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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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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玉本要离开的身子又压了下来。“当然, 我说的是过去的男人。如果你现在和其他异性纠缠不清, 我可没那么大方。”

“我过去的……刻在心底了。”两人贴得太近了。荆觅玉掩着唇, 不给他亲。

他的唇落在她的手背上。“那就继续刻。”

“我一辈子都忘不掉呢?”她问得认真。

“如果负面情绪无法扭转过去, 或者改变未来, 那只是徒增困扰。”晏玉托起她的头, 将干发巾垫在沙发,“打个比方, 假设你和孙燃,交往期间拍摄了性爱视频。”

荆觅玉怒目而视, 在他的背上乱捶一通,“我们才不干这事!”

“我这是举例。”晏玉反手把她的拳头握下来, “你俩拍摄视频之后, 分了手。孙燃因爱生恨, 把视频转发给我。”

越说越离谱。“你肯定是个变态!”

“你知道就好,别大声嚷嚷。”晏玉眼眸含笑, 改为揉捏她的手了, “你这沙发有点小,不如我们上床?”

“你起来,重死了。”荆觅玉推搡他。

他低头在她的耳下亲了亲。这一吻, 他的呼吸有些粗。之后他坐起来, 顺势拉了她一把。“说回正事。讲到孙燃和你的性爱视频——”

“我们没有!”荆觅玉拿起毛巾就要走。

他长臂一伸, 扣住不给她走。“要是有的话, 我就生气了。但你猜我是气什么?”

“气什么?”荆觅玉挣不开他的大掌,冷笑一声, “孙燃把视频压缩像素了?还是给我重点部位打了码?”

晏玉笑得愉悦。

见到他这言笑自若的样子,她就想挫挫他的气势,口不择言起来,“又或者,孙燃比你大,比你粗?让你自卑了?”

迅速敛起笑容的晏玉手掌往下,托起她的臀部,抱到他的腿上,再左右拉开她的双腿,“你真的是找死。”他的嗓子比刚刚耳后那一吻时更粗沉。

荆觅玉穿着宽松睡裙,下身只有一条短裤,一下子就抵住了他那东西。

危险逼近。她咳了咳,干笑两声,“我就打个比方……你不也是打个比方嘛。”她想往后蹭。

他锁住她的腰,扣紧她的背,手指在她的内衣扣上拨动,“真当我没脾气?”

“你可别霸王硬上弓啊。”她被顶得难受了,畏缩起来。

“现在知道怕了?”晏玉见她脸色僵硬,把她放到旁边,“我会生气孙燃现在转视频,但不会怪你过去和他拍。懂了吗?”

她点点头,不敢惹他。“懂了。”

“对待往事,最好的态度是释怀,不是遗忘。”因为忘不掉。

她奉承地说:“你能领悟这样的道理,真不错。”

“从小就思考,想了这么多年,早想透了。”

她还想再问,他不爽地说:“早点休息吧,明天上班还要早起。”

“那你——”她看看他下身的鼓涨。

“别在我面前晃了。”他有些凶起来。

荆觅玉立即起身去吹头发。

之前那九任男朋友,她毫不犹豫答应的,如今迟迟拖着晏玉,倒让她过意不去了。

其实,男朋友数量到了两位数,10任还是11任,区别都不大了。晏玉宠她,疼她,不介意她心里有别人。

那个人……不也希望她能找到另一个爱她的人吗?

镜中的她发丝飞扬,牵起嘴角——

星期六中午,晏玉回津洺岛拿东西,见到葛婧之和祁玉峰正在商谈公事。

之所以说是公事,是因为两人座位距离有些远。葛婧之一手托在扶手上,身子靠向扶手,有意拉开距离似的。

晏玉要避开他们,走楼梯。

葛婧之眼尖地看到他,“晏玉,过来吃水果。”

晏玉踏上楼梯的右腿退了回来,笑着走向她。“姐。”

“坐。”葛婧之端起茶杯,“来得正好,给我们参谋参谋,花开及春的广告主题。”

晏玉潇洒地倚在单人沙发,“我是外行,这些广告片就看美女过过瘾。”

“玉峰连夜赶出来的方案。”葛婧之把身旁的iPad递过去,“几个主题,婚礼、家暴、孤独。”

“最丧的是孤独。”晏玉接过来,“最甜蜜的是婚礼,最能引发社会热点的是家暴。”

“嗯。”葛婧之点头,“花开及春是新女性话题,家暴的热度高。”

祁玉峰说:“珠宝广告描写家暴,比较少见。而且有暴力因素。”

“也有杀人不见血的方式。譬如,男人在外莺莺燕燕,妻子守家清清冷冷。”葛婧之和晏玉下半脸长得像,唇形也是似笑非笑。

祁玉峰闪过一丝异色。

晏玉笑了,“姐,你喜欢就好。”

葛婧之目光转至晏玉时,真诚许多,“对了,我要举办一场古董慈善会,你有什么稀奇小玩意推荐?”

“文物这种事,问爸比较在行。”

祁玉峰想起陈媚茹会上提到的素材,“对了,芜阴因为一则新闻掀起了寻宝热潮。”

葛婧之扭头,好奇地问:“现代人还热衷这玩意?”

祁玉峰目光柔柔,“多着呢,人多到都把山林都走出路来了。”

葛婧之:“不会是盗墓吧?”

祁玉峰:“不是,在屠山半腰,在山壁上雕凿的。”

这个地名,让晏玉的眸子沉了沉。

祁玉峰:“昨天上午,陈媚茹说起这事,我下午就打听了。这屠山的佛雕,是许多年前一个房地产商的旅游工程,后来屠山的养鸡场被野猪袭击,项目暂停,不了了之了。当时召集的手艺人,凿了大大小小的山像。”

葛婧之:“山壁上的,那也挪不到慈善会现场。”

祁玉峰:“有挖出白玉佛雕。应该是撤场时太匆忙,没来得及带走的。三个月前,屠山很热闹,这两个月冷清下来了。那玉雕是现代的,不太值钱。”

葛婧之侧身,两指点腮,“艺术品值不值钱,是资本说了算。”

“对。”祁玉峰温和一笑,“我已经让人去芜阴,打听下制作这玉雕的手艺人,有没有文章可做。”

葛婧之:“劳你费心了。”

“这是应该的。”祁玉峰拿起一个苹果,削起皮来,“山上的佛雕有不少是未完品,凿出了大大小小的山洞。”

晏玉及时捕捉到这个词,“山洞?”简誉说过,荆觅玉是藏在山洞才逃过一劫。

“是的。”祁玉峰望晏玉一眼,“山没雕完,空在那了。”

晏玉沉默,如果没有这些半完成的佛雕山洞,那荆觅玉就无处可躲了。

葛婧之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起身走到窗边接听。

“没我的事就撤了。”晏玉就要离开。

祁玉峰唤了一声,“晏玉。”

晏玉回望他。

祁玉峰说:“婧之一个人待怪孤单的,你多回来陪陪她。”

祁玉峰在芜阴认识晏玉的那会儿,晏玉穿着一件破旧的T恤,加一条破洞牛仔裤。骑着机车来的。

英挺的身姿引来一众尖叫。

头盔一摘,俊俏的长相让周围的叫声更加欢腾。

祁玉峰以为他只是个小混混。

第二次见面,晏玉转眼成了日安集团董事长的儿子。

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勾心斗角和谈笑风生都是同步进行的。祁玉峰和晏玉亦敌亦友,来往了两三年。荆觅玉出现以后,敌意占了更大比重。

“你不陪?”晏玉扯起的笑有些讽刺。

“我也忙。”祁玉峰看向葛婧之的背影,怜惜地说:“以往葛女士低调,但是婧之不同,别看她气势如虹,接任的这一年,董事会多多少少对她有意见。你是她的亲弟弟,有事多担待。”

晏玉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下午见到荆觅玉,他得问问,祁玉峰是不是她的前男友。

如果是肯定答案,那她眼光太差了——

距离晏玉过来的时间还早,荆觅玉去了老周的事务所。

老周没在。

办公桌前的刁争柯,镜片反光。“荆小姐,老周出去了。”

“我知道,他一会回来。”

刁争柯起身,走到沙发的火烧石茶桌,“喝杯茶,等等老周吧。”

“你是长期员工了?”荆觅玉坐下,打量着他。

刁争柯戴着一副细边眼镜,头发一丝不苟。“是啊,试用期通过了。”

“嗯。”荆觅玉交叠起双腿,纤长的小腿搭在木墩上。

刁争柯望了一眼,皮肤白,细高跟也是白,有些晃眼。

她斜睨他,“你知道晏玉和碧鸦犀的关系吗?”

“不属于我职责范围的事情,我从不打听。”刁争柯温温地说,“晏玉的资料,老周接手了。”

“明白了。”

“荆小姐,喝茶吧。这是老周旅游带回来的六安瓜片。”

荆觅玉刚接过茶杯,大门被推开了。

“你俩喝上茶了。”老周眯眯眼,看向刁争柯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我先换件衣服,你们聊。”说着,老周进去办公室。

荆觅玉的高跟鞋晃着晃着掉了跟,她放下双腿,“这茶不错,谢了。”

刁争柯看看手表,“我约了人,差不多到时间了。荆小姐,茶你喝着,我先走了。”他提起公文包就走。

荆觅玉看着他关门。

门一关,老周出来,轻声说:“他走了啊?”

“嗯。”

“今天找我什么事?”

荆觅玉做了个嘘的手势,轻轻走到门边,听了一会,没有动静。

她突然拉开门。

走道上空无一人。

“进里面谈吧。”她进去办公室,又关上了一道门。

老周:“说吧。”

荆觅玉低下声,“碧鸦犀的葛山桃,在创业初期曾经用金砖交易。”

“金砖?”老周皱眉,“荆山之玉那儿的金砖,印着的可是大清金库字样。那古董远超黄金的意义啊。葛山桃直接交易,不妥当。”

“我也觉得,应该是巧合。”话虽这么说,但她心中总有疑虑。就怕晏玉和当年的三家人有瓜葛。

“你放宽心吧。”老周安慰说:“别惦记这事了。我这边会继续查,你就安心过日子吧。”

荆觅玉微笑,“这么些年,麻烦你了。”

老周靠着书柜,目光和善地落在她的身上,“你真顾念我啊,就好好生活。”

“我知道。”她也要释怀过去。直到未来有一天,再也不怕听到“芜阴屠山”。

荆觅玉离开事务所,到路口等晏玉。

断断续续的阴雨终于放晴。久不露脸的太阳手展天空,脚踢乌云。

她给他微信:“今天是4.29,我收你为第十一任小鸡崽了。”

晏玉距离荆觅玉还有一个红绿灯。

红灯读秒30多,他见到是她的昵称,瞄了两眼。然后,漾起了浅笑。

晏玉明白,孟泛玉为什么自己不躲进山洞。

因为他在外面封住出口,才能保护山洞里的她。这个男人,值得一辈子活在她的心中。

和一个死去的人竞争,没什么意义。晏玉羡慕孟泛玉和她的深情,长情,但他才是活着的那个。

嫉妒的人,其实是孟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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