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个间隔约五公分左右的血洞,是类似蛇一样的牙齿咬痕,可大小和深度却远比蛇要巨大很多。
舒萤盯着那个伤口,因为惊讶,五官几乎皱在了一起。
那个树林,是有猛兽吗?
看到这个伤口的萧宜有些害怕,“萤姐,这伤口,怎么看着这么瘆人啊?”
虽然舒萤自己疑惑又害怕,但为了安慰比自己小的萧宜,她抬头笑着对萧宜说:“没事,就是被大一点的动物咬的,双氧水给我。”
给这只比熊做完手术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只吃了早饭的两个人闲下来才知道饿得前胸贴后背是什么感觉。
舒萤点了个外卖,两个人吃完饭她就让萧宜回家了,累了一天,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萧宜走后,舒萤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脖子,嘱咐了晚上值班的人一些注意情况后,也抬步往家走。
回到家洗漱完,舒萤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着远处繁华的北安夜景,想起了白天的画面。
这是她第一次,同时处理那么多受伤的宠物,而且每一只的伤势都很严重。
杨树林的场面,让舒萤回想起来就分外难受,整个人像被闷在蒸笼里一样喘不过气。
那些宠物死亡的原因和伤口都非常相像,全部都是颈部大动脉或腹部受伤失血过多后导致的死亡。
所有宠物身上的伤口看着都不像是人为的,可她也想不到有什么动物能咬出那样的血洞。
如果不是人为,也不是动物撕咬,那又能是什么呢?
舒萤在阳台上坐了许久,始终没有一点思绪。
次日是周一,医院里的常客杨译来了。
萧宜看见西装革履的他时,连忙起身走出前台迎接,“杨先生,你来啦!”
“早啊萧宜。”杨译热情地打招呼,环视一圈儿,却不见舒萤的身影,“舒医生今天不在吗?”
“啊,萤姐在楼上帮梁医生,很快下来。”
说完,萧宜走出前台,弯下腰摸着杨译手里牵着的毛团,也跟它打了个招呼,“哈喽啊大毛团,有没有想我。”
毛团摇着它的大尾巴,疯狂往萧宜身上蹭,以此来表达对她的想念。
“想我了是不是?就知道你想我了。”玩闹了几秒,萧宜直起身,“在沙发上稍微等一会儿吧杨先生,我去楼上跟萤姐说一声。”
“没事,不要去叫她了,我今天不忙,在楼下等着她就好。”杨译说。
萧宜:“那我给你倒杯水。”
杨译微微点头,“谢谢,麻烦你了萧宜。”说完,牵着毛团去了沙发区。
半杯水喝完,舒萤才从楼上下来。
她迎面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杨译时,轻声说:“杨先生来了。”
杨译闻声抬头,把手里的杂志合上,放回沙发旁的架子上,起身回答,“又见面了舒医生。”
乖乖趴在他脚边的毛团看见舒萤来了很是兴奋,起身就往舒萤的方向冲。
毛团是只阿拉斯加,而且被杨译养得很胖。它这一冲,杨译没防备,被拉了个趔趄。
“毛团!”
“没关系。”舒萤连忙上前蹲下身安抚毛团,“它该体外驱虫了是吧?”
杨译点头答,“是的。”
舒萤起身,转头冲萧宜嘱咐,“萧宜,你带着毛团去找徐主任驱虫。”
“好嘞萤姐。”萧宜小跑过来,开心地牵过毛团朝医院内部走去。
毛团被带走,杨译看着舒萤问:“舒医生最近忙吗?”
“还好,算不上清闲。”舒萤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杨译:“我认识的人里,热爱自己工作的并不多,舒医生算一个。”
舒萤闻言挑眉,“杨先生不热爱自己的工作吗?”
“我还可以吧,生活所迫。”杨译笑,“之前说过舒医生有时间了,我请你吃饭,这句话随时有效。”
同样的邀约,杨译说过两次,舒萤也拒绝过两次。
舒萤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更明确一些,“真的很抱歉杨先生,我估计没什么空闲时间。”
明显地拒绝,杨译听出来了,可他并不打算放弃,也不想让舒萤感觉不舒服。
“没关系,等你有时间再说,不急的。”
体外驱虫很快,两人又聊了两句后萧宜就牵着毛团过来了。杨译从她手里接过以后并未久留,简单聊了两句就跟两人致谢告别,牵着毛团出了医院。
杨译三十出头,身形挺拔,英俊帅气,一直被萧宜视为男神。
他出门后,萧宜坐回前台双手捧着小脸,一脸花痴地盯着门口的杨译看。
她看着杨译温柔地放好毛团,长臂轻轻一挥关上车门。然后穿着昂贵西裤的长腿三两步就迈到了驾驶位,发动汽车,驱车离开。
他一走,萧宜的眼神也随着他的大奔扬长而去。
歪头望着早就没影的空旷马路好一会儿,萧宜才不禁感慨,“萤姐,多亏有你这么个顶级的美人老板,不然我哪里有机会接触那么多高级别的帅哥呀。”
舒萤坐在沙发上,忙着回客户信息,没空搭理她。
“唉……”萧宜也不在乎,盯着杨译消失的街道,遗憾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的白马王子,有没有杨先生十分之一得帅气和成功。”
说完,萧宜突然转头不怀好意地看着舒萤,“萤姐,你跟杨先生有没有可能呀?人家年纪轻轻可就是上市公司的CEO了。自从他被介绍到我们医院里来,你几天治好了毛团的细小后,他可是对你死心塌地的,驱个虫都得不远万里来咱医院。”
舒萤并没有因为萧宜的这些话有什么反应,她甚至连头都没抬,“你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放在看宠物医书上吗?”
见舒萤不配合,萧宜鼓起腮帮子撅了撅嘴,在心里嘟囔了句:没意思。然后转头继续看着门口,期待再来一个养眼的帅哥。
但是很可惜,从杨译走一直到她下班,医院里都没有再迎来一个帅哥。
所有人都下班后,医院里只剩下舒萤和值班医生。白天做了手术的宠物需要确认一下情况,所以舒萤走的晚了一些。
确定那只宠物没事后,她又带着值班助手给住院的其他宠物挨个做了检查,着重看了一眼那只比熊。
虽然不是百分百,但舒萤基本可以确定,那天死去的十几只宠物,是人为杀害的。
回到家,舒萤简单吃了桶泡面当晚饭。吃完收拾干净餐桌起身准备去洗漱,在余光瞥见阳台地面的时候,舒萤突然想起来那天浑身鲜血躺在这里的苏离唤。
想到的那一刻,舒萤觉得哪里不对劲,然后有什么东西在她大脑里呼之欲出。
她看着苏离唤曾经躺过的地方,在原地定了两秒后,一下子想起了那些宠物腹部看着熟悉的伤口她在哪里见过。
那些伤口跟苏离唤左胸处的伤口,几乎一模一样!
舒萤抬手轻捂住嘴,她为自己的这个发现感到惊诧。顺着记忆,她又想起了那天下午在甜品店的画面。
苏离唤跟那两个外国男人都太奇怪了。
那个黑头发的Win,第一次来店里就准确地叫自己舒医生,可那天她并没有戴胸牌。
而且就算他是被其他人介绍来的,当时在他面前站了两个女生,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他至少应该问一下“哪个是舒医生”才对。
可他是十分确定的,越过了萧宜,叫的自己。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就是舒医生的?
他们三个人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苏离唤明明认识那两个外国人,却说不认识?
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又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家阳台的?
还有,他身上跟那些宠物一样的伤口,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只打破的玻璃杯,能快速愈合的冰冷皮肤。
Win抱来的那只是活物,又像死尸的无毛猫……
这些的背后,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真相?
舒萤闭上眼睛,用手指抵住眉心。
苏离唤的伤口,甜品店里三个男人,Win打破的那只玻璃杯。所有的画面在她脑子里交织混淆在一起,扰得她思绪混乱。
良久,她打开阳台门,手撑着外栏杆看着点点灯光的北安,心里有了一个很明确的认知。
虽然很心动,但这个叫苏离唤的男人太过神秘,距离自己也太过遥远。
既然不是自己能把控的男人,既然是有潜在危险的男人,那就当断则断。
舒萤第二天一早给苏离唤发了信息,约他见面。
傍晚五点五十,门铃响起。
舒萤在看到苏离唤的瞬间,初次相遇那天凌晨,亲自给他处理的那个伤口赤裸裸地出现在了眼前。
然后跟那些宠物的伤口重叠,分开;再重叠,再分开。
苏离唤依旧一身黑衣,依旧带着春风般的微笑向舒萤走来。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这么早。”
他们约得六点半。
“刚好就在附近。”苏离唤把手里拎着的黑色蛋糕盒放在桌子上,开口说:“新品蛋糕,榴莲口味的,我猜你一定喜欢,所以带来给你尝尝。”
这场景放在那场救助前,舒萤肯定很心动。
可现在她盯着那个精致的黑色蛋糕盒,脑子里全是苏离唤的伤口,和那天暗灰色的地面上自己亲手埋葬那些宠物。
她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蛋糕盒,片刻后,轻微吐了一口气,抬头对上苏离唤漆黑深邃的眸,语气故作轻松。
“吃了你几块蛋糕了,我请你喝杯咖啡吧,附近有家咖啡店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给你们分享个小故事
手机从前天开始,只要充上电就会有个很贱气的声音说:“滴滴滴,我通电啦我通电啦,我要被电死啦!”。。。。。。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也不记得在哪里设置的,也不会关。
今天晚上码字充电的时候又响了,我就连线加手机一块拿去书房给我老公听。
“我的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充电就响,而且声音好二啊。”
他听完后笑得不行,说可能以前声音太小不知道。
我就拿出去继续码字,数据线插到电脑后它又响了,然后我突然想起来,这是大概一个月前我给他录的……
那是他的声音……
王总:“你居然说我二!”
我:“刚刚你自己也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