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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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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风尘仆仆,南宫流商顾不得停下来歇息,接连换着坐骑,想要快些回到西域国国都。

在路上飞奔了六天,累坏了五匹马,这一日,终于赶到了国都。

这就是西域国了,南宫流商生养之地。

刚一进国都,南宫流商就觉察出了异样,整个国都大街上都是一片黑白之色,不见一丝红色,很明显国内有重要人士过世了,国人们都为这个人守孝节哀,才挂出白布招牌。

西域国有这样待遇的人,一般都是皇亲国戚,若是皇亲国戚,那就是与南宫流商有关系的人,南宫流商自然想要知晓到底是谁过世了。

茶楼永远都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这里来往客商众多,都是些能说会道之人,也喜欢说些古今轶事。想到这里,南宫流商就步入大街上的一所茶楼,找了个位子,坐下,等待别人闲谈。

果然邻座有几个客商模样的人在这里喝茶,一壶茶没喝上几杯,众人已经谈开了,从古代三皇五帝说到如今。

其中一个说道:“要说旧皇驾崩,还不知道新帝是哪一位?”

另一个接口说道:“还能有哪位,还不就是太子殿下。”

“不是还有一个八皇子吗?我们西域国可没有长幼的顺序,都是有德者居之。”

“八皇子早已不知去向了,现在宫中只有一个太子,不是他还能有谁?”

“话也不能这么说,八皇子生死不明,太子殿下不去找寻八皇子的下落,一同共商国是,却想着排除异己,自己登基即位,我看这太子殿下的人品可不怎么样。”

“人品不好又怎样,有那个手段就行了。我听说皇帝驾崩,这其中也是有蹊跷的。宫中传出消息说皇帝本来好好的,可吃了太子殿下送的美酒,突然就病倒了,你们说,这事怎么看?”

“这能怎么看,只能说人心不古啊,为了一个皇位,连自己老子都能害,我看以后咱们老百姓是没几天好日子了。”

“是啊,好怀念八皇子,以前在帝都,八皇子还经常出宫跟老百姓玩,可如今没了下落,这让很多人想念。若是八皇子做皇帝,那肯定是一番盛世。”

南宫流商听在耳朵里,急在心里。本来想着一回到国都,就直奔皇宫,找到父亲,倾诉自己心中的苦衷,然后再与大哥慢慢斗法,可如今父亲已经亡故,只有大哥一个人。料想南宫流羽早已掌握了国家权力,此时贸然出现,一定会被南宫流羽抓个正着,随便再安个罪名丢进大牢,过几日悄悄害死,那样南宫流商可就冤死了。

刚一回国就遇上这样的难事,南宫流商思量半天,决定晚上先潜入太子府,去看看大哥究竟在干什么。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计划,南宫流商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赶路这几天,从没有吃过一顿好饭,睡过一个好觉,这时回到家乡,自然要叫上最爱吃的家乡菜,吃个痛快。

茶楼只有几个小菜,南宫流商随便点上几个。菜刚一上桌,南宫流商就迫不及待举起筷子吃个痛快。

从前这些在南宫流商眼中都不入流的小菜,如今却成了南宫流商口中的人间美味,南宫流商吃得痛快,惹得周围人纷纷投来目光。

南宫流商哪管得了别人的目光,仍是吃得畅快。

小二上完最后一个菜说道:“客官,本店还有上好的马奶酒,要不要来一壶。”

南宫流商已吃得半饱,听说有马奶酒,更是兴起,连忙叫小二奉上。

小二见南宫流商的吃相特别,又说道:“客官不是本地人吧,我们这里的小菜一般人都是吃个随意,哪像你这样吃的这么畅快。”

南宫流商含混答了一句,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听懂,仍是埋头吃饭。

“若客官不是本地人,小的还是奉劝客官,早点离开国都。最近时局不是很稳定,新皇将要登基,很多人对他都有怨言,若是登基不顺利,恐怕西域国就要出乱子了。”

南宫流商连连点头,对这个小二哥表示感谢。

现在就连一个店小二都知道时局不稳,将要发生变动,看来南宫流羽是不得人心啊。南宫流商心中感慨,绝不能让自己大哥得到皇位,否则整个西域国可就完了。

且先不管父亲是怎么死的,为了整个西域国的百姓,南宫流商也要去搏一搏。

既然要去和大哥争位子,自然要了解大哥的虚实。现在是不能露面的,若是被人认出来,南宫流商在西域国可就再也呆不下去了。到时候南宫流羽警觉,就连曾经栖身过的南诏国,也会有麻烦。

因此南宫流商决定晚上潜入太子府,趁着夜色,他要看看大哥到底在干什么。

晚上就要行动,吃过饭喝过酒,南宫流商给了店家钱财,让找一间能休息的房子。然后出去置办了一套夜行衣,再回到店中,躺下休息,等着晚上的行动。

一觉醒来,南宫流商神清气爽,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这么好,晚上行动一定会有收获。

换上夜行衣,南宫流商来到太子府外。南宫流羽为了避嫌,早已不住在皇宫之中,其实就算住在宫外,别人也知道他的野心。虽然掩人耳目,但别人还是知道他的虚伪。看着太子府高大的围墙,南宫流商不住冷笑。

围墙这么高,是要防谁呢?真是做了亏心事,就得处处防备啊。

南宫流商施展轻功,纵身一跳,就跳到墙头,然后猫着身子,再一跳,已是落到院中,不曾有一丝响动。就算别人看见,也只是一道黑影,还当是夜晚的飞鸟呢!

以前南宫流商虽然跟大哥之间关系不是太好,也是来过几次太子府的。因此轻车熟路,很快就摸到了正厅。

这时夜已经很深了,但整个客厅还是灯火通明。

南宫流商从房顶迂回潜到房檐下,只见客厅之中横七竖八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朝中的官员,这些官员每人身边还搂着几个美女,美女不住给官员们灌酒,客厅中的人都喝得差不多了。

客厅中央是一队舞姬,这些舞姬体态妖娆,穿着暴露,正卖力扭动着腰曲,看得厅中的官员眼中喷火。

看到这种景象,南宫流商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还想着正在国孝期间,南宫流羽会收敛很多,再不济,也要装装样子,可这么一看,这个南宫流羽,可真是禽兽不如。

再生气又能怎样,现在南宫流羽名义上是太子,皇位的继承人,就算南宫流商现在杀死南宫流羽,可在舆论面前,也只能是杀兄的罪名,这样反倒成全了南宫流羽。

南宫流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攥紧了拳头,只待有一日,能够取下那个狗头。

厅中众人不知道屋外还潜伏着一人,都在里面向南宫流羽祝贺。

有的说:“太子殿下,哦,不,应该叫新皇陛下,你应该早早即位,这样才能管理好国家啊!”

“唉,李大人所言极是,这都是我们这些老臣的一片希望啊,相信太子登基以后,国家一定会更加繁荣的。”他旁边的宋大人随声附和道。

这两个大人都是胡子花白之人,居然还怀抱娇女,说些丧尽天良的话,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混到朝中的重位的。

“二位大人有所不知,现在朝中还有人对太子不服,另有一种声音说是没找到八皇子,不好立新皇。”他们下边的苏大人出来解答。

“什么八皇子,我看是有些人居心叵测。八皇子早不知去向,还在不在人世,这个谁也不知道,怎么去找?难道就因为找不到八皇子,就不立新君了吗?”

“我那个傻弟弟,早跟我父皇在一处了,这个大家放心。现在国家继承人,只有我一个,不让我当皇帝,还能让谁当。是有几个老顽固不识时务,以后就仰仗在座的诸位,替我除掉那几个拦路狗,也好成就我们的大业。”南宫流羽正坐在主位上,得意洋洋,身边躺着几个美女,有的给他捏腿,有的给他斟酒,南宫流羽一副享受的样子,满脸都是笑意。

南宫流羽只不过比南宫流商大上两岁,但现在看来,脸上都是浮华之气,这是浪荡惯了的子弟身上所特有的,完全没有南宫流商那样健康。

“那是当然,老皇帝不听我们劝告,不把皇位让给太子殿下,我们只好用强了。就算八皇子不死,现在冒出来,那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等待他的,只有一个命运,那就是去下面陪老皇帝。”

跟南宫流羽最亲密的官员说道,显然,他是参与谋害老皇帝的凶手。

听到这些话,南宫流商恨得咬牙切齿,现在厅中的官员,大多都是谋害父皇的凶手,南宫流商把他们的相貌一个一个记住,将来是要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给枉死的父皇一个交待。

最让人伤心的还是自己的大哥,南宫流羽竟然参与了谋害父亲的行动,还是主谋,南宫流商悲痛欲绝。以前只是听说如此,如今亲口被南宫流羽证实,南宫流商顿觉眼前这个人再也跟自己没有一丝关系,而是他最大的仇人。

可是现在南宫流羽势力强大,手下精兵强将众多。南宫流商只不过刚从国外回来,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怎么去跟南宫流羽斗呢?

想到这里,南宫流商顿觉报仇无望。

就算没有出路,也要杀出一条血路。南宫流商不是容易放弃的人,他决定暂且先在帝都隐藏下来,悄悄观望朝堂的风云变幻,等待时机,然后出来,给父亲报仇。

他在闹市的小巷子里租了一个小院落,就在这里隐居下来。大隐隐于市,帝都往来人等众多,谁也不会注意到他这么个人。

安定完毕,南宫流商时时留意帝都的变化,随时准备出来放手一击,夺回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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