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韵堂不说话,上官嫣然这才想到两个人还在闹矛盾呢!
趁着沈韵堂短暂的分神之际,她用力将他推开,随即大步的走了,就如同先前一样,将某个男人直接撇下。
“……”怀中一空,沈韵堂牙都快要碎了。他当然知道这女人是个有脾气的主,可比起她闹脾气,他还是比较享受她温柔时的样子。有哪个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是个母老虎的?
抬脚,他冷着脸快速的追了过去。
也就在沈韵堂从身后将上官嫣然抱住的时候,刚好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他们身边。
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白袍俊郎,上官嫣然冷了脸,沈韵堂同样冷了脸。
“嫣然……”卢子杰惊讶的唤道,似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上官嫣然。
上官嫣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突然移开视线,佯装没听到。
以前看到卢子杰温柔深情的样子,她觉得这个男人很不错,肯定很会心疼女人。可现在,她再看到卢子杰的时候,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初眼睛是有多瞎,才会把卢子杰这样恶心的男人当成了世上顶好的男人。最可笑的是她居然为了这样一个风流虚伪的男人悲伤了四年。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从卢子杰和沈韵堂身上,她更是深有体会。
卢子杰看似温柔深情,可他能跟宁珍走在一起,尽管她不知道他是为何要和宁家结亲,但都说明了一点,这人内心并不干净。宁家是什么背景她清楚得很,能和宁家的人搞在一起的,能有好东西?相反的,沈韵堂看似冷漠无情,可对待感情却是专一负责任。他不会说一句甜言蜜语,可他所有的霸道言行都在告诉别人他对她很在乎。
对于卢子杰的温柔招呼,上官嫣然漠视得彻底,几乎没多看他一眼,就主动拉着沈韵堂的手欲大步的离开。
说她变心也好,说她绝情也好,没有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那就代表着所有的前程往事都过去了。
她想走,可是某个人似乎就不太合作。
当着卢子杰的面,沈韵堂突然将女人拽到自己怀里紧紧搂着。
“不许再耍小性子!”冷着脸,他朝怀中的女人训道。
“是我耍小性子么?分明是你耍性子!我都道歉认错了,可是你还对我不理不睬,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追上来?有脾气你走啊,理我远远的,你不喜欢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你。”头埋在他怀中,抱怨的语气从沈韵堂胸口传来。
沈韵堂低下头,不顾形象的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你还敢说?下次再敢说本少的坏话,看本少如何收拾你!”
上官嫣然忍不住抬手在他胸口上打了一下,红着脸小声怒道:“沈韵堂,你别这么丢人好不好?赶紧回去啦。”她得赶紧把这男人劝走,别人不知道他,可是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让她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要真惹毛了他,这混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才不会去管别人的想法呢。那些繁文礼数在他眼中屁都不是。
“那你还跑么?”沈韵堂冷眼睨着她的头顶。
“不跑了。”上官嫣然小声道。她又没跟他真的生气,只不过是觉得自己有点委屈罢了。
似乎很满意她的态度,沈韵堂这才微微将她推开,搂着她的腰霸道的将她带走了——
两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在大街上打情骂俏,对过路的人来说,也就看看热闹罢了,可对卢子杰来说,两人亲昵的样子简直是刺痛了他了双眼。
自从山崖那一次后,这个女人对他的态度就明显改变了,甚至可以彻底的漠视他。这种变化与其说他感到意外,不如说他根本就接受不了。
他甚至看不透那女人到底是真的变心还是在报复他、故意要跟沈家堡的少主好上的。
可不管是哪种猜测,他都觉得自己有些不甘心。
看着那离去的一男一女,卢子杰眯着眼,眸光自两人离开后就一直阴沉沉的,就连白袍下也隐隐的释放出一股冷气。
他不是没想过要主动找她。只不过自从她成亲以后,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再见到她。这让他之前计划的事全都付诸不了行动,只能靠其他途径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走到一条无人的小巷里,上官嫣然突然将沈韵堂推开。
看着背对着他明显生气的女人,沈韵堂突然沉了脸,“别告诉本少你心里还想着那个男人。”
闻言,上官嫣然顿时回头朝他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其实今日的她心情真的不好。一早他就给她甩脸色不理不睬,还遇到那对恶心的男女!
沈韵堂抿紧薄唇,又将她抓到自己怀中,用手臂将她牢牢的困住,将她下巴抬起,冷眸凝视着她,眸光沉沉的,可就是不开口。
看着他小心眼的样子,上官嫣然哭笑不得。
行了,她不跟他闹了,她觉得要是再这么跟他闹下去,估计到最后这男人还会说更难听更让人冒火的话出来。
“看什么看?天天都看着,你不嫌烦啊?”白了他一眼,她软下了语气嗔怒道。
“看你眼中可否有本少的存在。”沈韵堂俊脸绷的很紧。说他不在意,那是假的,只不过他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上官嫣然没好气的拿小拳头打他,“你何时变得如此没自信了?”
闻言,沈韵堂突然将眸光移向一旁,冷飕飕的回了她一句,“是你自己说的你是被本少强迫的。”
“……”上官嫣然突然缄默。
她知道他在介意什么,可是早上说那句话的时候真是无心之过,没有其他的意思。
“韵堂。”她拉了拉他的手,说实话她真的挺不喜欢他对她冷漠的样子,或许是她有病,也或许是习惯了,她只觉得他还是霸道的时候最好。至少她知道他霸道的时候是在意她的。
这一次,沈韵堂总算没再继续无视她了。转过头,看着女人眼中流露出来的小心翼翼,他不着痕迹的扬了扬唇角。突然凑到她耳边将她耳朵吮住,问道:“你何时为本少生个儿子?”
他突然的问话让上官嫣然一怔,随即俏脸唰的就红透了,“我、我又没说不生孩子……”
老实说,看到宁珍有身孕,她是挺嫉妒的。
“那你是怪本少没努力?”突然,男人咧了咧唇角,冷眸闪烁的光芒给他冷硬的俊脸带上了几分邪气。
上官嫣然突然就炸了,俏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脖子上,“沈韵堂,你别这么坏好不好?这种事也是看天意的,跟其他无关!”
混蛋,还要如何努力?成亲三月,他们可以说是夜夜笙歌,就这样的折腾都还叫不够努力,那要如何才叫努力?是不是非得折腾死她他才甘心?
将她羞怒收入眼中,沈韵堂表示心情大好,眸底的邪气也越来越浓烈,突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上官府的方向走——
“沈韵堂,你干嘛啊?快把我放下来!”
“回去替本少生儿子!”
上官府。
上官泰午休过后,沈千姿就在房中陪着他。
“义父,你说你一把年纪了还整日往外跑做何啊?出个门也不知道多带些人,看吧,吃亏了不?”坐在床边,沈千姿嘴里抱怨道。她绝对不会告诉某个老头她是来打探情况的。
上官泰半闭着双眼睡在床上,一副我受伤严重的样子。
“我说义父,你还能装得再像一点么?”见他有意回避遇刺的事,沈千姿更是看不下去了,直接点破他的伪装。
见她非要打探消息,上官泰睁开眼,朝她凌厉的瞪过去,“你这死丫头,难得为父能偷闲两日,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
“不能。”沈千姿果断的摇头。
“没良心!”上官泰怒斥。
沈千姿突然笑了,“那你把实情告诉我,我去给你报仇,这样我就有良心了。”
“……”上官泰嘴角抽了抽。
“义父,你就老实招了吧。”沈千姿继续逼供。
上官泰险些从床上蹦起来,“招何招?你当为父犯了案?”
沈千姿没脸没皮朝他撇嘴,最后放下狠话,“反正我不管,你要不告诉我你受伤的实情,我就一直缠着你。你要不想被我气死,就赶紧交代。”
不要问她问什么如此执着,她只能说这是出于她职业的敏感。别看上官家只是做生意的,可是在陇南国却有一定的势力,否则,在月凛当政的时候,上官家恐怕早就玩完了。
作为上官家的家主,上官泰行事作风沉稳大气,就连月凛都要忌惮他几分,而今,却有人敢直接面对他,可见对方并不是一般的寻滋闹事。
不是她有多闲,要去管这些闲事。在陇南国,当今月钦城的地位能否安稳,同上官家有很大的关系,可以说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相辅相成,谁倒了另一方的日子都不怎么好过。
事关月钦城的种种,哪怕只是子虚乌有,她也要过问清楚。
想糊弄她,门都没有。
对于她的固执,上官泰那是真心服了。现在房里就他们两个,说什么别人都不知道。若是等其他人一回来,她还要这样,那才是大麻烦。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不得不妥协,并缓和了神色,缓缓的道来:“不是为父想故意隐瞒你们,而是这事为父不想让嫣然知道。”
听他提到嫣然,沈千姿顿时皱起了眉,正色的看着他,“义父,难道你受伤的事跟卢子杰有关。”
上官泰叹气,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沈千姿赶紧推了他手臂一把,有些不耐的催促他,“赶紧说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上官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怒道,“为父伤着,你就不能让我多喘几口气?”
沈千姿撇嘴鄙视,“我看你现在中气挺足的。”
“……”上官泰嘴角再次狠狠一抽。真是够丢脸的,他纵横江湖的老狐狸竟然吵不过一个丫头!
担心自己再跟她斗嘴自己会被气死,上官泰决定不跟年轻人一般见识,于是这才又绷紧了神色回归到正题上。
“那卢子杰这次到陇南国来可是怀着野心来的。他暗中献宝给月凛那老东西,意图讨好月凛,就是想打陇南国的主意。可谁知道月凛会突然让位,这或许是他都没有料想到的事。钦城坐镇朝堂,他自然就没机会破坏朝堂,这不,就把心思转移到其他地方了。你们也应该知道,他对外宣称他家世代从商,也正是因为他常年打着经商的幌子,所以现在开始在陇南国大肆的收购商铺,甚至收买农户的良田。”
沈千姿皱着眉头听他述说,是没想到那卢子杰暗中居然做了这么多事!
上官泰顿了顿,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们上官家家业涉足整个陇南国的商农,卢子杰想要发展,首先要对付的就是我们上官家……这不,我就是首先挨刀的。”
之前他不敢确定是谁派的人杀他,但今下午他收到一封匿名威胁信以后,就全都明白了。他是没想到,那卢子杰竟胆大到如此地步,不,应该说是有点肆无忌惮!
沈千姿听到他还有心情打趣,顿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义父,你就是因为他所以才不想把实情说出来,是怕嫣然伤心对么?”
上官泰再次叹了一口气,算是默认了。
见状,沈千姿没好脸的鄙视他,“亏你还是嫣然的亲爹,你连她心里想什么都不知道。”
上官泰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怎么,难道嫣然放下他了?”
这怎么可能?嫣然喜欢那个男人多年,要说放下了,他根本就不相信。更何况,他一直都觉得是沈韵堂逼迫嫣然的,要不然嫣然怎么能突然就和沈韵堂好上了?那沈韵堂的性子,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嫣然再有脾气,也是斗不过他的。
听着他的话,沈千姿没来由的觉得好笑,“我说你这爹是怎么当的?嫣然都嫁人了,你还想着她和卢子杰的事。”
上官泰辩解,“为父是怕她表面顺从韵堂,实则心里……”
沈千姿赶紧将他打断,“你啊,就别瞎操心了。嫣然和沈韵堂好着呢,你是没看到他俩有多恩爱,我不相信嫣然是那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
上官泰缄默起来,似是在琢磨她说的话。
“义父,你别事事都瞒着嫣然,她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还有一件事你或许还不知道,嫣然早就看出卢子杰有问题了。”见他放心不下,沈千姿只好如实道来。
闻言,上官泰突然坐了起来,很是吃惊的望着她,“你说嫣然她都知道了?”
沈千姿点头,“是啊,早就知道了,就是因为她知道卢子杰对她不是真心,所以才接受沈韵堂的。”顿了顿,她再次给了上官泰一个白眼,“你这爹当的可真失败!”
上官泰突然舒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释然。难怪,他就说嘛,怎么女儿突然就跟沈韵堂好上了。要知道,他也逼过女儿嫁人的,可是都没有用,他还以为女儿是迫于沈韵堂的威压呢。
唉……
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最终是自己太疏忽了……
他以为小心翼翼就可以不让女儿受到伤害,可哪知道最终蒙在鼓里的却是他。
看着他沉默面带伤感,沈千姿赶紧转移话题,“义父,既然你都知道那卢子杰的野心了,那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钦城刚登基,现在忙着整顿朝堂,对朝堂外的事肯定顾不上,那卢子杰如今的行径就是趁虚而入。
还收买良田?特么,他以为陇南国的土地是他家的啊?
对她的提问,上官泰皱起了浓眉,神色更是严肃起来。
“那卢子杰是东岳国人,背景本就不寻常,如今又同周正王府联姻,要对付他还真是件颇让人头疼之事,稍不注意,就会让两国交恶,如今钦城刚登基,朝中本就不安稳,这个时候若是引起两国交战,对我陇南国是极为不利的。”
听着他的分析,沈千姿突然挑上了柳眉,笑得别有深意,“义父,看不出来,你对国家大事还挺内行的。”
看着她鬼精灵的样子,上官泰自知瞒不下去,只好如实交代,“当年钦城他皇祖父在世时,为父可是御封的先锋大元帅!”
闻言,沈千姿嘴角狠狠抽搐起来,“……”
她就说嘛,难怪这老头这么牛,就连月凛当权时都不敢跟他明着斗。搞不好这老头手中还抓着月凛的把柄……
也难怪钦城能得到兵权,想必也是有他的功劳在其中,而且他自幼对钦城很好,可以说把钦城视如己出,现在想来,很多事都可以想得通了。
“义父,那你为何不继续做你的威武大元帅?”她眨眼问道。
上官泰叹了一口气,“钦城的皇祖父病逝当年也有意想将兵权交给我,让我辅佐新皇。不是我不想为国尽忠,而是我上官家当时也突生了一场变故。原本我还有一位兄长,正因为有他继承家业,所以我才投身朝堂并被钦城皇祖父器重。可谁知那一年发生意外,我兄长不幸过世。上官家在我这一代,就我们两嫡子,按照族规,庶子是不能继承家业的。我也是迫于无奈接掌上官家,更何况当时钦城他皇祖母极力的排挤我,认为我有野心想夺取月氏的江山,于是我向过世的先皇推举把兵权交给钦城,没想到过世的先皇竟然同意了。为了上官家,我才毅然退出朝堂。”
沈千姿点点头,算是理解他的做法。这还是她第一跟上官泰如此闲聊,没想到竟然聊出这么多事情。她也总算明白了,为何上官家会在月凛克扣军中粮饷时愿意花钱资助,原来这中间是这么回事。说白了,也就是上官泰心里还放不下他曾经的部下。
能做到他这样,不管是为国为私,都是仁至义尽了。难怪沈老头那么傲气的人都愿意给他几分颜面,估计也是觉得他人品好,否则,又怎么会轻易让两家联姻?
一老一少聊着,气氛也显得轻松起来了。
不过再轻松,该解决的问题也是要解决的。
想到如今的形势,上官泰又皱紧了浓眉,看着沈千姿说道:“丫头,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你若是同其他女子一样,我也不会把这些事说给你听。钦城有你那是他的福气,这世上没几个女人有你这样的胆气,以后能否振兴陇南国,还得靠你多辅佐才是。”
沈千姿嘴角抽了抽,“义父,你有话就直说,别给我戴高帽。”这老头,心里精得很!
上官泰‘呵呵’笑道:“从截获大量贪腐财物那事上为父就知道你有几分能耐。而今为父同你说了这么多,也不怕拉下老脸求你,想问问看在卢子杰一事上你有何看法?”
闻言,沈千姿额头开始掉黑线。他就说嘛,这老头肯定不会白说那么多话!
不过对于卢子杰的事,她还真有些看法,见上官泰问起,她也认真的说了出来,“那卢子杰大量的收购商铺、购买田地,那是因为陇南国的法律没有严明规定,卢子杰正是钻了这么一个空子,所以才敢侵吞我陇南国的土地,想控制陇南国的经济,这种事肯定不能再让他发展下去。我们可以让钦城出个政策,限制其他国家的人在陇南国的活动。”
上官泰面露不解,“具体该如何?”
“比方说,他国的人在我国来,若是经商,那就限制他的规模,若是超过了一定范围,就必须大量缴税,若是务农,那就限制他拥有的田地,超过我们设定的标准,同样征收高额的税费。我们可以把这种政策叫做保护地方经济。这样一来,就算野心再大,他拥有再多的家产,那高额的税费也会让他撑不下去。而且,还可以保证上官家的经济不受任何人打压。”
“妙啊!”听她说完,上官泰突然笑着称赞道,“此政策真是妙极了!”
沈千姿撇嘴,应该说妙在她最后一句话上面吧。
上官家的家业影响着陇南国的经济,她是上官泰,她也会极力的排除异己的。
当然,这话她是不敢说,说了,估计会被这个义父一巴掌拍飞出去。
她说的这个方法,其实有利也有弊,只不过为了在现阶段打压某些人的野心,也只有这个办法最适合。
当然,前提是上官家绝对要有实力继续支撑起陇南国的经济,而上官家无疑是做到了这一点的。
用一句牛掰点的话来说就是,陇南国有上官家存在了,其他人有多远靠边去!
看着上官泰激动得两眼放红光的样子,沈千姿站起身,有些泼冷水的说道:“义父,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事钦城还不知道呢,就算他同意了,这政策也还有许多细节需要处理,要是不考虑周到,小心上官家都会受到影响。更何况如今卢子杰是周正王府的女婿,那宁海山的夫人还是死在我手上的,那一家子估计早就恨不得吃我们的肉了。您老还是先冷静冷静点哈。”
上官泰扳着脸瞪她。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哄人开心!
晚上,沈千姿躺在房里正晕晕欲睡之际,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她睁开眼坐起了身,掀开床幔看了过去。
“用过晚膳了吗?”
走到床边坐下,月钦城先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给了她一个火热的缠吻才邪笑的说道:“为夫可是留着肚子前来吃肉的。”
“……”沈千姿额头黑线直掉。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发情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脸颊有些发烫,她将他推了推,“那我让人去给你打水,先沐浴。”
月钦城抱着她不撒手,如画般的俊脸在她面前放大,那含笑的黑眸泛着火热的光泽,璀璨夺目,几乎是不给她一点反抗的机会就将她压在床上,热吻顺势夺下她的呼吸。
“先让为夫饱餐一顿,一会儿再洗也一样。”将女人吻得娇喘连连,他颇有些没脸没皮的说道。
那脱衣物的手娴熟无比,没一会儿,床幔里就响起了各种脸红心跳的声音。
他要得很急,沈千姿感觉得到是今天分开的原因。
大汗淋淋之后,沈千姿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任他健硕的身躯压在自己身上平息。
如以往那般,要过她之后,月钦城并没有离开,依旧将他搂得紧紧的,他喜欢事后温存的感觉,餍足又温暖。
薄唇舔吮着她有些汗湿的香颈,每次要她前,他会迫不及待的拥有她,完事之后,他才会耐心的同她温存,这向来都是他的习惯,就算过程中有欺负她的行为,被他事后这么一安抚,再大的火气都会没了。
这也是为什么沈千姿每次都会骂他但下一次还是乖乖就范的原因。完事后,有几个女人能招架得住这样腻人的温存?比起无数的甜言蜜语还让人心悸。
“钦城……我有话要说。”见他没完没了,且又有要继续的趋势,沈千姿赶紧将他抱住,不让他动。按这男人的习惯,只要饿上好几日,那就是没完没了的折腾。要这样下去,今晚就什么话都说不了了。
“嗯。”月钦城抬头,汗湿的额头饱满白皙,闪着晶莹的光泽,让他那餍足的俊脸添上了几分性感。
沈千姿抿了抿唇,尽量说服自己别被他迷惑住了,正事要紧!
将今日同上官泰说的话大概的说了一遍,说完,她看着他变得认真起来的俊脸,问道:“你觉得我想的这个办法可行吗?要实施这类的政策有难度不?”
闻言,月钦城突然扬起薄唇,“有何难的?除非是别有居心之人,否则没人敢反对。”
他说的‘敢’,而不是‘会’,可见这其中隐含的霸道。
沈千姿忍不住好笑。这家伙,现在可算是一揽独大了!
不过,要的就是这样,否则当皇帝有什么用?
她喜欢他现在的心态,无所忌惮,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总因为一些人而潜意识的约束着自己的言行。如今,那些阻碍他的人已经成不了事,他再也不用束手束脚了。
这几个月,她看着他累,可是她也感觉到他心态的变化。他在辛苦收拾别人的时候也在享受着被人忌惮的乐趣。
沈千姿还想再说什么,但被月钦城先出声打断。他额头抵着她额头,绯红的薄唇覆在她红唇上,低喃的话带着感激和温柔,“你为我所想的这些法子都极好,能有你替我分忧是我的福分,可我不希望你再劳累,剩下的事我知道该如何做,你不用担心,只需看着他们的下场就是。”
他眸中的心疼和自责沈千姿不是没看到,可面对他突来的深情款款,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脸颊微红,她微微扭开头,无所谓的说道:“别说的这么肉麻,我也没做什么事,再说,我闲着也闲着。”
“千姿。”月钦城突然沙哑的唤道,突然贴近她的耳朵,“为夫有没有说过为夫很在意你、很爱你?”
沈千姿顿时怔住。这男人说他肉麻,他还真肉麻起来了?
他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耳上,像是温度传染一样,顷刻间她就觉得她耳朵好烫好烫。对上他深邃的眸光,像是有一股电流一样,让她顷刻间仿佛被电流击中,浑身酥酥麻麻的,似乎比刚才欢爱时的感觉还要强烈,心跳都随着紊乱起来。
“好了,都别说这么肉麻了,甜言蜜语诱惑我没用的。”她可是个理智的女人!
月钦城也没逼她回应,看着她那脸颊上的红晕,心情同样是美好欢悦的。
大手游走在她身上,他再次邪邪的一笑,“为了感谢朕的皇后,今晚眹决定侍寝到天亮。”
“月钦城,你好无耻!”
翌日。
难得几个儿女都在府中,上官泰一大早就在厅堂里等着。
可眼看着都快晌午,出了自己的儿媳外,竟没一个来给他请安。
“这些个混账东西,还以为他们在府中会多孝敬老夫,可这一个个的,简直没把老夫放在眼中!”实在等到没耐心了,他重重的放下茶盏,对着大门口骂了起来。