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琉璃睁眼先是揽过怀里的宝贝,在小家伙的腮帮子亲了一口,才起身穿衣服。
拓跋寒昨日伤的虽不算致命,但也不轻,连起身都显得有些吃力,一夜承受着钻心的疼痛去连哼都没哼一声。
慕琉璃看着男人坚强的背影,心中有些微微的泛酸。
“找随军的大夫帮你看看伤,我去见那巨野的使者。”
慕琉璃看着那背影突然插上一句。
“我没事!”
拓跋寒逞强的道,转身看着慕琉璃才放轻了语调,“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吧,我去见他便是了。”
昨晚那么激烈的拼杀肯定累坏她了。
他一身的伤,慕琉璃岂会放心让他一人独去,抱着儿子也跟了过去,“坎肩”从桌底钻了出来,伸了个懒腰也跟了过去凑热闹。
现在拓跋寒对“坎肩”的态度有所改变,不再是想踢就踢,想踹就踹!
可人家拓跋闹闹还依旧是想拉它耳朵边拉它耳朵,想拽它尾巴就拽它尾巴!
没半点拿它当圣兽看的想法,这也不怪人家,人家还小嘛!
刚要变成原形态吓吓那小家伙,便瞅见小家伙他亲娘那恶狠狠的眼神,以及赤裸裸威胁的话,“你若是敢吓哭他,便等着好看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它哪里还敢乱动,只能咬着牙承受那小家伙变态似的玩耍。它真的很想说,它是活的不是死的,请不要拿它当死物似的摔,好吗?
拓跋闹闹大爷!
议事的军帐内,手臂包着白纱的夜雪早就在帐内座上了,而帐内其他位置坐着的却是几个从未见过的男子。
最上座的男子一身象牙白的锦服,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从慕琉璃步入军帐的一刻。便露着一排大白牙冲着她笑个不停,那笑让慕琉璃浑身不舒服,清亮的眸子一转,狠狠地瞪向那华服男子。
“师父!寒王!”
夜雪向慕琉璃和拓跋寒打着招呼,本来一脸的严肃,现在有些缓和。
慕琉璃自顾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根本没理会坐上的其他人,而那锦服男子的视线一直盯着慕琉璃闪都不知道闪一下的,那般赤裸裸的直视,比那独孤傲还要讨厌几分。
可此时的慕琉璃却不得不看向那让她厌烦的男子,因为那男子身上正发出强烈的“龙心石”的异彩。
没想到误打误撞的让她又发现了一块龙心石。
拓跋寒也瞧出了慕琉璃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华衣男子的身上,心里有些发酸,冷着面道,“不知大皇子有何贵干?”
“寒王这话可是为了四公主问的?”
那华衣男子笑着,又道,“萧战厉来此自然是想与你们协商我二弟的事。”
萧战厉?
二弟?
大皇子?
慕琉璃才知那带着龙心石的富贵男子是巨野的大皇子萧战厉。
“此事已经于你们的青将军商量过了,送来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我们自然会放人。”
夜雪一脸认真的抢着话道,没半点退让的意思。
“哦?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四公主不觉得你的胃口太大了吗?”
那萧战厉长得一张极其文雅俊逸的脸,这么轻轻的一笑,倒也算是赏心悦目,可这帐内的几人却觉得那笑有些瘆人。
“夜雪倒是觉得你们巨野的胃口才吓人吧,自己的国土已经够大了,却还想着霸占别人的国土。就不怕吃不下撑坏了肚子吗?”
夜雪一想到自己被毁了的国家就忍不住拔高了音调。
难道就是因为她们敖汉弱小就要被欺负吗?
那她夜雪一定要让敖汉强大起来,强大到没有别国再来欺负她们。
萧战厉没想这女人口齿如此凌厉,回道,“自然是有那肚子才会去吃,我只怕有些人没那肚子却死撑的!”
两人都不明说,可那话里的意思却明了的很。
他自然是不想出那金银,一方面省了银子,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可以暂时让他们继续扣着萧战忌。
“那大皇子是觉得二皇子的命不值那些金银了?”
夜雪顿悟一声道,故意看着那萧战厉一字一顿的。
“我二弟的命自然是千金难换的,只是四公主这要求有些过分,让本殿很难答应。”
萧战厉依旧不愿意松口,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试探着各自的底线。
慕琉璃乘着他两互斗的空,招来风行,把萧战忌给拉了出来。
风行拉出一蓬头垢面的男子,长发如稻草般的顶在头顶,看见了那军帐内坐着的萧战厉。激动的胡乱挥着手,那眼里并不是将要得救的欣喜,而是有着说不出的恨意。
“二弟?”
萧战厉假模假样的冲了过去,却被慕琉璃扔过去的一个长剑挡住了去路。
清冷的声音在帐内响起,“不要命的可以继续向前试试看。”
她现在算是读懂了那萧战忌眼里的意思,这萧战厉不像是来救他的,却像是来杀他的。
若是真是兄弟情深,怎么会为了那点银两推攘个半天呢,若真是兄弟情深,那萧战忌见了他怎么会是那般眼神呢?
“这位是?”
萧战厉被慕琉璃逼的后退一步,一副吃惊的模样。
拓跋寒冷着面,那声音里隐藏着快要爆发的怒气,在心底不免爆了粗口。他娘的,从他们进来就一直盯着她瞧,现在还敢问她是谁?
恨不得上前刎了那双贼眼。
高大的身躯立在慕琉璃身侧,呈现着绝对的占有态度,“本王的王妃!”
“寒王妃?哦,恕本殿眼拙!”
那双眼睛就好似要丢在慕琉璃身上一般。
原来这小美人就是生擒了二弟的女人,有个性,他喜欢。
他越是这般,拓跋寒越是怒气横生,自己的女人却惹来这么多男人的肖想,真想把她藏在府里,免得这些个男人这般盯着。
可如此特别的她,又怎么能安静的待在府里呢?
“风行把人带过来。”
慕琉璃出声命令风行道。
风行把人拉了过去,直接摔在了地上,看着狼狈不堪的萧战忌,萧战厉嘴角浮现得意的笑。
只是那笑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上一脸伤痛,“二弟,你受苦了!”
说着那身子又要往前。
萧战忌见他上前,急着向后退去,这看到了亲哥跟看到什么似的吓成那样,倒是让这旁观的有些搞不明白了。
若不是嘴里塞着拓跋闹闹的尿布,估计早就大喊出声了。
慕琉璃怀里抱着小家伙,腾不出手来,只好小腿一提挡住那还想往前的萧战厉,眼里隐含的厉色让萧战厉的动作顿了下,“我说过,不要命的可以继续往前走试试。”
她绝对让他知道她慕琉璃做比说要来的快。
“寒王妃这是为何?本殿只想看看自己的二弟而已,寒王妃不会这点人情也不给我吧!”
萧战厉脸色转为青白,没想慕琉璃会死盯着他,本还想乘着这机会一刀了结了那碍他登上王位的异母弟弟的。
反正现在他带来的都是自己的亲信,杀了他再指责给敖汉和煜日,谁会相信亲哥哥会杀了亲弟弟呢?
这如意算盘打的极好,可慕琉璃却破坏了他这美好的计划,双目紧盯着他,不给他做任何动作的机会。
“哼,你是谁?我为何要给你个人情?”
笑话!
她可不觉得她跟他有什么人情可言。
这本是谁都能听懂的客套话,若是有心的自然会买个人情给他,可慕琉璃可不晓得这些个人情不人情的,直接一句话堵了他。
“本殿是……”
萧战厉没想这一个小国王爷的妃子,敢与他这么说话,根本没拿他这巨野的皇子当回事。
心中有些懊恼,却又不好发作,憋的是俊脸一会红一会白的。
再看那萧战忌此时却深深地舒了口气,心想这女人这回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了。
“风行,人带走,记住多派些人手看好了,免得有些人半夜想弟弟,来咱们军营里探望!”
那话毫不避讳的直指萧战厉。
她可不信他能安分的与她们谈判,只怕天色一黑便会有人乘机行坏事了。
风行得令把人又关回了笼子,又多调了二十几人把那笼子围得死死的,如此重要的人犯。若是有何差错,他可承受不起那罪责,“都给我放机灵点,若是他有何差错,你们也别想活。”
萧战厉看着被带走的萧战忌的背影,两腮一抖,假笑出声,“既然四公主提出了拿黄金换我二弟的要求,本殿自然也要考虑考虑,这样吧,本殿回去考虑个三日,再来答复公主可好?不过本殿希望公主可以善待我二弟。”
带着那笑面虎似的表情又转向了慕琉璃,“寒王妃的性子可真是特别,本殿算是领教了,本殿希望下次相见,寒王妃能卖个面子给本殿。”
越是这样强悍的女人越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望,萧战厉恨不得现在那慕琉璃就跪在他脚下求着他的宠幸。
人有时候就犯贱,顺着自己的便觉得有些乏味,偏偏对那些个与自己作对的兴趣十足。
萧战厉此行又多了个目标,便是把这个屡屡驳他面子的女人抢到自己身边,让她在他面前低下那高昂的脑袋。
临走时还不忘递给慕琉璃一个极暧昧的微笑,那种有些变态的笑,让慕琉璃恨不得上前递上一巴掌以表慰问。
看着那讨厌的背影,慕琉璃脑袋里还在想着那搓男身上怎么会有龙心石这东西,心里盘算着到底要怎样才能把那东西盗到手。
硬抢是不行了,到时那萧战厉估计就拿这幌子直接打到煜日了。
这不是平白给拓跋寒找了麻烦吗?
现在他伤势不轻,武功不高别说这萧战厉了,就是随便来个其他的人,估计他也很难敌过了。
拓跋寒却看不懂她那眼神了,为什么看着那萧战厉的背影久久不说话?
为什么不似平日里那般冷漠的眼神,那男人有什么看头,白白净净的奸诈模样!
还好那怀里的儿子懂事,适时的哭喊了声,把他亲娘的视线又吸引了过去。
巨野的军营。
青蒙和黑影都低着头,两人对面站着的正是昨夜在敖汉军营里出现的银面人,银面人浑身散发着难以亲近的邪妄之气,那双布满怒火的眸子让青蒙和黑影都不敢直视。
“主,主上!”
青蒙颤抖着声音喊了句。
“主上!”
黑影也随后喊了句,额头沁着冷汗,大气都不敢喘。
“混账,我养你们有何用?那女人的情报呢?为何她身边有只圣兽你们都查不出?”
害的他吃了这么个大败仗,连圣兽都出手了却没敌得过他们。
“圣兽?主上的意思是那女人也有圣兽?”
青蒙本还冷静的听着训话的,此时去不淡定了,圣兽啊!
那般稀有高贵又神圣的东西,那女人却有一只。
他见过主上的那只名叫“恶”的圣兽,那硕大的身躯和迅速的行动力让他见识到了圣兽的厉害,却没想那女人也有个如此强大的家伙。
“不会啊,属下没有见到那女人身边跟着什么圣兽啊!”
黑影回想了下道。
“那是对付你们这样的不需要圣兽出手!”
银面人不客气地道,“那女人是个五行同修的高手,你们这般小伎俩在她面前还想班门弄斧不成?那白道和红颜能活着算是他们的命大。”
他们该暗自庆幸了。
“可是她只是个女人而已,怎么会这么厉害?”
青蒙实在想不通,一个十几岁的女人会有如此厉害的身手,还有一只珍贵的圣兽。
银面人沉思了片刻,却也实在想不通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般厉害的身手,沙哑的声音轻咳一声,“知道了又如何?你们就能敌得过她了吗?只要有那女人在,现在那敖汉军营我们硬闯是不可能了,要想想办法怎样救出二皇子。”
青蒙点头,不错,现在二皇子还在别人的手里,必须想办法把二皇子救回来。
黑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我手下的探子来报,大皇子也出发来了边境,此时已经去了敖汉那边,不知又有何动作。”
大皇子和二皇子斗的厉害,巨野朝堂具体分为两个派系,大皇子为首的一派以文官为主深得皇后的支持。
二皇子那派以武将为主,众人都知巨野王上偏爱这骁勇善战的二儿子,所以主上才让他们辅佐二皇子,以二皇子的势力来攻占敖汉。
“萧战厉也来了?”
银面人吃惊道,那行事黑暗,好色善演的萧战厉也来了?
他那蠢脑子自然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可他手下那批谋臣却有几个脑筋不错的。
该不会是趁着这次萧战忌被俘打着什么鬼主意吧!
“派人继续盯着他,我要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是!”
黑影恭敬地答道,听着银面人那有些缓和的语气,那本来揪着的心才安了下来。
“今夜再去趟那敖汉的军营,记住了,你们带着人把那女人和独孤傲拖着,二皇子那边我会亲自出手。”
他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敖汉他是要毁定了的。
敖汉的军营,大白天的,就有人不受待见。
独孤傲放着伤着的遥莲不照顾,又厚着脸皮跑去拓跋寒和慕琉璃的军帐里碍事了。
“琉璃,你昨日的伤怎样?这是我三弟研制的金疮药,药效极好,你先用着。”
独孤傲不顾拓跋寒那想要掐死他的眼神,递上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等着慕琉璃伸手去接,可慕琉璃半天没动静。
只是寒着一张脸,“我不需要!”
那点伤根本没什么大碍,看看那活蹦乱跳的“坎肩”就知道了,她又不是傻子,自己捅自己还捅的那么深,她那力道控制的刚好,只是流了几滴血而已。
昨夜拓跋寒就大惊小怪的不知从哪里找了瓶药塞给她,硬是要她上药,敌不过他那担心的眼神。才意思的抹了下,现在伤口已经小的几经不见了,这男人又婆妈的多事干嘛?
独孤傲手伸了半天,接下的却是拓跋寒,“本王替琉璃谢谢了!”
那声琉璃故意叫的很大声,就好似要冲破这军帐一般。
吓的连慕琉璃抬头看向那奇怪的男人,琉璃?
他什么时候改了称呼了,以前都是“你,你。”
的叫着,搞得她没名没姓似的,不过他也不用叫的这么大声吧,那独孤傲又不是聋子。
独孤傲当然听得出拓跋寒那话里的浓浓醋意,但是窈窕淑女,人人爱之。琉璃虽是他的妃子,可却也没说爱他拓跋寒,他自然还是有机会的。
“不用谢!”
给了都给了,虽然是不愿意给的人,又不能再抢回来。独孤傲只好狠狠地瞪了眼拓跋寒,拓跋寒也不示弱马上回瞪回去,两个大男人,幼稚的想用眼神杀死对方。
“还有事?”
见独孤傲依旧站着,慕琉璃出声。
她怀里的拓跋闹闹好似饿了,小手扒拉着她的胸部,他一大男人却不识相的依旧杵在这,她想喂奶也没办法,只好下起了逐客令。
“没,没事。”
他只是想来看看她,现在也看过了,被她突然这么一问也答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实话实说了。
“既然没事,那也不必再待着了。”
拓跋寒顺着慕琉璃的话又加了句,他可是极度不爽这不请自来的独孤傲,虽然昨日里多亏了他保护他们的孩子,可一码归一码,这情他拓跋寒记在心底了;可他窥视他女人的仇,他也记在心里了。
这独孤傲就是再厚的脸皮此刻也待不下去了,点头嗯了声,便提步出了军帐。
心里对拓跋寒那态度自然是不满的很,可人家可是有着足够的资格摆出那副得意的姿态,他纵使再不爽有能怎样?
咬着牙根出了军帐去看那伤势不轻的遥莲。
慕琉璃见碍事的人走了,才整理着衣服背过身子准备喂正闹腾着的儿子,刚转过身子扒开上衣,那边拓跋寒的声音就响起来了,“这药你还是擦擦吧,神医施乐的药千金难求,药效自然比一般的药要强上许多。”
说着便要上前递上那药。
慕琉璃没想他动作那么快,刚要开口阻止,人已经站到了面前。而自己此时那上衣刚褪下,肚兜也扯到了一旁,娇嫩的胸部如桃花般绽放,许是哺乳期的缘故那胸部的尺寸比平日里又大了许多。
白净的胸部映在粉色的肚兜上,那般诱惑人心的姿态让拓跋寒不由得喉头一紧,一时失神呆呆愣在了那。待意识过来,才满脸通红的别开了脸,声音有些沙哑道,“我,我先出去。”
说完把那药瓶子往床上一放,头也不转的大步跑出了军帐。
在帐外扶着旗杆子喘着粗气,脑子里全部是慕琉璃那娇媚的表情和诱人的姿态,心底暗道,她是我的女人,我为何要跑出来!
再说了两人明明已经亲密接触过了,连孩子都有了,为何他还会脸红心跳难以自拔呢。
慕琉璃看着那大步逃开的身影,想着刚刚两人相对的情景,不由得脸颊泛红,手指轻触还带着微微的热度。
该死!
自己该要小心点的,平日里连接触都不与人接触,现在却被那男人看到了身子,她虽不是古板要死的古人,却也知道女人的身子暴露在男人面前的尴尬。
在她心底压根就没有夫妻的概念,只是觉得那拓跋寒与别人不同,对她的好她深深的记在了心底。不管是为了她牺牲全部的功力,还是危险是挡在她的前面,抑或是半夜起来替她盖好被子。
种种的种种,一切的一切,那对待敌人是俊美的冷颜,抱着儿子是难得的柔情,无一不深深刻在了她的心底。
在她心底,他与别的男人是不同的,她可以在他的身边安然入睡,她可以任由他抱着自己最宝贝的儿子。
小闹闹的哭闹声把慕琉璃的思绪拉了回来,赶紧的把吃的递到小家伙的嘴里,小家伙才停止了哭闹,吧唧吧唧的吸的开心。
却没瞧见他娘的思绪又飞到了他爹的身上。
想甩开脑袋里拓跋寒那挺拔的身影,却怎么也摔不开,那俊美的脸庞就好似已经长在了她的心底一般,挥之不去,弃之不掉。
小家伙吃饱了,打了个响嗝,冲着他亲娘咯咯咯的笑着。慕琉璃宠溺的一笑,捏着他那粉嘟嘟的腮帮子亲昵的道,“吃饱了吗?你看你笑的,也不知是什么事开心的。”
那小家伙就好似能听懂她说的话般,咯咯咯的笑的更大声了,连她也被他的心情影响,嘴角一弯娇媚的与他对笑着,那温柔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那个冷清无心的寒王妃。
一抬眸瞄见帐外依旧立在那的身影,不由得心头一软,她知道他是在保护她和孩子。即使他根本没什么武力,却还是会每次都冲到她和孩子的前面,用那挺拔的身躯为她们挡住危险。
“寒哥哥!你怎么在外面干站着了?”
帐外夜雪那拔高了的音调突然响起。
拓跋寒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有些扭捏道,“没什么?”
他总不能跟她说,这帐里的女人正在喂奶,他刚好瞧见了,不好意思才跑出来的吧。
慕琉璃在帐内听出了拓跋寒的尴尬。
起身迅速的整理好衣服,几步出了军帐,瞥了眼夜雪,出声解围道,“你不好好的养伤又过来乱晃悠干嘛?若是闲着没事,我刚教你的那套太极拳法再耍几遍。”
这小丫头纯粹属于那种不用棍子抽就不会进步的人。
眼儿一变,夜雪微露慌色,其它还好。一提那有些奇怪的拳法她便会头疼得厉害,什么狗屁拳法,她压根就练不会,慢慢悠悠的她可不觉得那拳法会有多厉害。
慕琉璃自然是瞧见了她眼里的不情愿,无所谓的淡淡一笑,把儿子又塞到了拓跋寒的怀里,莲步轻移找了棵较为粗壮的树,便开始耍起太极来。
一推手,一回掌,招数很慢却很有力道,柔中带着刚。
一套拳法耍下来,也废了不小时间,夜雪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只是好奇地看着,等慕琉璃完成最后一招收手的时候,才听见轰的一声,再看去那粗壮的树已经倒在了地上。
啪啪,几声清脆的击掌声,夜雪充满佩服的猛鼓着掌,“太厉害了,我就知道师父你教的拳法不简单!”
她这马屁拍着依旧没什么用。
慕琉璃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刚刚还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现在又开始喜上眉梢了。
“可是师父,我为什么练着就没你这么大的威力呢?”
她那一掌下去顶多能推倒一手手腕粗的小树干。
“这拳法要配上武力流才能发挥到极致,你先把拳法熟练了再说!”
一口吃不成胖子,她也是研究了好久才找到这武力流于太极相结合的微妙点,若是不够熟练便配合武力流一起练,很容易伤了自己,这才是她让夜雪先联系太极的原因。
“是!”
夜雪抱拳答道,“我这便去练习去,等过几日熟练了便来找师父你。”
她要强大,她要保护自己的国家,她要让其他强国知道,敖汉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为了这些她纵使再辛苦她也心甘情愿。
“你刚刚使的那套拳法很奇怪,不知是哪门哪派的招数?”
武力流多是一拳一掌单个的招数,从未见人能把武力流配合着拳法耍的这么厉害的。
武力流是要先在手里攒集再发出的武力招数,所以一般人只是先聚集再发出,很难有人像她那样一边出拳一边发出,一直出招一直发出的。
成套的拳法都太快了,就算第一招汇集了武力流,第二招也很难跟上。
而她的这套拳法就成功在了慢字上,可她这拳法虽然慢却威力十足,让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高的武功天分创出这么厉害的拳法。
以他的猜测,她定时遇见了什么高人,才会这么年轻便有这么高的武力修为。
“我自己想的。”
她若说张三丰,他也不清楚,若是他问那张三丰是哪国哪地方的人,她也编不出来,只能说是自己想的来断了他的追问。
她都这么说了,拓跋寒也不好再问,总不能再问她是怎么想的吧。
慕琉璃一直没忘记萧战厉手里有块龙心石的事,晚饭过后把儿子哄睡着了,便换了身夜行衣准备去那巨野的军营一趟。
“你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拓跋寒并没有睡,拉住那快要跨出军帐的身影,脸上寒霜密布。
他讨厌这种无法摸透她心境的感觉,他讨厌这样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却不清楚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感觉。
慕琉璃看着那一脸认真的男子,淡雅的月光打在那俊逸的脸上,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一脸的寒霜与那眸子里的焦急,“巨野军营!”
她觉得自己没必要说慌。
“为何?”
他有些不解的问,现在战势已经完全掌握在他们手里,根本不必冒那危险去夜谈巨野的军营。
“有些事要解决掉。”
秀眉一皱,嫌他问得太多。
“什么事?”
拓跋寒依旧不打算放过她,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她有何事要去那巨野的军营去办的。
而她越是不说他便越是担心,他没忘记今日她朝那萧战厉多看了好几眼。
面对他一问到底的做法,慕琉璃感到行动受到了约束,冷冷的回道,“我有何事不用你管,你不觉得你管的也太宽了吗?”
笑话!
她慕琉璃做事何时需要件件向他拓跋寒汇报了。
“你是我的女人,难道自己的女人大半夜的出去,我不该过问吗?”
他若不是担心她又怎么会这般死缠烂打的问着。
“我已经说过我不是任何人的,当然也不会是你拓跋寒的人!”
一听他那沙龙猪似的论断,慕琉璃便有些不悦的驳了一句,什么你的女人。我的女人,她慕琉璃不属于任何人,只有她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
“你想跑去跟别的男人?独孤傲?夜炎?或者是今日你看了好几眼的萧战厉?”
一听她那撇清关系的话,男人醋味极浓的道。
这男人还有完没完?
慕琉璃发现自己都快忘了那萧战厉长的什么模样了,什么都看了几眼?
她只是想看看那龙心石究竟在他身上的哪个地方藏着呢。
懒得与他再纠缠,运气提步就走,她就不信以他的身手能追得上她。
当然,拓跋寒的身手根本跟不了几步,还没出军营便看不见那慕琉璃的身影了。
只能咬牙切齿的在心底埋怨自己的无能,可帐内的儿子没人了看顾的,他也不敢贸然去追。
慕琉璃的行动极快,白天就摸准了那巨野军营的位置,没废多大的事便寻见了那萧战厉的军帐。
招摇十足的萧战厉在自己的军帐前竖了个上面绣有“厉”字的旗帜,远远的慕琉璃便瞧见了。
慢慢的靠近,便瞧见了军帐上倒映的人影,一眼看去有四五人之多。
再靠近了一点便能听见那帐内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还有那萧战厉猥琐十足的说话声。
贴身过去,只听一娇嫩无比的声音道,“殿下,你弄疼臣妾了。”
另一个声音马上响起,“殿下,莲香也要嘛,爱我,爱我,殿下……”
那尾音拖的极长,嗲的让慕琉璃全身冒着鸡皮疙瘩。
真想冲进去拉直那女人的舌头,看她能不能正常说话。
“殿下,臣妾也想伺候殿下您。”
“殿下,您不公平,臣妾也想要殿下宠幸,殿下不爱臣妾了吗。”
那帐内开始上演几个女人争宠的戏码。
接着萧战厉猥琐十足的声音响起,“乖,都爱,本殿会一个个的疼你们的,只要你们伺候的本殿舒舒服服了,本殿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邪恶的勾起手指,挑起离的最近,长相最妖那女人的下巴,凑上前去,碾压着那女人娇艳的红唇。
“唔……嗯……”
那女人呻吟出声,弄得其他几个女人也往那萧战厉的怀里钻去,顿时那室内火热一片,嗯嗯啊啊的加声让慕琉璃恶心得想吐。
群P,这萧战厉的口味可真重,就不怕精尽人亡?
慕琉璃站在帐外暗道。
自己难道就这么站着等他们完事?
靠,这么恶心的春宫表演她怕看了长针眼,听了耳朵会坏掉。
正打算着先去别处逛逛,等这边完事了再回来的,就听见那帐们外有人求见的声音。
没想那萧战厉不仅不停止那恶心的动作,还动的更猛烈了,他身下压着的女人也不低调。喊声响彻整个军营,门外求见的人抹着汗,心想自己这次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那屋内的萧战厉大吼了一声才完事了,冲着那门外不悦地喊了声,“三更半夜的打扰本殿的好事,你不想活了不成?”
这些个没眼色的蠢货,不知道他正搂着女人欢乐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断吗?
“大,大殿下,下恕罪,小的是有事要报,报。”
那帐外求见的人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才凑齐一句话。
“什么事?滚进来说。”
萧战厉光着身子大咧咧的坐起身子,好不避讳的摸着身侧裸女的美背。
慕琉璃用匕首在军帐上划开一个小洞,探身朝帐内看去,却没想看到了一副让她心中翻江倒海想要吐了的画面。那萧战厉自己光着身子便罢了,还左拥右抱的搂着两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剩下的三个女人也光着身子蜷缩在他的面前,身子紧贴着他的大腿,不停地扭动着。
那求见的人好似对于这样震撼的画面见怪不怪了,只是轻轻看了眼,深深吸了口气,才开口道,“小的是来跟大殿下回话的,小的按照大殿下的意思去找了那修罗殿的杀手,可他们说他们的老大不在。所以一时难以回复,必须飞鸽传书,联络好了才会给我们回话。”
“修罗殿的人不是有钱便杀人吗?怎么?本殿出了一万两黄金还不够吗?明日你给我再去一趟,加重酬金,五万两黄金买那萧战忌一颗项上人头。尽快给我搞定,我要他萧战忌死在敖汉人的手里,我要他永远回不了巨野。”
萧战厉完全一副财大气粗的口气。
慕琉璃这才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想要找人暗杀萧战忌,把一切罪过推在她们身上,到时候既消灭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又有了足够的理由再次攻打敖汉。
好个狠毒的办法,损人又利己的!
难怪萧战忌见了他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原来这两兄弟到了互相残杀的地步。
“是,小的明日便去,殿下放心,只要修罗殿出手,二殿下自然是活不了了的。”
那人拍着胸脯相当的自信,就好似自己有多了解修罗殿一样。
慕琉璃暗道,独孤傲该感谢这小子如此相信他们修罗殿的本事!
“好,若是办成了,这些女人随便你挑。”
萧战厉见那人的视线一直往自己面前的女人体上瞄,不怒反笑。
“是!”
那人也算是正常的男人,哪个男人见了这么美丽的女人不动心的,一听萧战厉的奖赏,喜滋滋的答道,“小的先下去了。”
那人刚走,萧战厉怀里的女人便捶打着他的胸道,“殿下,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妾身,妾身不依,妾身只跟着殿下一人。”
一人开了头,其他人自然也不落后,“殿下,臣妾也不要。”
“是啊,殿下,臣妾只愿意伺候殿下。”
萧战厉邪魅一笑,大手拉过那最媚眼最媚的女人,道,“那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让本殿舍不得把你们送人了。”
女人他从来不缺,这些到了手的,玩久了自然会腻,腻了便看着也心烦了,不如赏给那些忠于他的狗奴才们。
也算物有所用了。
突然想起今日白天在敖汉军营里遇见的那个冷清十足的女人,那女人一双媚眼虽然冷得很,却勾去了他的魂。
不由暗自发誓,终有一日你会跟这些个女人一样在我的身下求饶。
“殿下,在想什么?”
一个胆大的女人凑上前吻向那萧战厉的耳垂,使尽浑身解数的挑逗着。
美色当前,萧战厉这般好色的人自然不会错过,又如饿狼般的扑了过去。
慕琉璃在心底早把那萧战厉狠狠的不知骂了多少遍了,今日看了这么多的污秽东西,回去得要好好的洗洗眼睛了,视线开始在萧战厉的身上游走,找寻龙心石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