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霎时间，神奈子看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五条悟：“你到底怎么了？”
神奈子憋了半天想不出借口，干脆直接说：“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你们两个...不会是那种咒术师学校的优秀示范学生吧？”
一般在普通人的学校里，成绩好的通常都能评上优秀学生，代入到他们说的咒术界，大概就是实力好吧。她心想。
更何况神奈子开了福利视野...这两个家伙可是少年漫世界观下钦定的未来的最强啊！！！
是哪方面的最强？不会真的是纯粹的咒术实力吧？为什么最强是有两个？
无数的问题涌入神奈子的脑海，但基于她出生的时间不算长，年纪摆在哪里，问题一多就容易脑筋转不过来。
“那当然，我和杰可是全年级...不，是全校的优秀示范学生。”五条悟自信满满，“不管是在班主任还是校长面前，我们都是评价最高的模范学生！”
夏油杰捂住嘴，手心憋笑得止不住颤抖：“嗯...确实可以这么说。”
神奈子对他们的话深信不疑。
【福利有效期还剩一分钟，见面时间还有八分钟。】系统好心提醒。
神奈子：！
来不及神游在外和他们聊天了，神奈子果断开着福利视野转看向戴着手铐的嫌疑人，默念了几遍背下他的信息。
【姓名：中村盖一郎，性别：男，年龄：31，备注：多起幼童失踪案的主要犯人之一。拐卖孩童16人，杀害3人，现已拘捕。】
五条悟推推墨镜，随之进入状态：“是普通人，绝非咒术师或者诅咒师...身体表面覆盖了一层不属于他的咒力...不行，他也不是本体，看不透术式。”
五条悟：“不过眼前这个家伙，体表咒力附着的浓度比神奈子还要高。”
“因为中村是个坏人，是不是和坏人有关系？”神奈子睁大眼睛，看着那串开挂得出来的数据慢慢消失，说，“最近有好多起小孩拐卖案，都是这个家伙做的，所以当初两个警察来抓捕他的时候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是有这种可能性，但很遗憾，咒力和好人坏人没有什么关联，这也是为什么咒术师里会出现坏人...”为了不打击小孩子的单纯童心，夏油杰及时住口，“咒力来源是施术者本身的负面情绪。”
“负面情绪……”神奈子低下头思索。
系统检索了资料库，为她科普：【紧张、焦虑、愤怒、悲伤、痛苦等等，一些对自己身体不好的词汇都能算是负面情绪。】
“喂！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来看我笑话的吗！？”中村盖一郎愤怒地喊道，忽而一转头，连带着表情突变，用不加掩饰的贪婪目光紧紧盯着神奈子。
“既然你们什么都不打算做，不如商量商量，让我打一下这个孩子如何？”中村盖一郎斜嘴笑，“只要一下...只需要一下就足够了。”
“或者你向我求饶怎么样？嘿嘿，一旦你认输，我被判定成了优胜者，我的奖赏就能更上一层楼！我——”
中村盖一郎嘈杂的声音在神奈子耳边戛然而止，后面的话她听不见了。神奈子感觉自己的耳朵被某种温暖的能量包裹着，一侧头，发现是夏油杰替她捂住了双耳。
五条悟揉了揉耳朵，一脸不耐烦地说：“还真敢讲啊，大叔。你的人生已经失败到需要依靠不断欺凌弱小才能获得成就感的地步了吗？”
“我啊，早就觉得这么做很没意思了！”五条悟不屑道。
神奈子：“啊？”
系统：【？前面这句话说得很棒，后半句是什么鬼？】
五条悟指向地板，继续说下去：“你难道真的以为你是全凭着自己的意志行事的？你脑袋中那个褒奖你、许诺给你奖赏的声音在反复诱导你吧？”
中村盖一郎慌乱了一瞬：“你…！”
不等中村盖一郎狡辩，五条悟甚至不愿意为他多浪费一个动作，重新调整好的墨镜遮盖住六眼，却挡不下他语调里的傲慢与讽刺。
“所以你只是个毫无思想、盲目听从的傀儡，有作恶的心却没有为非作歹的实力，简称——”
“垃、圾。”
神奈子拍起小手鼓掌。
中村盖一郎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似是被说得破防，他的额发因愤怒和急躁而蓄起薄薄一层细汗，嘴唇止不住地颤动着：“你们…你们！”
“嘀嘀。”墙壁的挂钟响起一秒很轻的音节，那是整点的提示音。
起初，神奈子并没有注意到时间有什么问题，直到她轻轻打了个喷嚏，略感不适地揉了揉鼻子，心想莫非是感冒了么？
这不科学啊，以她的身体素质，在零下几度的天气里脱光衣服满大街裸跑，对着冷风吹都不会生病，而且肚子又有些饿了。
神奈子心怀疑问地思索着，一抬头，就见五条悟和夏油杰不约而同地看着自己。
同时，神奈子听到耳边传来不知来源的低沉嗓音：【恭喜你成为优胜者，今日总计击败人数：1人。】
“神奈子，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夏油杰开始活动手腕。
神奈子虽有不解，还是乖乖回答了那个奇怪的声音，并附带自己的感受：“肚子有些饿？”
夏油杰侧身说：“好像对她没有产生负面作用。”
神奈子：“...肚子饿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啦！”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宣布：“原来如此，我全都搞明白了。”
时间要推回到半分钟前，准点铃声出现的那一秒。
随着“滴滴”声在耳边响起，五条悟和夏油杰立刻感知到周围的咒力波动产生了些许变化。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他们都察觉到了异常波动的源头——中村盖一郎的面目铁青，覆盖在他身上的咒灵咒力瞬间从他的体表剥离，而后无视了所有的障碍，径直钻入神奈子的发顶！
现在，那股咒力与神奈子体表原有的咒力结合在一起，咒力浓度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而中村盖一郎陷入了昏厥，从他身上再也捕捉不到半点咒灵的气息。
“嘛，虽然没见到本体，但术式生效的过程已经完全见识到了。”五条悟笑着说，“杰，你猜到了吗？”
联想到之前讨论出的猜想，夏油杰迅速做出下列总结。
“第一、方圆两公里内，所有普通人都被“分”到了这只咒灵的咒力。有的人咒力浓度低，有的人咒力浓度高。”
“第二、所有咒术师被排除在外。想要追加这种规则，一定需要严苛的束缚。”
五条悟一手指向天花板，一手指地：“所以，这两公里的圆是那只咒灵的未能完成的‘领域’。”
夏油杰：“在‘领域’内，普通人都是它的目标，它赋予人们的咒力会加强人与人之间的恶念，并且在它的规则下，普通人可以通过‘攻击’别人和‘获胜’来得到失败方身上的咒力，也就是所谓的‘奖赏’，以此来促进争斗。”
五条悟：“一般来说，普通的咒术师或者咒灵一天只能释放一次领域，所以它挑了每一天终结的时间来结算‘优胜’，然后让规则继续进行下去。”
“零点整。”五条悟看了眼手机。
而领域发动结算的标志就是神奈子听到的低沉嗓音，那句【恭喜你成为优胜者……】。
神奈子的思维已经跟着掉队许久，她有点听不懂：“所以...这只坏咒灵到底开术式干了什么坏事？”
五条悟在手机里又挑又拣，最后选中了一个游戏软件，抛到神奈子手里。
“简单类比一下，就是这只咒灵自己划出了一个游戏场，挑拨游戏场里的普通人打架、互相残杀，不断反复这个过程，最后决胜出一个冠军。”
“比如说他。”五条悟看向昏厥过去的中村盖一郎，“他叫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人被抓了，精神上还破大防，在零点规则结算里算是输家。”
“而神奈子你被判定为优胜方，获得了他身上的咒力，继续下一步的争斗。”
五条悟想起自己与神奈子在巷子里的初遇，那时候，神奈子身上已经积攒了一定量的高浓度咒力。
说明她在不知情的时候“击败”过很多人……
没等五条悟详细询问，神奈子立马开口：“我就说嘛！怎么会无缘无故有那么多坏大人盯上我的电饭煲一号，还想要欺负我！”
神奈子：“我当然是一个不落全都揍...咳，正当防卫啦！”
夏油杰的视线在神奈子的细胳膊上停留了一会：“你...真的动手了？”
神奈子：“动手了！”
夏油杰面露怀疑：“...一个人独自打赢的？”
神奈子拍拍胸前：“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小杰！”
以为自己实力被小看的神奈子刚想露两手，怎料夏油杰眉眼缓和不少，看起来是松了口气：“赢了就好。”
神奈子一愣。
“不过单独面对咒灵对你来说还是太危险了。”夏油杰重新拾起微笑，“你准备怎么做？悟。”
“把本体抓出来就一发解决掉吧...嗯？”五条悟注意到视角斜下方不停跳跃、举手想要发言的小夜兔，话语一顿。
“我我我、让我来！”神奈子手心捧着刚打开的游戏软件，说，“它的游戏场里需要一个不是咒术师的角色当优胜者对吧？你们咒术师还不能参与进来，那就由我来一个个打过去，让所有人的咒力都归到我的身上。”
她稚嫩的脸庞流露出雀跃与期待，其中部分源自于夜兔血脉深处对战斗的渴望，在这个年纪下已经初显锋芒。
“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吃...咳，我要把我的武器捡回来！”神奈子说。
好不容易看到神奈子有了点未来天花板的风范，系统感到一阵欣慰，差点要落下不存在的眼泪。
很快，它意识到不对劲。
为什么神奈子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抓到了两个冤大头？
作者有话要说：简单来说就是养蛊。=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