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没什么,只是打了一只小母猪而已。”
香香猪江挽书:“……”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唔唔唔!”
被捂住嘴巴的江挽书,只能拼命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有侍卫听见了:“侍卫长,属下怎么好像是……听见了人声?”
眼见着要穿帮了,为了保住自己伟岸的形象,长风立时呵斥道:“这也是你们能够过问的吗,还不赶紧去巡夜,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仔细脖子上的脑袋!”
自相府出了一场刺杀之后,内外的安保更是加强了数倍。
每时每刻都有侍卫围绕着府邸内外巡逻,前晚的刺杀,虽然陆阙只是受了轻伤,但事后还是迅速处理了一批侍卫。
那染的一地的鲜血,可是洗了整整一日,才算是洗干净了。
侍卫们登时一个哆嗦,不敢再八卦,忙巡逻去了。
江挽书只能绝望的看着这些侍卫离开,使劲的蹬腿,以示反抗。
“江二姑娘,你也别怪我,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能够有机会伺候大人,也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
长风睁着眼睛说瞎话,虽然心里痛斥自家主子不该趁人之危,看上自己未来的小姑子,但是嘴上还是为陆阙说着好话。
江挽书完全懵了。
他在说什么?伺候?伺候谁?
因为太过于震惊,无法消化,以至于在到悦君台的时候,江挽书都忘记了挣扎。
为了彰显偷偷摸摸,到了寝卧之后,长风放着正门不走,还是扛着江挽书从窗棂翻进去的。
结果因为扛了个人,一时没发挥好,还险些将江挽书都给颠出去了。
一路被颠的胆汁都快出来的江挽书:“……”
好气啊,这笔账她记在小本本上了!
“大人,江二姑娘带到了,您放心,属下走的都不是正常路,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发现!”
瞧瞧,为了能让自家主子做些嘿嘿嘿的快乐事儿,他连道德和底线都不要了,多么的尽忠尽职!
“唔唔唔!”
被捂着嘴的江挽书虽然说不出话来,却怒目瞪向了陆阙的方向。
陆阙你个禽兽!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白日里送那么多好东西,便是有所企图,竟然还真的觊觎她的身子,她死都不会屈服的!
陆阙抬眸,凉凉瞧来,“正门不走还爬窗,如此偷偷摸摸见不得人,你以为自己很聪明?”
长风表示他比窦娥还冤啊,他如此费心费力的为自家主子的声誉考虑,怎么到头来还被骂蠢笨了呢?
长风委屈,但是长风不说。
不用长风开口,瞧他一脸的便秘,陆阙便能猜到他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但他也懒得解释,这世上还没有人,能让他特意去费心解释的。
“出去。”
长风还想提醒:“大人,若是属下松开了手,江二姑娘怕是会叫……”
这一喊救命,怕是便会闹得人尽皆知了。
“她若是不想活了,只管试试。”
陆阙的语气已不耐,宣告着他仅有的一点儿耐心,即将告罄。
“好的大人。”
长风头也不回的,迅速缩回手,退出去阖上门,化身门神守在外头。
江挽书当然也不傻,方才在外头,她还能大叫救命,顶多便是被采花贼挟持之类的无痛不痒。
但是眼下她在悦君台,还是在陆阙的寝卧。
一旦闹出什么大的动静,哪怕她与陆阙之间什么也没做,也必然会被钉死在偷情的耻辱柱之上。
这对于陆阙而言,自然是没什么影响,因为没人敢议论他的是非。
可是她的声誉,却是要彻底毁了。
不仅会再也没有机会嫁入镇远侯府,而且长姐必然也会对她恨之入骨!
江挽书的脑子迅速分析利弊,而后不等陆阙开口,扭头便想要夺门而出。
但是大门被守在外头的长风给堵得死死的,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提起裙摆想再度翻窗。
陆阙便这么静静的看着这小女娘表演,跑到这儿跑到那儿,片刻也不安静。
“胆敢迈出半步,本相便砍了你的双腿。”
本都要爬上案几,翻窗出去的江挽书,生生的僵持住了动作。
在逃跑与双腿之上,她还是选择了后者。
只能耷拉下脑袋,心不甘情不愿的,一点一点的,僵硬的转过了身子。
二话没说,便直接向着陆阙跪了下来。
“求大人饶我一命,只要大人愿意放过挽书,挽书愿为大人鞍前马后,除、除了……”
江挽书不齿于口,憋不出暖床这两个字来,只能又羞又耻的往内室的方向看了眼。
小娘子是在睡梦中,被长风直接给扛着带来的,因此穿的格外单薄。
只一身素白的寝衣,贴身的衣型将她婀娜窈窕的身姿烘托的极为匀称诱人。
昏黄烛火跳跃,倒映拉长的窈窕身姿,折射于陆阙漆黑莫测的眸子之中。
因着害怕与屈辱,小娘子在说话的同时,瘦弱的身子还在微微发着抖,便像是风中随时能被吹散的柳絮。
娇弱、无助而又可怜。
倒显得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的陆阙,倒是成了那个无耻的禽兽了。
“本相还不至于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清泠如冷冷寒泉,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更不添什么情欲。
江挽书一愣,但也不敢抬首,脑中飞速运转着,陆阙这话究竟是何意。
“过来。”
陆阙可没工夫在这里耗下去,简单的两个字节,却是再度令江挽书娇弱的身子发颤。
他还说不馋她的身子!
既然没兴趣,为何不放她离开,还让她过去是几个意思!
“一句话,本相不喜说第二遍。”
便算是江挽书再不了解陆阙,也能从此刻的语气中,听出即将告罄的耐心。
想到此人一贯是杀人不眨眼,若是一个不高兴,说不准还真会砍了她的双腿。
江挽书只能慢吞吞的,低垂着首,一步一步的朝着深渊靠近。
在前日相见之时,陆阙便发现了,这个小娘子似乎很怕他。
虽然他并不记得,他在此前,有做过什么令她恐惧的事情。
但是在他的跟前,她似是从不敢与他正面对视,他便像是洪水猛兽一般,令她恐惧。
从陆阙的这个角度,小娘子柔美昳丽的侧容一览无遗,暴露在空气中的一截雪白的天鹅颈,如同一块上好的美玉。
在昏黄烛火下,散发着莹莹的润泽。
而因寝衣太过于单薄,以至于她身前傲人的起伏线条,都显得格外明显。
陆阙只瞧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不动神色的,将案前的烛盏往旁侧挪了下。
烛火的光影被拉长,恰好将江挽书的身影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巧妙的令她婀娜的身姿变得朦胧了起来,不再那么的显眼。
“识字吗?”
便在江挽书的脑子还在高速运转着,待会儿若是陆阙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她该要在如何保住小命的情况下拒绝时,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
她有些错愕的啊了声,显然设想了无数次,也没想过他开口说的竟然会是这三个字。
“念过一些书,只是在博览群书、知识渊博的大人面前,实在班门弄斧。”
瞧瞧,她都快把陆阙给夸上天了,便抬抬贵手,发发慈悲放过她吧!
而陆阙却像是一眼便瞧出了小娘子的这点儿小心思,极为短促的嗤笑了声。
“磨墨。”
什么?磨墨?
这下江挽书的脑子是彻底打结了,陆阙这大半夜的,特意命人将她给逮了来,便是让她来……磨墨的?
他没事儿吧?
他没病吧?
他是不是闲得慌啊!
陆阙掀起眼皮,抬眸漫不经心的一瞥。
不得不承认,这杀人如麻的权臣,实在是有一副好皮囊。
眉如远山,眼尾狭长,潋滟间窥得二月寒霜,面部轮廓线条优美,却又不失硬朗,只是他的薄唇偏于淡色,又显得他整个人贵气而又无情。
只一眼望来,在烛火跃动间,当是绝滟无双,因着江挽书是头一次离他那么近,甚至还瞧见了,他的右尾处,有一点极不易察觉的小小泪痣。
在无形之中,冲淡了他身上的几分疏离感,反是添了几分魅惑。
“看够了吗?”
直至陆阙再次出声,江挽书猛地回神,懊恼自己怎会盯着陆阙的脸一时失了神,真是太不应该了!
“为大人伺候笔墨,是挽书莫大的福气。”
只要不是让她暖床,其他的都好说。
江挽书立于他的右手侧位置,捻起一块方形墨块,在砚台中添上些许清水,绕圈顺势一圈一圈的将墨水给推开。
陆阙复又拿起狼毫,在沾了些墨水后,又淡淡启唇:“本相没睡前,你也不许睡。”
否则共通的困倦,又会扰了他的思绪,最好的办法便是,他不睡,江挽书也不能睡,如此便不会有任何干扰了。
江挽书:“……”
一开始她是真的以为陆阙是借着磨墨的理由,趁机想占什么便宜。
但是警惕了半晌,江挽书发现,陆阙是真的没有再管她,一心只扑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上,全然将她当成了一个磨墨的摆设!
所以,他这三更半夜的,真的只是单纯将她抓来磨墨的?
他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吧!
偌大的相府,便有这么缺伺候笔墨的侍女吗?
江挽书表示不理解,且她真的很困,困得眼皮子都快黏在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