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顾客们看过来的目光慢慢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看着周围混乱的场景,你决定出手来做这个救世主。
你伸手按下喇叭的开关,刚刚无论怎么都没办法停下的喇叭闪了闪红光,“滋滋”两声后总算安静下来。
大家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及川看了看你,又看了看你对面的牛岛。
他像是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半天又没发出任何声音。
牛岛倒是毫无察觉地朝他们点点头打招呼:“及川、岩泉。”
两个人看着神色自若的牛岛,不约而同地握紧了双拳。
及川指着你大喊:“学妹!你伤害了我的感情!”
你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你、你……你为什么要和小牛若交往啊!他那种人有什么好的?!”
牛岛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解释道:“我和长谷川并没有在交往。”
你咧嘴一笑:“哈哈。”
“学妹!那天你不是说你和牛岛是那种关系吗?”
“是啊,我们是朋友那种关系。”
“啊啊!学妹,我要讨厌你了!”
你抬手鼓掌:“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及川尽可能让自己忽视对面牛岛的存在,他拉长了声音:“长谷川学妹——”
他抬手用食指轻轻勾住你放在桌子上的手,眨巴着眼睛,语气轻轻柔柔的,声音有点嗲:“真的不考虑来我们排球部吗?”
你拍案而起:“及川彻你big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勾引寡人!”
“陛下~”及川干脆朝你wink:“来嘛来嘛,我们都是很有意思的人哦。”
“如果要加入排球部的话,长谷川,我觉得白鸟泽的排球部更适……”
“小牛若你给我闭嘴!”
“及川,我认为你可能没办法让长谷川同意加入青叶城西的排球部,她之前在井闼山那样的强豪学校都并没有接受饭纲同学的邀请。”
“井闼山是井闼山,青叶城西是青叶城西,青叶城西和井闼山不一样,也和你们白鸟泽不一样,我们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
“但是青叶城西是一支弱小的队伍。”
及川和岩泉缓缓握拳。
你摸了摸下巴,扭头和青木大声叨叨:“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性格不讨喜的人向来都是凑在一起的,像小牛若这样讨人厌的人当然也会交一些讨人厌的朋友。”
天童眨眨眼,指了指自己:“说我吗?”
“天童是很好的人。”牛岛他想到了什么,大概是明白你的意思了,再次开口:“佐久早也是很好的人。”
“哈哈。”你干笑几声:“不得不说,你们全国前五的主攻手在性格方面都多多少少有点缺陷啊,这就是强大的代价吗?你变强了,但也变秃了。”
“我最近并没有脱发的困扰,长谷川,多谢你的关心。”
“不,若利,她只是在嘲讽你。”
“原来是这样。”
及川一把握住你的手:“所以说!我们排球部没有像牛若这样讨厌的人,大家都是很好很可爱的人,你看小岩!别看他凶巴巴的,但实际上很可靠呢!还有阿松阿卷他们,还有你的后桌,小狂犬也是排球部的哦,还有国见金田一,你来排球部一定会感到幸福的!”
“不了,谢谢,我拒绝,我现在就挺幸福的。”
“会更幸福的!而且学妹还没有参加任何社团吧?不参加社团的高中是不完整的!”
“我已经决定加入音乐社团了。”
“那种社团有什么好……”及川及时刹车:“学妹很喜欢音乐社团吗?”
“一般吧,主要是音乐社的社长还蛮帅的。”
“什么?!”及川瞪大了眼睛:“学妹!我,及川彻,我是排球部的部长!我不够帅吗?你还能在青叶城西找出第二个和我一样帅的人吗?!这种理由我完全不能接受!”
你面无表情:“干嘛非要你接受?”
“啊啊,不行不行!如果你是看哪个社团的社长长得帅就去哪个社团的话,那么排球部才是你的不二之选吧!”
“不了,谢谢,我拒绝。”
“学妹~长谷川学妹~长谷川~”
及川握紧你的手,一旁的岩泉表情隐忍,看上去下一秒要么吐出来要么冲到你们面前揍及川一顿。
“千鹤~小千鹤~”
你扭头缓缓凝视他:“你再烦我我转学了。”
“……”
你伸手指向牛岛:“转去白鸟泽,去白鸟泽的男子排球部。”
“不要!”
“吃饱了。”你站起身拍拍肚子,又侧头看了一眼青木的盘子,早就已经空空如也:“走吗?”
青木点点头:“走吧。”
“Oi,让让。”
及川吸吸鼻子:“她叫我阿及,她心里有我。”
岩泉:?
你和青木决定去不远处的公园散散步,然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还没走多远,及川和岩泉就从后面追上来。
“小岩,女孩子一个人回家太不安全了,要不你送青木同学回家吧!”
“……?”
岩泉有些无奈,虽然他并不认为及川这种死缠烂打的方法能够奏效,但是能像他这样厚脸皮、越挫越勇的,排球部大概也就只有他这一个,所以岩泉只能选择相信。
“抱歉青木同学,给你添麻烦了。”
青木犹豫再三:“好吧,不过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家就在这附近。”
“我送你吧,你家在哪个方向?”
青木指了指。
“我们顺路,走吧。”
青木和你挥挥手道别,你眯起眼看向及川。
“小千鹤~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随便。”
“前段时间一直缠着你很抱歉哦。”
“你竟然知道?!”
“因为我真的很想成功邀请你加入我们排球部嘛。”
“完成KPI?”
“不是啦。”
及川走在你身旁,微微低头和你说话。
“教练和我说了关于你的事情,如果有你的加入的话,那么我们的队伍会急速成长,也能迈向更高的台阶,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你挑挑眉:“所以呢?”
“所以我恳切地邀请小千鹤加入!”
“我拒绝。”
“欸——是不喜欢排球了吗?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原因?难道是单纯地讨厌我们吗?!”
你侧头看他:“一支连全国大赛都打不进的队伍,凭借什么让我加入?”
及川一哽。
你夺命三连:“真的凭借你这张脸啊?我看上去很善良吗?我是慈善家吗?”
“但是我们……”
“就算你们拥有着白鸟泽、枭谷、貉坂、井闼山的实力,我又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时间去指导、训练你们?就是为了成就你们这支队伍?我没那么闲。”
及川的表情渐渐认真起来。
“我没那种扶贫的好心,我在牧之腾学院的时候没去排球部,在井闼山的时候也没去排球部,青叶城西有什么好值得我去的?”
及川看向你:“那么,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现在我对排球已经没有什么热情了,无论是强大的选手还是新奇的战术对我来说都没有吸引力,所以劝你还是放弃吧,我是不会加入的。”
及川还是问:“你想要的是什么?”
“理由,我想要一个足以打动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才算是能打动你的?”
“不知道。”
你耸耸肩:“平教练和罗梅罗都没能把我留在赛场上,你觉得……你们这群从未站到过全国赛场上的高中生们可以吗?”
“哈,说不准呢。”
“及川,告诉我,你的目标是什么。”
“当然是打败小牛若,打进全国了。”
你翻了个白眼:“草履虫。”
“小千鹤!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在我看来,只为了赢才努力训练、才坚持打排球的人都是草履虫。”你抱着胳膊:“我的老师,也就是平教练和我说过,‘永远不要把打败一个人当做你的目标’,嘛,虽然我还不太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及川一愣。
“所以如果你的目标、青叶城西的目标、你们坚持下去的意义就是这个的话,那么你的邀请就到此为止吧,我是不可能加入的,我只喜欢有趣的队伍。”
可是让及川坚持下去的除了他这微不足道的自尊心之外,就只有不想被天才后辈超越的恐惧和想要战胜牛岛的不甘。
他是为了什么而努力,他是为了谁而努力的?
他就是想打败牛若、就是想打进全国啊,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吧,大家都想打败自己的对手,大家都想赢下比赛。
他输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从北川第一到青叶城西,初中、高中,及川彻的六年阴雨连绵。
名为牛岛若利的阴影笼罩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现在你问他,他的目标是什么?
“我的目标当然是赢啊……”
“为了胜利、因为热爱,这些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你揉了揉耳朵:“欧洲、北美、南美,不下一百支队伍在邀请老师和我的时候用了这些理由,他们可比你会花言巧语多了啊,及川选手,别白费力气了,把劝说我的时间用在训练上吧,走了。”
你朝他挥挥手。
及川站在原地,他看着你的背影渐渐远去。
“小千鹤!”他叫住你:“我会做到的。”
他可是队长、是二传手啊,他不能成为那个被迷茫打倒的人。
“我会明确我的目标、我会找到坚持下去的意义、我会带领着队伍找到正确的方向、我会拨开所有荆棘和阻碍,为青叶城西开辟一条宽阔的道路。
我也会解答你的疑惑、我会点燃你的热情、我会向你证明我们的队伍是多么的优秀、我会告诉你排球这项运动是有趣的、我会让你……愿意重新站到赛场上。”
“就凭从来没打进过全国的你吗?”
“就凭我!凭随时都可能被后辈超越、从未打败过牛岛的及川彻。”
才能是可以开花结果的,球感是可以磨练成就的。
及川目光坚定:“人类和鸟类的构造不同,人类没有翅膀,所以花了数百年的时间研究出了飞机。乌鸦、老鹰、猫头鹰,他们拥有着可以让他们肆意翱翔的翅膀,人类的确无论怎么奔跑也无法追赶得上,但是……”
“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没有翅膀的人类是如何飞上天空的。”
你哼笑一声:“我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及川:教练我喜欢你!
千鹤: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及川:我知道!我喜欢你还不让我说吗?!
千鹤:你和我在一起是要付出代价的!
及川: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接受!
千鹤:我比你小了整整一岁!
及川:我说了年龄不是问题!
千鹤:你醒醒吧!
及川: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但是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面对呢?
千鹤:家人们我不能太自私了,及川可能只是一时冲动,我们再给他时间,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