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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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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资公司的各项具体事宜尘埃落定之后,所有部门负责人在新加坡开了一次会议,这种会议是工作与慰劳的性质兼具,所以整体显得轻松了很多,除了会议时间,大部分的人都换上了可爱的花衬衫或者拖鞋,脸上也多了放松的笑容。

李俐还是卓男的助手,职位没有变,在新公司中属于平稳过度。这天会议开始之前,她还是忍不住悄悄的跟卓男八卦了一把。

“听说,邵局要升任**银行的行长了,任命最近就会下来,我们的新老板可能会是贺坤。”

卓男听得一怔,但面上很快恢复了常态,看了一眼李俐,说:“老板是谁我们都得好好干,这种事情升来调去的不是很正常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你成天都热乎个什么劲呢,别说我没提醒你阿,太关心这些事情对你个人发展没什么好处。”

李俐听了卓男的话,睁了睁眼叹了口气说:“要想有前途,总得先搞清楚老板是谁啊,也就只有你,漠不关心。”说完见卓男不置可否才没再说下去,准备起会议来。

会议内容不过是对前期确定的一些事情明确说明一遍,并没有太多新的内容,但是一条条说明下来,也差不多一天过去了,散会之后,大家自由活动。

卓男不想回房间,连衣服都没有换,在街上没有目的的溜达,想着李俐的话,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却又觉得隐约不安,其实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工作,只是没想到邵亦峰会升得这么快。

傍晚的天气已经凉爽下来,风里有大海的味道,满街都是嬉笑回家的孩子们,这个国家干净而漂亮,人人都有一张微笑的脸。卓男慢慢的走着,心情也慢慢的好起来,只是没想到邵亦峰会跟上来,他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说:“怎么偷偷跑出来了?”

卓男拉开他的手,有些赫然的说:“当心同事看到,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们光明正大的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邵亦峰说着便拖起了她的手。

路旁的孩子打打闹闹的从他们身边经过,街道的一边,还有一对小情侣,两个人合吃一支冰淇淋,卓男看着不禁羡慕起来,这样平常的东西,却可以一直甜菜到人的心里头去。邵亦峰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也不禁笑了,对卓男说:“你等我一会。”

卓男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邵亦峰拿着一支冰淇淋向她走过来,他还穿着西服,一只手里提着公文包,一只手里拿着冰淇淋,看上去有一些滑稽。可是卓男却觉得那天的邵亦峰特别的帅,微风吹起他的衣角与头发,显现出他身上原本些许的不羁。夕阳就在他的身后,路旁是高高的椰子树,上面结满了青绿的果实,一个个簇在一起,说不出的可爱。邵亦峰脸上有淡淡的笑,快乐在他的身上洋溢,映着身后灿烂的晚霞,踏着落日温暖的余辉,他快步的走向自己爱着的那个女孩。

邵亦峰把冰淇淋拿给卓男,卓男正满心高兴的要吃下去,却见邵亦峰冷不丁的伸出一只手抹在自己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那是他刚刚拿过冰淇淋的手,还有一些化掉的奶油。卓男笑着躲闪,可是邵亦峰却总能拿得住她,并且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卓男看着自己和邵亦峰一身套装,却抹了满脸的冰淇淋,邵亦峰站在那里还偏偏一脸正色,还假装没有看身旁的她。卓男看着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邵亦峰扭过头来,还绷着脸,故意皱了皱眉,说:“笑什么笑,严肃点,吃冰淇淋。”

卓男看他这副模样,更起笑得厉害了起来,心中却是软到极处,只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恨不得时光就此成为永恒。卓男慢慢止了笑,也不说话,只是将吃一半的冰淇淋递到邵亦峰的嘴边,看着他。

邵亦峰看了卓男一眼,皱了皱眉将那冰淇淋吃了一口,卓男这才满意了,将冰淇淋放到自己的嘴里吃起来。邵亦峰只觉得那冰淇淋凉得牙疼,却又偏偏带着一股奶香的甜,他等到嘴里的甜慢慢化尽了,突然转过身抱紧了身边卓男,紧紧的把她搂到的怀里,在她耳边轻轻道:“阿男,怎么办?我爱你爱得发了狂。”

卓男原本还有些羞涩,推搡着他。听了这句话,手里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心里说不清是喜悦还是感动,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他这样的一个人,肯如此的讨好她,肯为她这样的不管不顾,一切不过都是为着让她欢喜。

邵亦峰抱着卓男只觉得情难自禁,他把她抵死在路边的一辆车上,捧住她的脸便吻了下去,吻得那样急切,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才好。她的身上还带着微微的香,像个孩子一样。

卓男漫柔软的回应着他,那一刻,所有的喧嚣,所有的行人,所有的尘埃,都离他们远去,在新加坡美丽的街头,他只有她,她亦只有她。

他们住的丽兹卡尔顿酒店是新加坡最好的酒店之一,新公司晚在在三十二层的俱乐部举办了一个小型性质的联谊会,邀请了新加坡当地的合作伙伴还有部分大机构参与,其实主要都MA的合作对象。FRANK穿梭其间将邵亦峰和贺坤介绍给大家认识,那天,邵亦峰穿了一件法式衬衫,外面穿了件休闲样式的礼服,却越发显得他长身玉立,灯光从不同的角度照在他的身上,使他明暗之间交替,他端着酒杯,不时高声大笑,又不时侧耳倾听,是如此的卓尔不凡。卓男看到大厅里很多女孩子仰慕打探他的目光,心里不是没有小小的欢喜的,这样出色的男人,只为她而顾。

期间,贺坤转过身来微笑着对她遥遥举杯,卓男有瞬间的怔忡,至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卓男便尽量避让着他,不想再和他单独发生什么联系。贺坤脸上还是轻浅的笑,虽然邵亦峰的光环照耀了全场,可是贺坤依然也是闪闪发亮的,只是现在她的眼里只看得到邵亦峰。心里其实也是暗暗感叹的,如果当初最先走向她的是邵亦峰,又或者没有那一次旅行,他们的人生会不会有所不同呢。可是人永远不能更改昨天,也永远无法预知未来,这也正是生命的奇妙与魅力。

那天卓男穿了一件及膝的小礼服,简单大方,却处处显出纤长曲线与青春的鲜活,更是难得化了明媚的状容,映着灯光,美丽而璀璨。 落落大方的微笑,轻声回答别人的问题或是叙叙的交谈什么。她的眼波流转,浮着一阵水气,却是该黑的黑,该白的白,一屋子的衣香鬓影,唯有这双眼清流灿然,亮过了那手腕上的钻石。

卓男通身上下只带了这么一件饰品,却是点缀得恰到好处,皓腕所到之处便是一片流动的光。那钻石静静的绽放着炫丽的光芒,仿佛是送给她的人为她摘下了天边的星子,这样的灿烂却也只是静静的闪烁,一如她的人一般。

邵亦峰心中觉得十分高兴,他其实并没有看卓男,可是卓男却觉得他的目光无所不在,但是她并没有觉得不自在,只有暗暗的欣喜。这是长在心头的眼睛,就像她也没有看邵亦峰,可是她却能肯定邵亦峰一定也能感觉得到她在看他,那目光从心中生出,可以穿过时间,空间,然后在某处静静的交汇。

当邵亦峰经过她的身边时,与卓男背对而立,两个人与各自面对的人群的交谈。卓男突然觉得手上一紧,被人轻轻握住,她挣了几下,可是那手却握得更紧起来,于是她便干脆不再挣脱,任由邵亦峰将自己静静环在掌心,脸上慢慢露出笑意来,她想,这就是爱情的味道吧,无论如何也不表达不出的欢喜。

邵亦峰和卓男看不到彼此脸上的欢笑,可是心中的喜悦却是一样的,那欢喜伴着幸福从心头一点点的满溢出来,然后一泄而下,漫延了身体的每个角落,几乎要呼啸而出,只想彼此拥抱,直至地久天长。

后来,人群散尽,邵亦峰牵了卓男的手,站在大楼的高处看着灯火辉煌的夜色,看MARINA港口的城市天际线。那仿佛是天与地的交结点,静静延伸成一道漫无边际长长的线,没有阳光,只有红尘的霓虹闪烁,层层叠叠,五光十色,灿烂交错的光。那洒在天边的星星,好似缀在一片不见边际的黑丝绒上的钻石,发出幽冷的光。

静静的水面上流动着游轮滟滟的光,遥遥望去,可以看见这个城市的琼楼玉宇灯光灿烂的光芒,好像是那挂在天边的晨星纷纷落下,又仿佛是盛开的礼花,此刻,正绽放到最美丽的时刻。

那湾弯浅浅的海峡,连接了天与地,而他们,正站在天地之间最美的景色前,看这天上人间,千帆过尽。

她靠着他,他搂着她,两人个都没有说话,可是却一刻也不想分开,便一直看到日头从东方探出,划破天际最黑暗的凌晨,迎出的一轮艳艳的红日,带着一缕浅淡若无的金光,那是让人无限向往的温暖。

极目望去,是茫茫的海,可是却仿佛又看到了边际,晨曦微亮的天空,是浅浅的蓝,大海的浪花镶了白色花边,一波一波涌上的海浪,永不停歇。鸥鸟从视线中飞速掠过,高高低低的起起落落。

当朝阳的第一缕晨光照在邵亦峰和卓男的身上时,他们轻轻柔柔的轻吻,心中却是宁静而温馨。他们的身影映在酒店的玻璃上,仿佛世间最美丽的爱情之影。

卓男想,如此良辰美景,仿佛天上人间。她想,这一生和邵亦峰有过如此美丽的时光,是世间很多其它女子都不曾得到过的幸福吧。那一刻,她想,虽然她失去过这样多的东西,吃过那样多的苦,可是命运到底没有抛弃她,在这样熙熙攘攘的尘世间,她终是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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