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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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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晚宴被一只猫给毁了,众人将猫儿捉住,正要拿它问罪,皇帝是身边的洪公公已经一路寻着过来,问有没有看到一只雪白的猫。

“这猫可是皇上近期养的宠物,出了什么差错,可不是你我担待得起的。”洪公公一脸严肃地说着,就将喵喵叫的小猫给抱走了。

冷秋月见到瘫软在地上的皇后,几乎要忍不住笑岔气,太好笑了,好久没见到皇后这么狼狈的模样了,早知道皇后的死穴在这儿,她就该早些动手的。

宫女们很快将太医请了进来,冷秋月见到进来的红衣女子,顿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个女人,竟然是医官花氏。

花氏走进内室为皇后诊断起来,旁边的贵妇们则窃窃私语,说的无非都是花氏容貌艳丽,与皇上之间有扯不清的暧昧关系等等。

原来这些风流韵事不仅后宫的人知道,前朝的大臣们也都一清二楚。

冷秋月默默低着头,这个诡异的女人令她心中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她总觉得这个花氏十分邪门,不像一般的南诏国女子。

很快,花氏走了出来,冷着脸道:“皇后娘娘说身体不适,诸位还请回吧。”

她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停留在了冷秋月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异的神色,这样的表情,冷秋月曾经在皇帝脸上同样看到过。

是遇见故人的眼神。

是,自己与母妃长得太像了,人人初次遇见自己都以为是当年的梅淑妃重生。

而花氏,很显然与母妃是相识的,因为她的眼中竟然出现了一抹怀念的神情。

那一刻,冷秋月几乎要推翻自己的想法,认为花氏曾经是母妃的好友了,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可笑。

因为花氏逼近她,咄咄逼人地道:“你若是再与皇后娘娘为难,我必定不会放过你。”

冷秋月无声地笑了,威胁?这种事情她经历过无数次,那个时候,比这更严重的威胁都有,可她从来不是被吓大的。

她同样高高抬起下巴,一脸倨傲,“你能奈我何?花氏,咱们走着瞧吧。当年你对我母妃所做下的事情,我会对你加倍奉还。”最后一句话本是一句试探,然而花氏却没有否认。

冷秋月的心渐渐地冷了,是她,真的是她,不然她不会沉默。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大殿的,一路都是脚软,母妃是被害死的,她本可以长命百岁在宫中颐养天年,本可以亲手将自己抚养长大,可是她却抛下她走得那么早,这一切的不幸,都是皇后与花氏害的。

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只知道越长清一直都在安慰着自己,她趴在他的肩膀上,跟他说自己的身世,说自己对母妃的思念,说皇帝和皇后的狠心,起初她还能正常地说话,到后来就处于烂醉的状态了。

越长清安静地守候在她身边,轻轻听着她的心事,在她的娓娓诉说中,他终于明白,这个从小就在行宫中艰难生存的女人所面临的痛苦,真的是自己从未经历过的。

他终于开始理解她了,为什么要那么委屈自己,为什么要一步一步地争取当太子妃。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陪伴你。”越长清斩钉截铁地说,他说完扭头一看,冷秋月早已满脸泪痕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将冷秋月抱到床上,轻轻给她盖上被子,心中有些惆怅,自此以后,从前那个在梅花林中翩翩起舞的单纯少女就这样消失了,她要面临的荆棘丛生,阴谋迭起,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有那个资格陪伴在她身边,然而,他希望自己是幸运的那个男人。

清晨,露水刚刚打湿了门前的小草,冷秋月就迷茫地醒来了,她捂住脑袋,轻轻晃了晃,顿时眼前就出现一片漆黑。

昨晚喝太多了,烂醉如泥,也不知道是不是糗态百出。

她默默移步到门口,越长清正斜倚在一株大树上吹笛子,她没有打扰他,只是自己坐在门口,安静地听着他吹的曲调,渐渐的,她的眼中出现了一抹笑容。

等到越长清吹完,她笑眯眯地走上前,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我就知道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放弃我。”

越长清板着脸转身,“我可没有这样说过。”

“可是你的笛声明明就是这个意思呀!”冷秋月不服气地高声道。

与越长清之间的心结打开,她的心情开始大好起来,偏偏这时,凝倩火烧屁股一般跑来,“公主,大事不好了,你快点回去吧,西域国的太子殿下来了!”

南宫流羽?他没事到这里来干什么?

冷秋月低头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立即被熏得皱起了脸,看来要让他等自己一下了。

南宫流羽从踏进清秋殿开始,就一直处于蹙眉的状态,看其他殿的公主嫔妃,下人们都恭恭敬敬的,唯独这清秋殿,却没大没小,就譬如说那个叫做灵儿的丫鬟,一直拿眼角偷瞄自己,甚至与身边那个大丫鬟说说笑笑的。

南宫流羽清咳了几声,以示自己的不满,一个太监快速地端来一杯茶水,一脸谄笑道:“公主马上就来了,还请殿下先行上座。”

南宫流羽脑海中滑过那日她雪白的玉足,顿时一股灼热从下腹升起,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定是自己太久没有接触女人了,才会如此不淡定。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包括凝倩在内,所有人额上的汗都快滴下来了,南宫流羽的表情也越来越不耐烦起来,他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面色阴沉如水。

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凝倩几乎站不住了,南宫流羽冷冷哼了一声,凝倩腿肚子一软,与灵儿齐齐跪在了地上。

“你们公主究竟干什么去了?为何到现在还没出现?”南宫流羽什么时候遭到过这种冷遇?顿时大为光火。

凝倩还未来得及回答,门外已经传来轻柔的声音,“太子殿下何必生气?秋月刚刚只是没有装扮好,不便与殿下相见。”

南宫流羽的目光随之一亮,貌美的女子他见过很多,可是像冷秋月这样随性而又舒服的,却很少见,她并没有打扮得十分隆重,只是一袭雪白轻纱长裙而已,头发也随意地绑住,脸上带着春日里灿烂的笑靥。

这个女人,从头到脚都在散发着春天的气息,温暖,明媚,多情。

他的心有些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想要移开目光,却始终无法移开,他想,自己也许真的陷进去了?

冷秋月可不知道他的内心有那么多挣扎,她所要做的,就是施展浑身解数,俘获他的心,让该死的慕容嫣见鬼去吧!

南宫流羽蹙眉道:“公主该知道,本太子在这里等了你两炷香的时间。”

冷秋月微微挑眉,“女卫悦己者容,太子殿下难道不希望秋月为你梳妆?”

南宫流羽唇角微微抽搐,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冷秋月知道南宫流羽是一个喜欢征服女人的男人,他所要的,无非是看到一个桀骜不驯的女子臣服于自己的面前,成为俘虏。

既然他想要,那么自己偏不让他有这种征服感。

一旦打定主意之后,冷秋月对于南宫流羽来说,明显就新奇了许多,两人一起相约去骑马,冷秋月的马术竟然丝毫不逊于南宫流羽,南宫流羽一直以为南诏国的女子都是柔弱不堪的,像冷秋月这样的还真没见过,一时之间,对她又多了几分欣赏。

骑马归来,天色已暗,两人的随身侍卫在远处候着,冷秋月与南宫流羽低低交谈着,忽然一阵风声传来,南宫流羽敏捷地一把推开冷秋月,挡住了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纵使冷秋月经历过不少这样的杀机,仍旧忍不住惊讶,这里是南诏国的宫里,怎么会出现刺客?

而南宫流羽的表现则更耐人寻味,从头到尾,他都沉着地与之应对,甚至连吼叫都没有,似乎他一早就意识到对方会出现。

那刺客身量娇小,对冷秋月一击不中之后,就要扭身退去,冷秋月哪里肯让她这样就跑掉,立马大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远处的护卫迅速赶来,南宫流羽眼神一凛,随手一扬,一阵烟雾之后,那刺客居然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冷秋月沉着脸看向南宫流羽,“殿下!我不管这刺客跟你有何渊源,起码你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可是来要秋月的命的!”

正说着,侍卫们已经赶了过来,为首的侍卫统领疑惑地看向四周,“公主,刺客在哪里?”

南宫流羽若无其事道:“刚刚是公主跟你们开玩笑,不必在意。”

冷秋月冷冷一笑,好一个开玩笑,她倒要看看,南宫流羽要如何跟她解释。

一路上两人都默然无语,南宫流羽将冷秋月送回了清秋殿,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说道:“相信我,她没有恶意的。”

她?她是谁?慕容嫣?冷秋月心中再明白不过,却装傻,“太子殿下怎知道她没有恶意?刚刚要不是殿下挡住,那一剑可就刺中我了呢。秋月不想与任何人争,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绊脚石,太子殿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楚楚可怜地低头攥紧了手绢,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女人装可怜是最有利的武器,以前冷秋月不懂,可是后来她却能够将之运用得炉火纯青,她知道南宫流羽一定会安慰她的,因为慕容嫣当年就是凭借着柔弱无助的样子让他沉沦的。

慕容嫣能够装的,自己也能够装,就看谁的段数高了。

冷秋月不动声色地依偎进南宫流羽的怀里,这个男人,果然是个既无情又多情的男人,前一分钟还在替旧情人说话,后一分钟已经搂着新欢安慰了。

想来慕容嫣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气得七窍冒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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