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忌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那身下的战马就惊起了,发了狂似的乱动着。嘶吼一声,奔向那敖汉的城池,任凭他怎么拉那缰绳都毫无作用。
眼见着那战马就要撞上那城墙了,实在没了办法,才一掌发力撑着那马背一个跃起逃离了那马背。落地才发现了战马已经倒在了城墙边,马腹有道长长的血口子,鲜血直喷。
慕琉璃几步追上那发狂的战马,见那萧战忌跳下来马,才把手里的长矛对着那萧战忌攻了过去,利落狠绝的身手让刚从马上落下的萧战忌躲避的有些吃力。
“该死!”
萧战忌从未被人逼到这般田地,只能扬着长鞭费力地抵挡着,心里有一丝慌乱,从未有过的慌乱。
黑影见自己的主子有难,忙着从远处奔了过来,拓跋寒怎么会让他有这机会伤害慕琉璃,扬起长枪对上了黑影,风行则是依旧与那困仙阵里的巨野兵拼杀着。
三人在城下杀的火热,那城楼之上的火把也扔的火热。
夜雪远远的见那三人脱困了,才安下了一颗心。
巨野兵被烧的惨叫连天,可青蒙却依旧不死心,连着挥手让人往前攻去。见萧战忌与慕琉璃战的热火朝天的,又挥着手指挥着身侧的巨野将士道,“去就二皇子,快!”
那身侧的巨野兵得令一个个策马向那萧战忌的方向奔去,举着刀枪向那慕琉璃攻去,慕琉璃正一门心思与那萧战忌战着,没想突然又多了几个不要命的人。
淡定的握着那断了的长矛挥向那离的最近的人,那人在马上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人就被挑下了马,胸口鲜血直冒。
那其他人被慕琉璃那股狠绝之劲吓傻了,胆怯的不敢再有所动作,可慕琉璃此番是胸中带着火气,被他们惹的不快了,哪里还会手下留情!
人从地上一跃而起,挥着那断了的长矛就朝着那马上的人刺过去,一声声的惨叫,一个个的落地,她的身手快到没人躲的掉。
萧战忌是个怎么的人?
是个久经沙场,面多血流成河的场面和那遍地残骸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却被慕琉璃的身手震撼住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那一次次的刺杀,就好像与她没半点干系一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马上那凑上来的十几人就躺了一地了,而萧战忌一直在观察那慕琉璃的动作,忘了逃跑。
不,是他的概念里本就没有逃跑这事。
一直以来只懂向前侵略的人,怎么会晓得在这世上还会有让他害怕的事!
慕琉璃挥着长矛继续向他攻去,萧战忌凭借条件反射逃过了那急速的一刺,挥着长鞭继续躲着,被逼得连连后退,手掌汇集着武力流朝着慕琉璃挥去。
慕琉璃挥着长矛挡住,冷笑出声,“在别人家里,就不该这么狂妄!”
“你到底是何人?师承何人?”
他不信,他刚刚那一击可是用了九段的金行武力流,可她为何站在那连动都不动一下。
他那一击连壮硕的男子也得倒地吐血,可她为何安然无恙?
“慕琉璃!”
慕琉璃淡淡地应了声,她不怕说出自己的名字。
“寒王的正妃?”
他昨日听黑影提及过,“你不是不会武的吗?”
右相家的二小姐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还有点胆小懦弱,可眼前这女人霸气狠绝,身手利落,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人。
“我会不会武不劳你关心!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敖汉!”
她依旧不想使用最后的办法,希望萧战忌识相的自动带人离开,免得她出手。
“笑话,你以为你一个人能让我们的十万大军退兵?哈哈,寒王妃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点。等着看我是怎么吞了这敖汉的吧!”
退兵?
他可是攻占了敖汉一半的城池,现在退兵?
不是功亏一篑了。
慕琉璃淡漠一笑,那笑却让萧战忌瞧的有些心颤,“你笑什么?”
“我笑你才是个异想天开的蠢货吧。”
身子向前移去,慕琉璃没给萧战忌回话的机会就刺了过去,她现在要做的便是抓了这个嚣张的蠢货,威逼巨野退兵。
她可是个感想敢做的人,看着几次刺不中那萧战忌,只好改了方法。另一只手汇集着武力流向那萧战忌攻去,他刚刚用得是金行的武力流,那她便来个火行的武力流对她。
“火行九段!”
萧战忌惊慌的应着,这女人有火行九段的高阶段武力流?
不过他也不弱,火行九段他便以水行九段回敬给她。
他水行九段刚发出,慕琉璃那边便以土行九段还击与他,两人都是极高的高手,高手对决自然弄的轰轰烈烈的。
每次出招都是九段以上的武力流,那地上的黄土石子都被掀起在空中狂舞。
慕琉璃的一招土行九段把萧战忌生生的击退了几步。
萧战忌扬手,木行六段回档,本以为自己三行同修。这大陆之上该是难逢敌手的了,就算那女人再怎么厉害,最多也是个两行同修的高手,却没想慕琉璃轻轻一抬手汇聚金行九段直接给萧战忌来了个重击。
萧战忌被那强大的武力流击倒在地,手里的银鞭脱手,嘴角血迹蔓延。慕琉璃摸准了时机,一把拉起那萧战忌,矛尖对准了他的喉结。淡然一笑,道,“怎么?退还是不退?”
“你,你是三行同修?”
怎么会?
萧战忌以为自己这身手在这大陆上已经算是奇迹了,可这女人金、土、火均是九段以上,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慕琉璃不理会他的吃惊疑问,冷着音调向那打得火热的两军大喝,“不想他死的就都给我住手!”
黑影与拓跋寒正对着招,此时已经占了上风,却被慕琉璃那话给喝住了,立马收手,“殿下!”
青蒙也吓的大喝,“都给我住手!该死,你这女人不可伤了我们殿下。”
这萧战忌在巨野虽然表面是个二皇子,可谁都明白,那巨野的王上早就暗自打算把那王位传给他了。所以,他以后便是那巨野的王了,这般重要的身份,青蒙可不敢让他有任何闪失。
“让你们的人都退回去!”
慕琉璃声音平静,没半点情绪,可那青蒙却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他们的头领在别人的手里性命堪忧,他早没了以往的冷静!
谁曾想过,他们的二皇子,那个骁勇善战,一直处于不败位置的二皇子此时被一个女人挟持住了。
慕琉璃这一招可是把敖汉军的士气都抬了起来,那城墙下被拿锐器抵着脖子的可是对方的将领人物,就不怕他们不退兵。
“你,你不敢杀了我!”
萧战忌被人抵着了脖子,却依旧不改以往的狂妄之姿。
“不敢?”
慕琉璃斜挑着眉,冷冷一哼,嘴角翘了下,“战场之上只有死人和活人,杀人和被杀,你觉得我杀了你别人又能拿我怎么样?”
比狂傲?
她也不会差!
杀了他,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数量上多了个一而已,与刚刚那些被她杀了的巨野小兵一样,对她没任何的影响。
此时拓跋寒没了阻碍,自然是快速的移到了慕琉璃的身侧,风行也迅速的飞了过去,对慕琉璃那是一脸的敬佩之情啊!
“王妃,你真是太厉害了!”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现在连那萧战忌都被要挟着小命了,还怕他巨野不顾萧战忌的性命硬攻不成?
“废话少说给我找根结实的绳子来把他绑了。”
几番打斗,手都挥的酸了,现在抬着手臂举着那半截的长矛,手都有些酸了。
反正这萧战忌一时半会不能放,先绑了再说。
“是!”
风行得令,朝着那城楼上的人要个跟粗壮的绳子把那萧战忌给困了个结结实实。
慕琉璃单臂举着长矛,单臂扯着那绳子,道,“你这算是结实的绳子?”
手臂只是轻轻使了点力气,那绳子就彭的断开了。
风行没想那么粗壮的绳子,她只是轻轻的一扯就断了,才想那萧战忌可是个厉害的高手,麻绳哪里能困住他啊,忙又让人去取了根结实的铁链子扔了下来。
心想,这次该结实了吧!
可谁想又被慕琉璃给扯开了,苦着一张脸,风行实在是没辙了,“王妃,这已经是最粗的铁链了。”
他实在想不通,用什么能困住个三行同修得武力的高手!
拓跋寒见两人像个卖艺的杂耍似的,你先系好了,我再扯断的,插口道,“三行同修的高手,本就是这大陆上极少存在的异类。”
看了眼身侧五行同修的慕琉璃,干咳了声又道,“想要困住这样的高手,只有废了他们的武力。”
不是他狠,而是为了敖汉的这些个百姓,这萧战忌绝对不能轻视。
如不废了他的功力,等以后他回了巨野说不定会举兵再犯。
“好,你废了他的武力好了。”
慕琉璃不痛不痒的应着,只要能省了她的事,她绝对没意见。
“不行!”
拓跋寒摇头。
“为什么不行?”
慕琉璃问道。
说废了的也是他,不行的也是他,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功力废不了他的武力,废人武力的人,必然要比被废的人武力高才行,他是三行同修的人,就必须找比他更高的武力段数人废了他的功力。”
“所以,只有我可以废了他的功力?”
她算是明白了,到头了还要她出手才对,“怎么废?”
她一向看着不爽就打,哪里知道怎么废了对方的武力啊!
萧战忌立在那,自然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要废他的武力?
他修了十几年的武力,不!
他不要成为一个废人!
“你要干嘛?拓跋寒你若敢废了本殿的功力,本殿要踏平你们煜日!”
“你吆喝他干嘛?要废你的是我!”
慕琉璃现在见到的是个二世祖做坏事被抓,还要挟要揍人的画面。
不与他多解释,继续看向拓跋寒,“怎么废?”
“以自己所学的武力流汇集他背后神道穴的重要穴道,注入他的身体,破坏他身体里的武力流修为和筋脉。”
“嗯。”
知道了方法,那后面就好办了,慕琉璃挥着聚集武力流的手掌推向萧战忌的神道穴。随着她手掌内发出强劲的武力流,那萧战忌的脸也越来越红,整个人要爆炸了般,过了一会,整个人想是从火山里刚爬出来一样。浑身赤红,又过了一会,整个人又像从冰川里呆过一样,全身发紫。
“啊……”
一阵长长的叫喊从萧战忌的口里传出,再看去,人已经昏了过去。
围着他的三人,可以清楚感觉到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武力流,只是那武力流像是被什么压制住了,没半点威慑力。
“二皇子殿下!”
“殿下!”
那被慕琉璃喝令推出去的黑影和青蒙急地大喊着。
“绑起来吧。”
慕琉璃收回长矛断头,让风行把那昏倒的萧战忌又绑了起来,看向那青蒙道,“马上带着你们的人退出敖汉,记住,是马上!我会让人跟着你们,若是敢耽搁一日,就拿萧战忌的命来祭那些被你们残害了的人。”
青蒙和黑影相互看了眼道,“好,我们会退兵,但你也必须保证二皇子的安全。”
这攻了一半的国家,马上胜利在望了,谁都不会甘心。可二皇子的命更重要,这敖汉可以再攻,二皇子的命却只有一条。
“我不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滚!”
慕琉璃清冷的眸子映着青蒙那有些急乱的脸。
青蒙咬牙,挥手道,“撤军!”
便带着浩瀚的大军消失在了城门外。
他现在留着也是白搭,白道和红颜重伤,二皇子被抓武力被废,他引以为傲的困仙阵也被那女人破了,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留在这又能怎样?
只能先回去找主人想办法了。
还有这没有任何粮草的八万大军,根本耗不起!
见人走了,慕琉璃才让人开了城门,城门打开。夜雪抱着拓跋闹闹早就在城门里等着呢,慕琉璃接过儿子,搂着怀里亲昵地亲吻着那肉嘟嘟的小脸,一脸的柔情与宠溺,哪里还有先前的狠绝之劲。
“师父,太好了,师父,谢谢你,谢谢你帮夜雪救回了敖汉。”
夜雪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让人把那些遗落的盾牌都捡起来,找人连夜打造成一个铁笼子用来关那萧战忌。”
她记得那盾里有化解武力流的天石物质,用它打造出来的铁笼子自然也是可以化解武力流的,自然要比普通的铁笼子结实的多了。
风行明白那慕琉璃的意思,马上应了声好,吩咐下去让人照着去办了。
虽然萧战忌没了功力,可大家都不敢大意,找了一批厉害的好手把人关到了最隐蔽的密室内。
慕琉璃还是怕青蒙会使诈,让夜雪依旧派重兵在城楼外把守着。
这般妥善的安排下去了,才抱着儿子回了自己住的屋子。
拓跋寒见战事稳定,也交代了几句,便跟着慕琉璃回了屋子。
屋内紫檀木大床上女人嘴角带着笑,晃悠着怀里的宝贝,小家伙一直咯咯的不知在笑些什么。
现在的战况看,他们这方是占绝对优势的,只要挟持着萧战忌逼着巨野退兵便行了。只是那青蒙是个极聪明的人,难保他不会中途打什么鬼主意,使计来救萧战忌。
“谢谢你!”
拓跋寒真挚的向慕琉璃道了声谢,谢她救了他,谢她救了整个敖汉!
慕琉璃缓缓地抬起水灵的眸子,看向那离得很近的男人,半天来了句,“这小家伙好像尿了。”
她这突来的一句,实在是煞风景的很,再次验证了她是个不解风情的人。
“呃。”
拓跋寒有些微愣,习惯性的伸手去接她怀里的小家伙,熟练的调转屁股。轻轻取下尿布,再用清水擦拭干净,然后再换上干净的,一套动作下来,快速的很。
慕琉璃有些吃惊地看着那动作娴熟的男人,奇了怪了,前些日子还跟她一样手忙脚乱的。怎么现在动作这么快,就好似做了好多遍一样,可她分明记得他只换过一次,而且手足无措。
却不知,拓跋寒早在心底默默练习了好多次才会有今日的娴熟自如。
换好尿布,又帮小家伙换了件干净的衣服,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孩衣物把自信满满的拓跋寒又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了,可他儿子此时却玩的正欢,小手不安分的乱挥着扯着肚兜的细带。
慕琉璃看着男人一脸苦恼,嘴角弯起,扬起极好看的弧度。上前帮忙,两人又是忙活了半天,才把小家伙的衣服整理妥当,这边刚整理好,那边便听见碧月在屋外叫喊着。
“小姐,四公主派人来,说是敖汉王请你和王爷一聚。”
“敖汉王?”
慕琉璃看了眼拓跋寒,见拓跋寒颔首不语,才道,“知道了。”
想那男人怎么说也是夜雪的爹,见便见见吧。
敖汉王—夜天行,敖汉第八任王上,以仁义治国。
治理的敖汉国百姓安居乐业,家家生活虽不富裕,但也算自足。
没有那些侵略别国的野心,却逃不过被其他国家侵略的命运。
慕琉璃换下了那身沾满汗水和灰尘的白衣,挑了件绛紫色的薄纱衣裙,整个人少了一分让人不敢亲近的寒气却多了一分让人不愿移目的美艳。
手里的小家伙拓跋闹闹则是一身火红色的小衣服,加上那红艳艳的小肉脸蛋显得越发的可爱了。
拓跋寒褪下了那身冰冷的战服,此时身着白色长衫,俊美的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笑意,虽不是极其的明显,可跟他久了的风行还是第一眼便发现了。
“王爷笑了?”
像是在说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慕琉璃侧过脸去对上拓跋寒的俊脸,那淡淡的伤疤已经几近消失了,留下一道粉色的印记。不深却可以瞧见,配在那俊脸上不仅不恐怖,反而多了几分可爱的韵味。
估计也只有她才会觉得这大陆上恐怖的“杀神”拓跋寒是个有些可爱的人吧。
“闭嘴!”
像是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一样,拓跋寒迅速斥了声多嘴的风行。
风行马上捂住嘴,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吃惊了,才胆大的逾越了,连王爷的玩笑都敢开了,他这脑袋是真的不想要了。
拓跋寒的一声吼后,风行没敢出声,那慕琉璃怀里的拓跋闹闹却咯咯的笑个不停。风行虚汗直冒,心中暗道,这世上能在“杀神”拓跋寒一声大喝过后还能笑出来的人估计只有这小世子了。
一行几人被人领到了一个守卫森严的院子,远远的便看见夜雪向他们挥着手,“师父,寒哥哥。”
只是她这般热情却没得到相对热情的回应,没办法,那拓跋寒和慕琉璃都是极冷清的性子,很难想象两人激动的挥着手大叫的场面。
夜雪也习惯了两人这不冷不热的性子,自顾的上前说着话,“刚刚父王醒了,知道师父和寒哥哥救了我们熬好,说一定要当面感谢你们。”
慕琉璃依旧是那个回答,便是一个字:嗯。
拓跋寒也只是点了点头,若是别人碰了几次壁就该知道知难而退了,可夜雪天生性子使然。有对两人极具感激之情,热情地在一旁继续叨唠着,“师父,那青蒙是个诡计多端的人,阿雪怕他会使诈。”
慕琉璃恩了声,看向夜雪,反问,“那你觉得该怎么对付他?”
她想听听她的想法。
“阿雪想过了,以防他们使诈,必须等他们退出敖汉了,再放了那萧战忌。另外,让巨野与敖汉签订一个盟约,保证不再侵犯我们敖汉!”
“嗯,你觉得他们的盟约会有用吗?”
“没用,他们既然动了这心思,肯定还会整兵再犯,所以我们要增派兵力守在边界,随时防备他们再犯。”
夜雪出口答道。
盟约不会成为巨野不侵略敖汉的约束,这个大陆强者为王,若是不小心很快便会被其他国家吞没,就好似她们敖汉一样。
“你觉得你们输在了哪里?要怎样才能守住自己的国家?”
慕琉璃希望夜雪可以自己强大起来,不仅仅是武力还有大的智慧。
“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边界的兵力部署太弱,可以打仗的兵力太少,与巨野大军相差悬殊。”
夜雪分析着道,转而又道,“可他们本来就是比我们强大许多的大国,我们熬汉不管是国土还是百姓的数量上都根本不敌他们。”
并不是她没有信心,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两国实力相差太大。
这次巨野虽然是借助了她们边关的军事部署图才会这么轻易的侵入她们国家,连攻十个城。
可就算没了那军事部略图,只要巨野军准备充分,长期抗战,她们敖汉也将会陷入危机。
两人说着说着,便到了那敖汉王上夜天行的住所,一个别致的庭院内的一座再普通不过的房子。
门外的侍卫见是四公主夜雪,忙着行礼向屋内喊了声,“四公主求见!”
“进来吧!”
那屋内一个极为低沉显得有些游离的声音回了句。
侍卫推门,几人进了屋子,屋内的光线有些暗,估计是那屋子外的树木太过茂密了,挡住了那本该透进来的光线。
“父王!阿雪来看你了。”
夜雪对着屋内桌旁坐着的中年男子喊了句。
“嗯,乖,父王没想守到最后的却是你这个小丫头。”
那话里带着几分欣慰,几分吃惊,和一些赞扬。
他以为,保家卫国那是男孩子该做的事,所以一直以来让三个儿子习武,可是老二少年殒命,魂断山崖。
只剩下了老大和老三,两人也都算是不负他的希望,个个都小有成就,当个保家卫国的将领倒也不差。
却没想,那萧战忌太过凶狠,大儿子出战被杀。三儿子又被暗下毒手弄成了重伤,自己一时伤心过度也昏了过去,没想自己最不看好的小丫头,却一人扛起了这整的敖汉的重担。
他醒来后便一直听着那守卫讲着四公主是多么的顽强,多么的勇敢,带着他们与巨野的军队怎样彻夜奋战。
受了多少的罪,吃了多少的苦。
一个本来快活开朗的小姑娘,此时却一脸的风霜,握着那有些粗糙布满伤口的手,深情的道了声,“辛苦你了。”
夜雪再怎么坚强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一直以来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的父亲可以像肯定自己哥哥那样肯定自己,现在算是终于如了愿了。鼻头一酸,扑到那夜天行的腿边,“父王,阿雪不辛苦!阿雪是父王的孩子,是这敖汉的公主,就该拼了命的守护我们的熬汉。”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人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有幸福有苦难,有爱也有恨。
“乖,父王的阿雪长大了,懂事了,父王很开心!”
夜天行揉着夜雪的头发感慨道。
看着那抱着孩子的慕琉璃和站着的拓跋寒,又道,“长大了,就不可以随便的流眼泪了。这位姑娘就是你挂在嘴边的师父吧?”
那眼神停留在慕琉璃身上,上下打量着。
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子,虽说他一向不摆帝王的威严,可平日里别人见了也会有几分忌惮,可这女人却敢与他平视,没半点扭捏。
“对,这位就是我师父,寒哥哥的王妃慕琉璃。”
夜雪自豪地介绍着慕琉璃,她觉得自己有这样厉害的师父真是太幸运了。
“寒王妃?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子,听说是你抓住了萧战忌才为我们守住了城池?寒王骁勇善战却没想寒王妃也是个巾帼女将!”
夜天行佩服道。
慕琉璃淡淡的应了句,“你错了,我并不是什么女将。”
女将?
她可不稀罕这名号,她抓那萧战忌和逼退巨野军,全部都是为了拓跋寒,拓跋寒为她功力大失,她这只是还了他的情而已。
“不管怎样,我夜天行都得谢谢你,谢谢寒王,谢谢你们为我们敖汉做的这些。”
慕琉璃看的出他的感谢是真挚的。
依旧淡漠的很,却还是应了句,“恩。”
夜天行不知道她的性子,可夜雪他们明白,这声嗯已经算是很好的回答了。
“师父,刚刚的那个问题,我们还没有讨论完。我们敖汉与巨野实力相差太大,并不是阿雪我贪生怕死,而是这般明白的事实,任谁都看的出。”
“嗯,这是事实,我也想不出好的法子来应付那国强兵多的巨野。”
夜天行自己继位这么久,却也要胆战心惊的应付那巨野的不时入侵,根本找不到好的法子。
还好其他国界威胁不大,所以把大量的兵力集中在了敖汉和巨野的边界,以往那巨野也最多是抢夺他们边界的小村庄,没想这次却连攻他们十几个城,准备吞了他们一整个国家。
众人都等着看那慕琉璃的应对之策,只见她理了理怀里儿子的衣服,那小闹闹一直不是个老实的孩子,在他娘怀里左转右动的把那小衣服弄的皱巴巴的不说,还把小手指伸到了那腰间的系带里。
众人是想听她那精彩的对敌之策,可她倒好,整理着儿子的衣服呢。
拓跋寒是习惯了她这样爱干嘛便干嘛的性子了,在煜日不给王上和皇后的面子,来了敖汉依旧是不给敖汉王的面子,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怕过谁?
他知道她有着五行同修的武力修为,可也不该这样对谁都爱理不理,想说便会你一句嗯,不想说就冷冷的瞪你一眼。
他算是明白了她说的那句,“我还不知害怕是什么?”
那句话并不是狂言,而是她真的什么也不怕。
他现在若再不搭话,这场面又要尴尬下去了,只好道,“以敖汉王您的才智都想不住办法,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更不会有什么有效的办法。”
本想一句话,化解这被慕琉璃弄起的尴尬气氛,没想人家毫不领情,边整理儿子的衣服边道,“国家的强弱并不是只靠国土的大小,也不是靠人口的多少。而是强大的经济,好的国家制度与公正的律法。”
“何为经济?国家的制度与一个国家的强大又怎么会有关系呢?”
夜天行不解,这面前的女子说的话与大家以往的想法并不相同。
“经济指的是这个国家的农业和商业,以及一些人们靠以为生的生计,你的国家百姓生活过的好了,其他国家的百姓自然会愿意迁移到你的国家过幸福安乐的日子。制度,一国有一个完整有利于本国发展的制度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你的国家想强国就该减少苛捐杂税。这样百姓压力小了,老人和妇女便能完成自己的耕种,那些壮丁男子便可以参军护国了。同样,一个国家有公正的律法,百姓与贵族犯法都受到同等的惩罚,百姓心中无怨自然心系国家。做到了上面几点,国家自然安居,加强与其他国的贸易与通商。其他国家的百姓来到你的国家,知晓这边的律法公正,制度明朗,自然愿意留下,这样就不怕国家不强大起来。”
慕琉璃没什么治国之策,也不会什么大道理,只是把以往看到的和记得一些东西,根据这敖汉的国情结合了下,列出这三点来。
可没想她这随意说出的三点,却让在场的几人感触良多,心中震撼无比,她在拓跋寒心里的神秘感又多了几分。
五行同修够让人吃惊了,却没想她一个十几岁,只在深宅里长大的大家小姐能讲出这么一番话来。
“啪啪……”
几声激烈的响声,夜天行实在是太意外了,一个女子。有这么一番独特的见解,让他活了四十几年豁然开朗,原来他一直想不通的东西,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子点透了。
“寒王妃的这番话,真是让孤犹如醍醐灌耳啊!”
敖汉王对那慕琉璃的佩服现在可不是一点点了,她让他彻底改变了对女子的看法。
“是啊,师父你好厉害。”
夜雪虽然不懂治国之策,可慕琉璃说的那些话,她都能听的明白。
“阿雪,你有这样的师父教你,父王就放心了。”
夜天行满意地看着夜雪和慕琉璃,为自己的女儿找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师父而感到开心。
夜雪点头,“当然,师父不仅教阿雪功夫还教阿雪怎么做一个对国家对百姓有用的人。”
这般有寒暄了几句,那敖汉王把自己的小女儿托付给慕琉璃,“孤只有一个女儿,孤希望寒王妃可以把她带在身边,让她变的更坚强,更勇敢!”
“父王,阿雪会好好跟着师父学习,以后定要让敖汉强大起来,再也不用受那巨野的欺负了。”
这段时日的战争,让她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渺小与软弱。
所以她要努力让自己变的强大,那样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和百姓不受强国的欺负。
慕琉璃很满意夜雪的斗志,这样一个勇敢的小女孩让她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是的,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不受别人的欺负。
这是她一贯劝说自己的话。
又商量了一会,才确定了这往后的策略,怕那青蒙会半路使诈,便先绝定由慕琉璃和拓跋寒他们半夜便带人运着那萧战忌去那敖汉的边界处。
待确定巨野的军队都退了再放人。
当晚,拓跋寒又去看了次夜炎把现在的战况告诉了他,当夜炎听到慕琉璃只身抓了萧战忌,还废了他的功力时,那俊脸上充满了惊讶之色。
夜雪留下守城,还有急着赶来的风、和风,慕琉璃第一次见风。
和风。
那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跟着拓跋寒的人是不是都有面部肌肉僵硬症啊!
一个个绷着一张脸,那冷硬的气势跟拓跋寒不相伯仲。
连夜赶制的铁笼被装在了马车里,风行驾着车,外表看去与其它马车并未差别。萧战忌被人蒙着眼丢了进去,嘴角还骂骂咧咧的,“混蛋,放了,我要杀光你们所有的人。”
清醒后知道自己武力全失,一时难以接受,大喊大叫起来,“慕琉璃,你这女人不得好死,本殿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慕琉璃与碧月和宝贝儿子坐在前面的一辆马车里,对于那萧战忌的恶骂,那是听的真真切切的,扰了她的清净了,她当然不会这么由着他骂。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去堵那萧战忌的嘴,正好瞧见了拓跋闹闹换下的尿布,拎着一角扔过去给那风行道,“塞住他的嘴。”
风行习惯性的接住,等接到手里了才发现一股怪怪的味道,一看那大小颜色。才明白那是小世子的尿布,那张不怎么展露喜怒的脸,再也憋不住了,“哈哈,王妃,还是你厉害,风行佩服,佩服啊!”
那心里开始有些同情那巨野二皇子的命运了,想想一本来高高在上的皇子,现在被人关着不说,还要在嘴巴里塞这污秽之物,哈哈……
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萧战忌见风行拿着一块土黄色的布笑的很奇怪,那布越近那空气里面的异味越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咱寒王妃觉得你太吵了,赏你一件宝贝!”
风行尽量控制住自己压抑着的笑。
“宝贝?本殿才不傻,你那什么东西赶快拿开!”
“既然是王妃赏的自然还是请殿下收下才好!”
说罢,风行动作极快的把那尿布塞进了萧战忌的嘴里。
萧战忌只觉得一阵难闻的尿味充斥着他的味觉和嗅觉,弄的心里一阵恶心之意,几番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风行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心中大悦,吹着口哨,“怎么?我们小世子的童子尿味道不错吧。”
回到座位上继续赶着马车,这一路上再也听不见萧战忌那一声声叫喊似的恶骂了,耳根也清净多了。
他们这一路选的都是极宽敞明亮的官道,人家王妃说了,越是危险的地方便越是安全。虽然他实在是听不大明白,但还是照着做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总结出来了,听王妃的准没错。果然,行了一天了,却没遇到任何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