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流商也曾送来自己的财产,但是,被南宫流羽退了回来,南宫流羽说:“这是我应得的下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对于你,我没有怨言,你的东西我也不会接受,如果给我一点点可能,我照样还会争夺你手里的皇位……”
南宫流商慢慢地走着,府里的花草都已枯死,因为没有了人为的修剪,杂草疯长,那些骄人的花朵确实都枯萎了,这就是典型的温室里的花朵,一点都没有野性,不像荒郊野外的那些野花,在杂草堆里,照样开出鲜艳的花朵,这些王府里的花,都是工匠们在温室里培养出来,然后移植到王府的花园里的,现在没有了工匠的呵护,就慢慢的失去了生命力,败给了这个不靠人工打理的杂草。
南宫流商听到后院里有声音,就顺着小径往后院走去,这座王府以前自己也来过几次,现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没有当初的豪华,没有当初的欢声笑语,没有当初的辉煌灿烂,有的仅仅是这些残垣断壁……
来到后院,南宫流商正好看到南宫流羽在发脾气,自己争夺了十几年的皇位,被自己最看不顺眼的弟弟夺走,自己又被软禁在这府邸之中,心中难免会有怨气,更不要说,自己当初那样宠爱的王妃慕容嫣,居然在自己争夺皇位失败之后,带着府里的金银财宝一去不复返,自己当初是那样的宠信于她,最后,她确实抛下了自己。
南宫流羽落魄以后,他的宠妃慕容嫣早已带着珠宝逃得不知所终了,跟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反而是从前那个骄纵任性的太子妃冷花容。
慕容嫣本事南宫流商的王妃,但是南宫流羽看中了这个貌美的女子,南宫流商就将其给了南宫流羽,南宫流羽也确实是对慕容嫣很好,对她百依百顺,但是在南宫流羽争夺皇位失败的那一晚上,南宫流商的人过来查抄南宫流羽的家产,发现他家里没有多少钱财,本来是一位南宫流羽把财产都藏了起来,下人像南宫流商禀报了此事。
南宫流商就过来查看,来到这里的时候,南宫流羽也像现在一样在大发雷霆,原来,是他的宠妃慕容嫣,看到自己失败在即,早就把家里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搬运出去,就在自己失败的这一晚上,慕容嫣带着最后的珠宝逃之夭夭,连自己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那天晚上,南宫流商问南宫流羽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为他办妥,南宫流羽咬牙切齿的让南宫流商找到慕容嫣,交给他自己处理,南宫流商答应了,但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慕容嫣的踪迹,南宫流商遥遥头,无奈地叹息……
南宫流商默默站在门外,看着南宫流羽像个孩子般大发脾气,跟冷花容吼到:“为什么不是你走了,如果当初是你走了,我绝对不会这么不甘心,慕容嫣,我到底是看错了你,我给你无尽的宠爱,给你众多的珠宝,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你对我的弃如敝屣!”冷花容只是在一边静静地陪着南宫流羽,并不多说什么,手上正在绣着帕子,王府里现在一切东西都要自己动手,冷花容也开始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南宫流羽在一边狠狠地说着冷花容之前的刁蛮任性,而冷花容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发火,而是温柔细心地照料他,偶尔还会抬头问南宫流羽渴不渴,气的南宫流羽骂她是不是傻了,冷花容只是轻轻一笑,给他倒上水,然后继续绣花。
南宫流商站在墙角,看着太子虽说没有以前的风光了,却能与冷花容彼此安心和谐地生活,顿时觉得心安了。
冷花容无意看见南宫流商,回头看着还在发脾气的南宫流羽,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走了出来,也没有见礼,只是情深问道:“皇上怎么会来这里,这不该是您来的地方。”
南宫流商也没有怪罪,自己跟南宫流羽虽说是亲兄弟,但是自从争夺皇位失败之后,南宫流羽就跟自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冷花容也不会再给自己行礼,这些南宫流商都知道,看着远处独自喝着茶水的南宫流羽,他说:“我只是顺便过来看看,毕竟那是我的亲兄弟,虽然生在皇家,有我们的悲哀,但是们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很想要跟平常人家一样跟自己的兄弟姐妹相亲相爱……”
南宫流商还没有说完,冷花容就轻笑出声,说:“皇上,您自己都说是如果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只有眼前的现实,您现在出现在这里,如果让南宫流商看到了,那就代表着,你是来羞辱他的,他对你没有血浓于水的兄弟之情,只有数不尽的仇恨。”
南宫流商没有说话,只是远远地看着南宫流羽,他知道,冷花容说的都是对的。
冷花容突然回头淡淡地问:“皇上还记得南诏国我那个等着你的姐姐吗?”南宫流商奇怪地看着冷花容,他不明白,冷花容这是在问什么。
南宫流商说:“你姐姐?你的三姐姐?我想知道,我和她之间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南诏国的那段时间,冷秋月一直对过去的事情三缄其口,他什么都不知道,却又想得知到底自己与冷秋月之间是否如同自己猜测的那样。
南宫流商的话,让冷花容觉得明明奇妙,她从来不觉得南宫流商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那么,南宫流商怎么会忘了他与冷秋月之间的事情呢?
南宫流商看出了冷花容的疑虑,考虑了一会儿们就把自己失忆的事情告诉了冷花容,他相信冷花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一个在自己的丈夫落魄之后,还能够尽心尽力的陪伴左右的女人,不会是什么坏人的。
“陛下难道忘了那些与姐姐在一起的日子?难道忘了姐姐与你之间的种种磨难?”她一脸诧异地看着南宫流商。
南宫流商耸耸肩膀,说:“如果你能够告诉我一些我不记得的事情,我会很感激的,最近一段时间,我总觉得我好像应该记得一个人,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每次一想这件事,就头疼欲裂。”
冷花容看了南宫流商良久,才轻轻笑了,淡淡地说:“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想起来才有意义的,希望你想起来的时候不算太晚,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后边不论南宫流商再怎么问,冷花容都不再说话,冷花容转身走到南宫流羽身边说了什么,南宫流羽突然回头,看着角落里的南宫流商,伸手招呼他过去,南宫流商走过来,坐在旁边,南宫流羽对冷花容说:“在沏一壶茶来。”
冷花容放下手里的刺绣,回屋里沏茶,南宫流羽说:“多亏你当时抄家的时候,没把我的茶叶也给弄走,要不然,现在还真的没东西给你喝。”
南宫流商笑了笑说:“你要是喜欢喝茶,我让人弄些来给你,虽然你不接受我的钱财,但是这茶叶应该不会拒绝吧,你不会这么较真吧。”
南宫流羽听到南宫流商这么说,也笑了。
冷花容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他们还能一起笑,就说:“我还以为你们见面会打起来呢,没想到居然能够坐到一起喝着茶,谈笑风生。”
南宫流羽一边倒茶,一边说:“我倒是很想杀了他,可是我现在没有一兵一卒,打不过他,所以我在这里坐着是被逼无奈,至于他……”南宫流羽回头看了一眼只顾着喝茶的南宫流商,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南宫流商这才抬头说:“我在这里坐着是因为想起了父皇在世的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他说,高处不胜寒啊,我现在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先不用对我嗤之以鼻,如果是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你也会知道的,只是我会能给你这个机会罢了,相比较于这种高出的寒冷,我还是比较珍惜我的生命。”
南宫流商耸耸肩,淡淡地说着:“所以,我才过来看看你,想跟你说几句话,要不是现在我能够压制住你,我们哪有机会这么平心静气的聊天。”
南宫流羽不再说话,南宫流商和冷花容也在一旁静静地坐着,两个男人在安静的品茶,冷花容绣着手里的帕子,突然,冷花容惊叫了一声,被针扎到手了,南宫流羽立刻拽过她的手吸着上面的血珠,冷花容羞红了脸,这旁边还坐着南宫流商。
南宫流羽看到冷花容脸红了之后,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人,于是就冷着脸说:“没看到你在这里不合适吗?还不知道自己走,难道还要我亲自送客?”
南宫流商无奈的笑了笑,只能自己站来走了,南宫流商走到拐弯的地让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南宫流羽正拿着冷花容的手细细的端详,嘴里还说着:“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点小事你都干不好……”
南宫流商微微一笑,当初在王府里,冷花容是得不到这样关爱的,南宫流羽的一点温柔,都给了慕容嫣,现在这个画面算不算是冷花容期盼已久的呢?南宫流商摇摇头向外走去。
当南宫流商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冷花容追了出来,说:“倘若有一天陛下记起来了,请一定记得回到她身边。姐姐一直在等你。”说完之后就又回去了,南宫流羽还在等着她一起就寝。
经历了这么久,从前与冷秋月势不两立的冷花容也渐渐地成熟长大了。
南宫流商从南宫流羽的府邸回来之后就坐在桌边发呆,前来参见的大臣也都被南宫流羽身边的贴身太监挡了回去,说是皇上下了旨意,今天所有人都不见,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南宫流羽坐在桌前,想着冷花容的那句话,“有些事情,需要自己想起来……倘若有一天陛下记起来了,请一定记得回到她身边。姐姐一直在等你……”这些话,南宫流商都不回到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冷花容的话里南宫流商知道,冷花容的某个姐姐肯定跟自己有着很深的关系,并且在等着自己做什么事情,但是自己却忘记了。
这时候,贴身太监进来说:“皇上,王大人在外面求见。”南宫流商皱着眉头说:“不是说了一律不见吗?”
贴身太监立刻就跪下了,颤抖着说:“王大人说找到了能够修好玉珏的工匠,奴才看皇上不开心,心想这件事或许能够让皇上开心一点。”
南宫流商一听到这件事突然就想起了三公主冷秋月,南宫流商让贴身太监带着玉珏交给门外候着的王大人。
三天之后,王大人带着修好的玉珏交给皇上,虽然上边还是能够看出有些许裂纹,但是这已经很难得了,除了裂纹之外,其他的地方都修好了,南宫流商赏了那个工匠一千两银子,赏了王大人一个玉如意,王大人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