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第7章 第7章

慕时初Ctrl+D 收藏本站

“多谢薛妈妈的一番好意,只是我这院子,便只有我与桃夭主仆二人,哪儿能用得了这么多东西,实在是太过于浪费了。”

桃夭还处于晕乎乎状态之时,江挽书听到了动静,只披了件素白暗绣梅花纹披风便出来了。

虽是大病初愈,但因着寝卧内温暖如春,两靥也被热气晕染出了几分红润,看着面色倒是好了些许。

“桃夭,挑几件用的着的衣裙,还有适宜的首饰。”

说着,江挽书看向薛妈妈,柔声细语道:“我用这些便足够了,剩下的便劳烦薛妈妈,送去韶华院。”

在薛妈妈开口前,江挽书又道:“我知晓,大人都是念在长姐的面儿上,才会多有关照,挽书心中万分感激,只是再多的,请恕挽书万万担不起。”

相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今儿个薛妈妈带着人在这里弄得这般热闹,想来眼下都已经传到了韶华院。

江抚琴才是正儿八经的未婚妻,这相府未来的当家主母。

下面的人不去巴结未来当家主母,反而将各种好东西往她这个做小姑子的院子里送。

不知道的,还以为陆阙要娶的是她江挽书呢!

且不论旁人是如何想的,万一叫江抚琴误会,可就大事不妙了!

薛妈妈不由深深的多看了江挽书两眼,甚是满意的点了点首。

倒是个宠辱不惊,有些脑子的妙人,难怪一贯不干涉后宅之事的陆阙,竟破天荒的让她亲自去玲珑阁一趟。

但不管江挽书受不受这份情,今日闹出的动静却是不小,想来眼下这府中上下都已经传遍了。

至少从今日起,府里的那些仆人们,都是不敢再怠慢江挽书了。

“二姑娘言重了,这些都是大人的意思,看何人敢乱嚼舌头,二姑娘且放心,先前都是奴婢管教不当,才会叫那孙妈妈做出私扣月钱的事儿,往后必然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日后二姑娘若是有什么事儿,只管知会奴婢一声便成。”

孙妈妈?

江挽书想起来了,是掌管后宅女眷吃穿的女使,但听薛妈妈这语气……

“敢问薛妈妈,孙妈妈她……”

“此人贪得无厌,被查出贪了府中不少银钱,如今已被发卖给人牙子,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相府了。”

这孙妈妈在相府也算是老人了,如此资历,便算是薛妈妈,也无法一言堂的将其给发卖了。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是陆阙亲自下的令!

江挽书更是搞不懂陆阙究竟想要做什么了,但面上却是不显,只装作不知,希望此事便就此打住,她可不希望与未来的姐夫牵扯上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她的目标,一直都很清晰!

“原来如此,今日真是辛苦薛妈妈了。”

江挽书使了个眼色,桃夭立刻会意,上前的同时,不着痕迹的,将一锭银子塞到了薛妈妈的手中。

“我们姐妹二人能在相府偏居一偶,往后还要多多仰仗薛妈妈。”

银子不多,却代表的是一份心意,薛妈妈便也受了,笑着道:“二姑娘这是客气了,不久的将来,大姑娘便会是咱们相府的女主人,我们怠慢了谁,也不会怠慢两位姑娘的。”

送走了薛妈妈后,桃夭还好一阵心疼。

“光是打点这些人,今日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呢。”

她们的日子一贯是过的紧巴巴的,素日里连打点下人的赏钱都舍不得花,这也是为什么先前相府的仆人狗眼看人低,明里暗里苛待江挽书的原因之一。

“不必发愁了,相比打点的这点儿小钱,将这些首饰拿出去典当了,可是值不少银子。”

虽然留下来的首饰不算多,但江挽书一早便已经打好了主意。

正好这些首饰来的正是时候,她还愁眼下手头紧,还发愁银子不够,之后的事情会不好办,这些首饰,便如同是雪中送炭。

桃夭一听,登时便也喜笑眉开,“姑娘说的没错,咱们这算不算是一夜暴富了呀?”

江挽书好笑的戳了戳她的眉心,“这么点儿银钱,便让你乐得找不着北了?”

“那自然是不能够的,往后咱们家姑娘可是要做侯府主母的,到时候咱们随便一出手,便是百两黄金起步呢!”

想想这日子便是美滋滋的很呀!

“行了先别白日做梦了,你且拿着这些首饰去典当,再去打听打听,镇远侯府近来可有什么新的动向。”

自从上次江挽书千方百计,几乎快将自己仅剩不多的一点儿家底给掏空,好不容易才得以与宋珣制造了一场“偶遇”。

那也是桃夭跑前跑后,打点了不少银钱,才从小道消息探得,宋珣将在初九这日,与一位赴京述职的友人在御河泛舟。

但具体是什么时辰,又是坐的哪艘画舫,这些江挽书是全然不知的。

只是为了不错过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这日江挽书早早的便出门,一直在御河的一座断桥上等着。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江挽书在锁定了宋珣的身影后,便故意非常“不小心”的,将手中的帕子丢下了桥下。

一切的时机便是那般的巧,那帕子在空中打了个转儿。

画舫之上,与友人把酒言欢的宋珣,忽闻一声惊呼,本能的仰首看去。

那帕子便正正好的,落在了宋珣的面上。

帕子上带着小女娘所独有的冷梅清香,令人闻之不由一阵沁心神宜。

宋珣抬手取下帕子,便见一身形窈窕,姝颜丽色的小女娘,在断桥上探出半个身子。

莹白的纤纤柔荑,在清风中,如弱柳扶姿般招了招。

一时之间,这烟柳湖色,在她的衬托之下,都成了陪衬。

“我的帕子……”

宋珣整个人都看呆了,以至于在听到小娘子的话时,本能的抬手,结果一阵风吹来,帕子自手中脱落又飞了出去。

打了个转儿,便落在了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桥上的江挽书故作焦急,“糟糕!”

不等江挽书再组织语言,便见宋珣二话没说,扭头就往河里跳。

伴随着溅起的水花,还有岸边瞧热闹的惊呼。

而还在演戏之中的江挽书,也是结结实实的被这一跳给吓了一跳。

等她回过神时,俊美的小郎君,已手举帕子,钻出了河面,朝着她摆了摆手。

眉眼弯弯,细看之下,他的两靥竟还陷下一对浅浅的梨涡。

江挽书想,这样鲜衣怒马的郎君,她定是要嫁的。

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

但在宋珣匆匆上岸,甚至连湿透了的衣衫都来不及换之时,却寻不到那娇艳玉骨的小女娘的身影了。

提前躲了起来的江挽书,将跑上断桥寻人不得,而兀自懊恼垂头丧气的宋小侯爷的面容尽收眼底。

没错,她是故意躲起来的。

先制造一场偶遇,给宋珣一种意外相遇的惊艳之感。

再假装错过,如此便能充分在宋珣的心中留下对她爱而不得的浓烈好奇。

如此一来,等到他们下一次再“偶遇”之时,宋珣便会觉得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如此宋小侯爷便尽在她的掌握之间。

多么完美的计划,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尽在江挽书的计划之内。

第一步进展的非常顺利,接下来便是到了第二步,决定性的第二次“偶遇”了。

只是这位宋小侯爷一向随性,行踪不定,且京中盯着镇远侯府的待字闺中的姑娘不少,按照正常程序走,无权无势,甚至还是个庶出的江挽书,哪儿争得过那些贵女。

所以她只能使一些非常规手段,虽然有些上不了台面,但这是如她这般身份的弱女子,唯一的机会。

所幸这次遇刺,本是冲着陆阙来的,而她则是无辜受牵连,想来陆阙或许是善心大发,送了这些物什作为补偿。

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原因,总归有了这笔意外之财,让江挽书打探镇远侯府消息的速度更快了些,毕竟有钱使得鬼推磨。

不到半日的功夫,桃夭便匆匆跑回来复命。

“姑娘,姑娘打听来了,镇远侯府的宋老夫人,每月十五都会去大相国寺上香祈愿,为远在边疆的老侯爷祈福,但是宋小侯爷很少会去。”

江挽书一盘算,“明日正好是十五,咱们收拾一下,去大相国寺走一趟。”

“可是姑娘,宋小侯爷很少会去,咱们便算是眼巴巴的去了,恐怕也是碰不着人的,要不奴婢还是再打听些靠谱的消息?”

江挽书却是淡然一笑,“无碍,我要嫁的不仅是宋珣这个人,而是整个镇远侯府,宋家门第如此之高,即便小侯爷能喜欢我,倘若宋老夫人对我有所芥蒂,我也是不可能入侯府的。”

桃夭一点即通:“所以姑娘你的意思是,咱们这次主要是去宋老夫人的跟前刷好感?”

“若是能与小侯爷遇见,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没有这个机会,便退而求其次,总之这一趟必然不会白走。”

明日如此重要,江挽书自然是要好生打扮,光是选合适的衣裙,便是花了不少时辰。

这还多亏了薛妈妈送来的衣裙,让江挽书那少的可怜的衣橱里,终于多了一些能拿得出手的衣着。

好不容易挑选好了,江挽书正打算歇息,忽然感觉到手臂一疼,不由捂着右臂的位置,倒吸了一口凉气。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