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端着茶水敲了下门,这会不像以往,自个有个小院子。想干嘛干嘛,现在她家小姐与王爷同住一屋子,她这丫头可要谨记着这府里的规矩才是。
否则这就算有的一百条小命也不够她家王爷生气时一刀砍下去的。
“进来吧。”
慕琉璃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碧月应了声是,才端着茶水进了屋,十分熟练的倒了杯清茶出来递给慕琉璃,无意间瞥见拓跋寒那双寒眸,再想到以前听下人们说的那些关于“杀神”的故事,吓的小手一个劲地发抖。
“王爷,茶,请喝茶。”
她一本本分分的丫鬟,用得着这么吓她吗?
硬着头皮把茶端给拓跋寒,却没想头顶一个声音道,“不必了,本王不渴。”
不喝也不接着,碧月缩回手臂,看了眼慕琉璃。等她发话,在慕琉璃一声你下去吧的命令下,才如释重负以极快的速度闪了出去。
“慢着,让凌云过来见我。”
拓跋寒冲着碧月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道了声。
小丫头在他那句慢着后,吓的直着背不敢答话,听完整了才明白不是要砍她脑袋,只是要找凌总管而已。
连忙点着头应是,抬步小跑出了院子。
凌云进屋时,慕琉璃正歪着脑地逗着在桌上窜来窜去的“坎肩”,绝美的容颜没半点情绪,依旧是那般无所谓的模样。
“不需要给媚姬她们考虑的时间,也不会有第二个选择,直接把两人赶出府去,若是不走,休怪本王不念旧情。至于沈亦柔,给本王递一封休书过去,本王不希望在王府再碰见这三个女人。”
拓跋寒以为女人之间的斗争最多是吵吵闹闹争宠而已,没想会有人连修罗殿的人都请来了。
就算得罪了皇后和左相,他也必须把沈亦柔从这个府里赶出去。
“王爷,那沈侧妃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这样,不妥吧。”
凌云知道沈亦柔对拓跋寒的情,若是知道拓跋寒休了自己,她不知会有多么的伤心。
拓跋寒深邃的眸子带着寒意,盯着凌云,“本王做事,还要你来教不成。”
“凌云不敢。”
一时心急倒是忘了这拓跋寒的脾气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拓跋寒会突然这样做,就连慕琉璃也吃了一惊,她以为他就算是动了媚姬和雁芙也不会去动沈亦柔,看来她对这个男人还是不太了解。
凌云退下后不久,媚姬和雁芙的哭闹声就响彻整个寒王府了,丫鬟小厮们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王爷,让媚姬留下吧,媚姬愿意喝绝子汤。”
“王爷,雁芙会好好伺候王爷的。”
“王爷……”
“王爷,别赶我们走……”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对拓跋寒是一点用处没有,哭声渐熄王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天还是那个天,月依旧高高的悬挂在半空,向大地投下微微的光亮。
慕琉璃洗漱完毕,便和衣在里屋躺下了,拓跋寒还坐在外屋的书桌上。挑灯不知在写些什么,墨的清香随风传入慕琉璃的鼻中,慢慢又散去了;屋外不时传来树叶摇曳的沙沙声响。
“坎肩”蜷着身子躺在慕琉璃的脚头,那小肚子起起伏伏的,早已进入了梦乡。
良久,拓跋寒才慢慢地放下笔,把桌上写好的休书放入信封之内,想着明日便让凌云送到左相府去。
起身准备休息时,瞥见里屋内的大床上,那女人半边身子露在薄被之外,却浑然不知。
无奈的抬步走了过去,伸手去把那快要落地的薄被拉起想要替她盖好。
慕琉璃在他起身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想着他走他的路,她睡她的觉,互相不妨碍,没想却听着他那步伐越来越近了。
猛然的睁开眼,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干什么!”
警觉的起身,双手摆出手刀对向拓跋寒。
拓跋寒刚帮她把被子拉起来,就对上那双戒备的眼睛,抖了抖手里的薄被道,“被子掉了,我帮你捡起,夜深露重莫要生病了。”
他觉得自己做事光明磊落,没什么不妥,自然是大大方方的答了她的话。
虽然刚刚视线在她绝美的小脸上停留了片刻。
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慕琉璃,那冰冷的心。突然有了些难以察觉的温度,扯过薄被覆在身上,手指接触到刚刚拓跋寒握过的被角,可以感受到那大手余留下的体温。
慕琉璃发现自己也会失眠,脑袋里老是冒出拓跋寒那张扰人清梦的大脸,还有那些乱人思绪的话语,“我拓跋寒的女人,就该由我拓跋寒保护;被子掉了,我帮你捡起,夜深露重莫要生病了。”
锦绣的薄被蒙住头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肚子的宝宝好似在抗议她这么晚还不睡觉,不知是小手还是小脚不时的顶着她的肚子。
不悦地皱眉,现在是怎样?
还未出世就会闹腾了不成?
第二日起来,整个人都累到不行,却见那罪魁祸首精神奕奕的,正在院子里练武。
一身金色绣花的白衣在空中飞舞,俊美异常的脸庞依旧不带任何表情,好似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慕琉璃一甩脸,有些悔恨自己怎么能看人看失了神,归结起来又怨起肚子的宝宝来。
心里暗道,定是怀孕的原因,人才有些不正常了。
早膳过后,拓跋寒却还未去上早朝,按理说以往这点人早就不在府里了,慕琉璃虽是满心疑问,可性子使然也没有去问。
找了本书倚在床上悠闲的看了起来,不理会蹲在书桌挥毫疾书的拓跋寒。
约莫快到晌午的时候,夜雪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寒王妃可在?”
碧月的声音接着响起,“在屋内呢,四公主找我们小姐,可是有事?”
小丫头一早上在院子里转悠几次想进屋,可一见那拓跋寒又被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