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遮住自己原本的唇形，开始画宋嘉言的唇形，然后涂上浅浅的橘色唇膏，瞬间下半张脸就和宋嘉言神似了。
“后来那个恋/童/癖怎么样了？”
宋嘉言眼神闪了闪。
“听说他一直跪在游乐园自扇耳光，扇到后半夜肿着脸晕过去了。”
宋嘉言没法跟黄鹂解释，她完全知道恋/童/癖接下来要做什么。
首先，他会变卖自己所有财产，给他曾经猥/亵过的家庭，挨家挨户跪地磕头道歉，自扇耳光赔罪赔钱。
然后去警察局自首，竭尽全力协助警察一锅端了他那些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们”。
最后用整个余生一边承受煎熬一边赎罪。
然而还没等他变卖完资产，就被上门的警察抓去局里“喝茶”了。
没办法，顾懿行办事速度太快，从调查，收集证据到报警，再到抓捕，三天时间搞定。
对方甚至还没来得及自首。
不过这是后话，现在宋嘉言还在围观黄鹂化妆，跟变魔法似的，和自己越来越像。
“好厉害，我寻思也没眨眼啊……”宋嘉言看得津津有味。
黄鹂莞尔一笑，嘴角带着骄傲，“这可是我吃饭的本事。”
宋嘉言继续和黄鹂唠嗑。
“其实，我小时候因为太过沙雕，也曾屡次躲过恋/童/癖的魔爪。”
黄鹂画眼线的手一顿，就听见宋嘉言继续道：
“有一次在老家，总有个邻居夸我漂亮，后来他说话越来越肉麻……还从背后抱住我不松开，我憋着口气大喊一声——‘马桶人铁头功’，用力一跳，把他鼻梁骨撞断了，从此我们两家不再说过一句话。”
黄鹂肩膀抖动。
“还有一次我爸同事过生日，他拥抱我的时候趁机亲我脖子，我那时特别喜欢看黑夜传说，立马一口咬下去，像电影里的吸血鬼一样满嘴血，从此我再也没见过他。”
黄鹂默默竖起大拇指。
“我小时候完全不懂这些，只觉得奇怪，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凶险。”
“还有一回，初中学美术，画室有个美术老师，大概40岁左右，当时还觉得他人好又幽默，经常上课的时候和我们开玩笑。突然有一天他问我能不能让他拍照，单独只拍我，还让我不要跟父母说。他毕竟是老师，我不好当面拒绝，就答应了。他说周六早上8点不见不散……”
“你去了！？”黄鹂捏紧眼线笔。
“不仅没去，我甚至完全忘记了，直接睡过了头哈哈哈。”宋嘉言摊手，眼神无辜，“那天对方一定特别恼火哈哈哈哈——”
黄鹂笑得手抖，好不容易快画好的眼线直接画劈了。
宋嘉言连忙将左手放到旁边键盘上，用力按下Ctrl+Z，扭头见黄鹂脸上没反应，继续按。
黄鹂：“……”
好半响宋嘉言才察觉到自己行为有多蠢，尬笑两声，转移话题，开始称赞黄鹂的技术。
“你这哪是化妆，明明是换脸！真的和我好像，感觉自己在照镜子！”
黄鹂眉眼弯弯，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这时，顾懿行过来提醒宋嘉言。
“该上课了。”
宋嘉言摆摆手，头都没回，“再看五分钟，马上就画完了。”
“好。”顾懿行依她。
不一会儿，顾懿行又过来提醒，“五分钟到了。”
“再看五分钟。”
“好。”
“五分钟到了。”
“再五分钟……”
“要迟到了。”顾懿行很无奈。
“顾董，顾老大，顾懿行，”关键时刻宋嘉言开始耍赖，“就只再看……”
“我抱你走？”顾懿行挑眉。
“行啦行啦，不看了，”宋嘉言撇嘴，推顾懿行后背，“走走走。”
好不容易上完课，宋嘉言回到别墅立马又去围观黄鹂卸妆，看这个莫名有种解压的快乐。
此时宋嘉言的专属体检医生过来。
正事要紧，宋嘉言连忙过去体检。
李医生一边检查一边跟宋嘉言更新研究成果。
“已经初步找到为什么你的速度力量能快速增强的原因。”
这么高效！
宋嘉言眼睛一亮。
李医生解释：“简单来说就是你体内的细胞能进行自杀式分裂。”
“啥意思？”
“打个比方，你想跳高，大腿肌肉临时需要四个人干活，但短时间又没有四个人，因为DNA复制分裂需要时间，你就干脆直接把一个人暴力劈成四个人，让它们干四个人的活，在累死这个人之前，撑到真正的四个人到来。”
“等你恢复平静，这四个人干一个人的活又太浪费，它们就会自我销毁分解，只留一个人，以免过于消耗能量。”
好有道理的感觉，没想到还能这么操作。
李医生常规收集了宋嘉言的口腔上壁细胞，头发，唾液，血液，尿液，指甲等等用作科学研究，还详细询问了她有关食量睡眠等日常生活参数。
“我这身体……”宋嘉言欲言又止，“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这个真不清楚，”李医生很抱歉，苦笑道：“毕竟我们研究的时间太短了，而研究的内容又太过超前……”
“只能说目前看来，暂时没有后遗症，但是过度消耗体力可能会让你快速消瘦从而不得不进食更多能量。”
也就是说她的身体可能出于本能而控制不住地不停进食吃吃吃。
那如果没有足够食物，会不会……
宋嘉言打了个寒碜，不想把自己假设成一个怪物。
她决定将自己视为患了升级版低血糖的病人，也就是——
千万不能饿着！
不要考验本能，包里必须时刻准备一大包士力架！
那……藏起来的那两粒基因强化液还要不要给爸妈吃？
宋嘉言很纠结。
就算吃也不能告诉他们真相，只能偷偷摸摸加到他们饮食里。
但身体的变化根本藏不住，他们早晚会知道，一旦知道，那唐僧肉就变成了三具，风险成倍增加。
简直是明晃晃告诉大家这里有宝藏，快来组团刷副本。
况且，这玩意儿的副作用还没研究清楚，万一饿了就化身野兽大开杀戒什么的，你单兵作战再怎么牛逼还能战胜国家机器？别天真了，结局肯定是他们一家三口分分钟团灭。
“那个，”宋嘉言问李医生：”基因强化液你们研究得怎么样了？有头绪了吗？”
“没什么进展，”李医生摇头，“我们给小白鼠服用了稀释100倍的基因强化液，结果全灭，别说改善体质，最长存活时间还不到三小时。”
“没办法，样本实在太少了，我们千省万省地省着用还是远远不够，这就导致很多实验根本没法展开。”
“悄悄告诉你，”李医生压低声音，“因为抢样本，上边的教授们天天开会吵架，今早甚至打起来了……”
宋嘉言嘴角扯了扯，最终什么也没说。
李医生收拾好东西，“等有新进展我再通知你。”
“好，谢谢你了。”宋嘉言送她离开。
转身宋嘉言就在“快乐一家三口”微信群里问父母。
可乐冒泡：[爸妈，假如有治疗疾病的特效药，不仅治病还延年益寿，就是副作用不确定，你们愿意尝试吗？]
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螺丝钉：[不愿意，我对自己现在很满意，活太久想想都好累……]
[你们看新闻了吗？那个活了140多岁的，一战二战都参加了，现在还要学刷二维码才出得了门买的到东西。]
[现在我跟上科技发展都觉得吃力，要是也活到140，身体好就要一直学习，好累，身体不好备受折磨，更痛苦。]
[算了算了，活到孙子孙女考大学我就心满意足，可以功成身退，烧了作花肥了。]
打麻将不如给我买金条：[你闺女二十好几了，天天吃螺蛳粉，狗都不靠近她，哪里来的男朋友，还想孙子孙女，做梦去吧你！]
可乐冒泡：[妈，那你愿意尝试吗？]
打麻将不如给我买金条：[不愿意，我不想当小白鼠，副作用不明的一概不考虑。]
可乐冒泡：[可是能治疗疾病啊。]
打麻将不如给我买金条：[我又没有得绝症！为了未知的好处冒这么大风险，脑子有病才会去试吧！]
宋嘉言一口血卡在喉咙里，感觉受到来自母上大人的致命一击。
可乐冒泡：[好有道理……]
[可是可以长寿啊，你们还能再做一百年夫妻！]
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螺丝钉：[那我愿意！为了你妈我什么风险都愿意承担！]
宋爸爸回答的速度仿佛自动回复，求生欲扑面而来。
打麻将不如给我买金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螺丝钉，你要是想表达爱意，请参考我的微信名。]
[另外，@可乐冒泡，你这提的是什么傻问题，你是不是遇到骗子了，让你买万能特效药还是长寿药？你要是敢买，我立马把你资料挂相亲角去，还要注明男女不限！]
可乐冒泡：[您可真是我亲妈……]
[好了，不买不买，别人都争抢打起来了，你俩却不屑一顾。]
宋嘉言刚拿出那两粒藏起来的“鱼肝油”，就听见敲门声响起。
“阿姨让我过来看看你，”顾懿行看向宋嘉言，“她说你遇到了骗子，正打算报警，想起我就是警察。”
宋嘉言：“……”
她将微信聊天记录给顾懿行看，又将鱼肝油药瓶递给他。
“这是我给爸妈留的基因强化液，现在给你，随你处置，”宋嘉言举起三根手指发誓，“真的是最后两粒了。”
顾懿行立正站好，向宋嘉言认真行了个军礼，然后匆匆离去。
顾懿行出门才发现手里还拿着宋嘉言的手机，忘了还她。
递还手机时不小心切换了微信聊天界面，看见班长发给宋嘉言的消息。
班长就是那个特意邀请宋嘉言参加篮球拉拉队的，宋嘉言的爱慕者。
班长：[今晚出来方便吗？]
可乐冒泡：[不了，家里有厕所。]
班长：[……]
顾懿行笑得抬手用拳头抵住嘴角。
橘色灯光下，他帅得像一幅画。
宋嘉言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