝最喜欢的是床上那湖蓝的纱帐,将那纱帐蒙在脸上,大眼睛眨巴眨巴:“姑姑,姑姑,真好看。”
她还没穿过这样好的料子,又将那纱帐裹在身上:“姑姑,王府好东西真多。”
陶姑姑被逗的嘴角就没停下来过:“这不算什么,这只是最普通的陈设,王爷那的好东西才多,吃食用度也最精致。”
宋知枝松眼睛亮起来:“姑姑,那我能吃东西吗?”
“当然可以,”陶姑姑笑:“您想用些什么?”
“可以肉吃吗?”宋知枝问完又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会不会太贪婪了,肉还挺贵的:“要是没有,有地瓜什么的我也行,我不挑的。”
“肉有什么难的,您只管点,今儿个入府,是您的大日子呢,您想要用什么老奴都给叫厨上给您做。”
“我最喜欢吃肉馄饨,我能吃下两碗。”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舌头不自觉舔了唇瓣,满眼期待的竖着了两根手指。
陶姑姑不由想起她的儿时,吃过做好的东西是白米饭。
从厨上给宋知枝叫了一桌丰盛的晚膳。
宋知枝从没一顿吃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都是她没见过的,“姑姑,这也太丰盛了趴!”
陶姑姑笑:“你尝尝。”
宋知枝眼睛都看不过来,用筷子夹起来一块看着像饺子但是又是放在蒸笼里的,面皮半透。
她伸出舌头先咬了一点尖尖,入口是清香的白面粉香,那饺子似的东西散开,里头是粉色的肉团,微黄的清油汤汁冒着细小气泡,能看到碧绿的葱末。
宋知枝又咬一口那粉白的肉,鲜香浸在舌尖,舌头都要酥掉了。
她眼睛亮亮的:“姑姑,太好吃了!”
鲜嫩的小姑娘,实在有趣,陶姑姑觉得她太过可爱,心中一动:“孺人,今夜安排您侍寝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假死后夫君后悔了》点进专栏即可收藏。
花柠在七岁的时候祖父给她定了一桩婚约,对方是蜀国公府嫡出长孙,两家家世相当,陆折从小就聪慧,长大之后,年少有为不说,更是玉质金相,气质出尘,人人都说花柠好福气,祖父给她挑的这门亲事堪称完美。
花柠在这些夸赞声中长大,一针一线的鸳鸯荷包满是她的少女情怀,至成亲的喜鹊连枝盖头鸳鸯被,细到一只罗袜,一针一线都不舍得假手于丫鬟。
怀着满心羞涩喜悦,婚事如期举行。
婚后的日子却同她想象的不大一样。
陆折早出晚归,醉心公务,三朝回门,陆折忙于公务,她在娘家一直等到暮色四合亦不见陆折来接的影子,她看见继母微妙勾起的唇角。
新年夜,她一个人看着窗外的烟花,守岁至天明。
十五元宵节,灯节上,中途陆折丢下她去处理公务,她被人潮挤着弄丢了绣鞋狼狈不堪……她渐渐明白,他没有心。
玉灵山顶,她再一次被陆折丢下的那个夜晚,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很疲累。
她总是被他丢下。
她看着皑皑雪山下的万千灯火,没有一盏属于她。
沈折离开不久,玉灵山雪崩,花柠差点死在雪中,摸着自己断了的胳膊,她又想起来陆折离去的背影。
他真的没有心啊。
丢下象征她身份的玉簪玉牌,花柠一个人踏入风雪中,远远离开了京城,隐姓埋名,女扮男装,慢慢成了有名的丝绸茶商,生意遍布全国全国,不用苦等一个人,不用鞍前马后伺候婆婆,她很喜欢这样充实又有成就感的生活。
--
陆折以为,男儿在世,当站在最高处封侯拜相方不负这一生,直到听闻玉灵山雪蹦,他想起来花柠在山上,疯了一样骑马往雪山跑,直到双手挖出花柠的玉佩和簪子,他脑子里闪过许多许多画面。
小姑娘羞涩的递给她荷包,盖头下一张红彤彤的脸,软软的撒娇要他陪她逛元宵节灯会……哇的一口心头血吐出来。
长街上远远一个相似的背影,他便红了眼睛,心脏纠扯难受。
无数个夜里,他念着她的乳名惊醒,伸手一摸,身侧空空荡荡。
再相遇,他眼底红丝遍布,拽着她的衣袖不撒手,声音暗哑:“阿柠。”
花柠早就放下,淡漠一声:“你认错了人。”
《我家贤妻要和离》点进专栏即可收藏。
小太阳女主VS高冷谪仙为爱发疯,追妻火葬场,女主美美美!
水盈是尚书府后院一介庶女,嫁给陆是两年,温柔恭顺,处处替夫君操持,陆是的一饮一食,衣衫鞋袜都舍不得假手婢子。
她处处以陆是为首,陆是却冷心冷清,一个月只有那么几日歇在她房中,醉心朝事,常常夜不归宿。
妯娌在背地里偷偷笑她不得陆是宠爱,只能处处规矩本分,卑微讨好陆是,夫君不归家,连个不字都不敢说,还要备衣裳吃食送过去。
花枝背后,水盈睫毛颤颤,一双眼眸蓄满了水波,原来在别人眼中,她的贤惠竟如此卑微吗?
她吸吸鼻子,心里清楚,自己不是这样的。
多年前,姨娘病的要死了,她崩溃到极致,淋漓暴雨中,是陆是撑了一把伞在她头顶,端方清雅,贵气玉立。
从此,他便成了她心里的光。
及笄时,父亲给她安排了一桩婚事,要将她嫁给一个看中的,很有才气的寒门书生,她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压下羞耻心,站在陆是门外,一通表白。
次日,陆是竟真的上门提亲,这才有了这桩婚事。
能嫁给倾慕之人,她很知足,陆是只是醉心朝事,胸有大志。
她擦掉委屈的眼泪,这样宽慰自己。
没成想,这日,嫡姐被三皇子丢弃。
尚书府的后宅,梳梳密密的栾树落了一地斑驳的影子,刺梨花落了一地,她看见,嫡姐从身后抱住陆是:“我知道,你心中只有我,当年娶水盈,不过是为了她那张三分与我相似的脸……”
水盈手中的鸳鸯荷包落了地,眼泪扑簌簌坠落。
原来……她是她姐姐的替身吗?
水盈转身,将他们留在身后。
水盈写下和离书时,脑子里闪过这两年来自己的委屈,泪水滴答在纸上,湿痕晕透纸被,字不成字。
她废了十张纸,终于写出来一封勉强能入眼的字。
陆是几乎要将那封纸捏破,“你--”
“要同我和离?”
往事种种从心头闪过,水盈释然一笑,眼眸坚定:
“是。”
1V1,男主没有喜欢过嫡姐,是误会。
①《杂剧·苏子瞻醉写赤壁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